鬼城(11)
周笑被阿九和木函拽上來的時候,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短短半天的時間,兩次死里逃生,看來這次他是跟對人了。 知道了沙地里會踩空后,三人更不敢大意,然而再怎么謹慎,地洞還是如影隨形,這一次陷下去的是木函,她還算冷靜,沒有選擇胡亂掙扎,張口呼救后便靜默著不再動彈,下落的速度便減緩了不少。 阿九和周笑趕去幫忙,周笑還不忘嘲笑道:“剛才你還說我眼睛長在頭頂上,不夠謹慎,這下你自己也栽了吧?!?/br> 木函瞪他一眼,要不是她現在被困,真想把這男人的嘴堵起來,免得他叨叨個沒完。 “你少說兩句吧,先把人救上來再說?!卑⒕糯驁A場道。 “不是,你怎么這么重啊,怎么感覺比我還重,我瞧著剛才你們拉我的時候沒這么費勁啊?!敝苄σ苫蟮?。 阿九也察覺出不太對勁,木函的身體未免有點沉了些,兩人鉚足了勁也只把她往上拖了一點點,依舊半個身子栽在沙土里。 “有東西在下面拽我腿?!蹦竞瘮Q著眉,臉上少見地出現驚慌失措的神色。 “不好,快拉,這回估計真遇上怪物了?!卑⒕乓е雷е竞母觳餐獍?,然而下面那股力量也極大,雙方竟然僵持不下,眼見著周笑快沒了力氣,他的身體本就還虛弱著,剛才的兩次遇險已經耗光了他的力氣。 木函的身子又往下陷了些,這一回沙土直接覆蓋到了她的胸膛,她的身體被這沙土包裹著,無法動彈,自然也沒法憑自身的力量脫離險境。 “疼,我感覺到它在啃我的腿,太痛了,要不然你倆直接給我個痛快把,我不想死前還受這種折磨?!蹦竞娌恳驗樘弁炊兊门で?,已經到了這地步,逃生的意志已經被疼痛折磨光了。 “喂喂,你清醒點,可別放棄啊,只要你不死,出了游戲都能恢復的?!敝苄﹄m然嘴上總是吊兒郎當的,但是這會真到了緊要關頭,也挺義氣,沒有半點獨自逃生的想法。 阿九見這么僵持也不是辦法,于是松了手拿起地上周笑的鏟子,直接一鏟子將木函身旁的沙土挖出個洞來。 “你可小心點,這鏟子要是偏了點她估計當場就沒了?!敝苄σ贿吪ψе竞贿吿嵝训?。 阿九沒空回應他,手中的鏟子三兩下將木函面前的沙土鏟通,直到下方出現一個大洞,她低頭往里看了眼,并未看到那怪物的身影,木函的兩條腿騰空著,其中一條已經被怪物的利齒啃的只剩白骨,木函硬是忍著疼痛,沒有暈過去。 兩人這才把木函給成功拖了出來,周笑看了眼木函的腿,又扭過頭去不敢再看,木函從系統里兌換了一瓶藥粉,雖然沒有讓傷口恢復如初的奇效,但可以有效緩解疼痛,避免失血過多。 這樣的情況下木函是無法再往前走的,阿九尋思著先把人送回正廳里,雖然那里也不是太安全,但總好過在外頭。 然而正當三人決定打道回府的時候,洞口傳來一聲聲熟悉的叫聲,阿九連忙把腦袋湊近洞口,豎著耳朵聽,這個洞并不深,下面有人為開鑿的痕跡,墻壁上還點著不滅的燭火。 “豐子行!”阿九試探地往洞里叫了一聲。 很快,下面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豐子行喘著粗氣跑到洞口,抬頭見是阿九,立馬驚喜地沖他揮了揮手。 “小心你后面!”阿九話音剛落,豐子行也敏銳地察覺到了背后的危險,一個側身,怪物的利爪從他的臉頰擦過。 豐子行連忙抽出手中的一個灰不溜秋類似于盾牌類的東西擋住怪物撲面而來的血盆大口。 那怪物穿著破爛的鎧甲,那鎧甲看著也有些年代了,身體裸露出的部分都是白骨,上面還沾了些沙土。 阿九見豐子行抵擋的有些吃力,于是揚聲道:“我來幫你?!闭f著便從洞口跳了下來,底下的甬道狹窄幽長,并不方便施展手腳,她只能將伏龍簪變成匕首的長度從怪物的后頸插入,然后刀下卻并未見血rou,刺在這白骨之上于怪物而言,無非是隔靴搔癢。 怪物感受到身后的攻擊,狂躁地發出嘶吼聲,于是放棄面前的“美餐”,轉而憤怒地撲向身后拿著簪子的阿九。 近距離接觸這怪物更令人作嘔,怪物的眼鼻都只剩黑洞洞的窟窿,甚至有蛆蟲從眼口鼻中爬出,伴隨著陣陣惡臭。 阿九抬腿蹬向怪物的胸口,將怪物蹬腿幾步后,忙拽著豐子行往洞口爬, 然而怪物并不給他們逃生的機會,僅片刻便再次攔在他們面前。 “這家伙皮糙rou厚的不適合跟它硬剛,好在它腿腳不利索跑的不快,這下面的通道有很多個分叉口,我們可以先進通道把它甩掉?!必S子行指了指身后幽長的通道。 來不及多想,怪物再次向他們撲過來,阿九只能帶著豐子行先進通道,想著這會他們把怪物引走,地面上的那兩人也能安全些。 沒成想兩人剛準備鉆進通道,頭頂上方就塌陷了一塊,原本還坐在上面觀察情況的兩人伴隨著塌陷的黃沙一起摔了下來,剛好摔在那怪物的身上。 怪物冷不防被砸倒在地,一時間有些懵,趁著怪物還趴在地上,阿九連忙拽起驚慌失措的兩人,豐子行拿起手中的盾牌,對著那怪物的腦袋吭哧吭哧砸了幾下,那盾牌結實的很,怪物的腦袋比鐵還硬,但是那盾牌楞是半點凹陷都沒有,豐子行在地下無意間撿到這東西,沒想到還是個寶物,當下便有了底氣,對著怪物的腦袋又猛砸了幾下,直到怪物的腦袋四分五裂,但是手腳依舊還在地上胡亂地掙扎著。 “這位好漢,咱還是先離開這吧,這里不止一個怪物?!敝苄B忙拉住砸個不停的豐子行。 木函本就腿部受傷,行動不便,剛才又從上面摔下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周笑身上也有傷,豐子行只能把盾牌讓阿九先拿著,自己則認命地彎腰背起虛弱的木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