蝌蚪與青蛙(4)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于敏敏還在為蟲卵的事情擔憂不已,院內突然傳來扭打的聲音,幾人尋著聲跑出去,發現是楊峰跟姜旺扭打在了一起,楊峰雖然塊頭大,極能唬人,但是姜旺平常地里干活,力氣也不小,因此兩個人一時僵持住,誰也扭不過誰。 姜旺媳婦急的眼淚直往外冒,又不敢上前拉架,只能擔憂地在旁邊直跺腳,見陸晚他們走出來了,用求助的目光看著他們。 “你們怎么打起來了?別打了?!庇诿裘舸蠛暗?,她一個女孩子,勢單力薄,也不好摻和進去。 然而楊峰和姜旺打紅了眼,根本不聽勸,兩人臉上都掛了彩,身上蹭的都是土,還在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腳我一腳的,嘴里罵罵咧咧的。 周曉彤和于敏敏齊齊把求救的目光看向院內唯一的男人—陸晚,陸晚好似并沒有領悟到她們用意,而是微微偏頭,視線落在旁邊的阿九身上。 阿九:??? “襯衫會皺?!标懲黹_口解釋了不上去拉架的原因。 院內的四個女人聽了都很無語,好一個正當的理由呢。 沒等他們商量好到底誰上去拉架,這邊戰斗已經進入了尾聲,最終還是楊峰占了上風,他一個翻身坐在姜旺身上,兩手掐著他的脖子,嘴里發出憤怒的嘶吼,“都是你害得我,說啊,那rou到底怎么回事,我臉上的東西怎么樣才能弄掉?!?/br> 而姜旺即使被揍的鼻青臉腫,依舊只是憨笑著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楊峰皮膚癢的越發厲害,火氣也越來越大,不知怎么的,眼前姜旺的臉逐漸扭曲竟然變成了青蛙的模樣,一瞬間恐懼與沖動戰勝了僅剩的理智,他隨手抓起地上的磚頭猛地砸向了姜旺的腦袋。 一下,兩下,直到姜旺的腦袋被砸的稀巴爛,就像他第一天來踩死的那只青蛙一樣,周圍人的尖叫聲他已經聽不見了,眼前是一片血色,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地上的人已經沒了氣息。 “天吶,你殺了我老公?!苯眿D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哀嚎著,她憤恨地瞪著愣在原地的楊峰,然后突然起身撞向了一旁的柱子,院里死去的夫妻倆都瞪大眼睛,仿佛有諸多怨屈無法訴說。 楊峰這才感到害怕了,嘴唇哆嗦著問:“怎么辦,兩個都死了,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我了?!?/br>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面容比死人還可怕,臉上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卵,姜旺的血液濺在他的臉上,那蟲卵像是汲取到了養分,開始慢慢變大,從芝麻變成半個指甲蓋大小,包裹在透明粘液中瘋狂蠕動著,很快,皮膚上的血液就被吸食了干凈。 于敏敏和周曉彤都捂著臉躲到安全距離,看著楊峰的目光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恐懼。 “你們害怕我?”楊峰往前走了兩步,聲音因為憤怒而沙啞,顯然已經殺紅了眼。 這會大家并不太想言語激怒他,因此于敏敏和周曉彤縱容害怕,但是面上是不太敢直接承認的,只搖了搖頭,沒說話。 “的確有點害怕,怕你把我弄臟了?!标懲硗蝗婚_了口,這廝要么不說話,一說話總能語出驚人,懂得如何把仇恨拉滿,這句話說的別提楊峰了,連阿九聽了都覺得太欠了,阿九不得不懷疑,他是怎么從上一個游戲里活下來的。 果然,聽完陸晚的話,楊峰立馬狂暴加滿,怒吼著就往陸晚面前沖,一副要把他撕碎的模樣。 當他快要沖到陸晚面前的時候,陸晚也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怎么的,呆在原地沒有躲的意思,于敏敏和周曉彤已經撇開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血腥畫面,阿九本著都是隊友,應該團結友愛的想法,默默伸出了腿,絆倒了來勢洶洶的楊峰。 楊峰一個躲閃不及,直接摔在了地上,腦袋重重磕在了花壇上,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 這倒是阿九沒有預料到的,她原本只是想絆他一下,解個圍罷了,“呃……我不是故意害他的啊?!卑⒕烹p手一攤,做無辜狀。 陸晚默默看了眼阿九,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句:“謝謝了?!?/br> 阿九:啊喂?你這么說搞得我更洗不白了。 這個房子一下死了三個人,大家也不敢在這住了,決定去村里其他地方轉轉,看還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然而四人饒了一圈,發現這個村子基本算是個荒村,除了姜家,其他房子都破敗不堪,蛛網蟲蛇到處都是。 “咦,山上好像還有座房子?”于敏敏指著半山腰的一個建筑道。 這里的山都不高,光禿禿的,那座房子尤為明顯。 “我記得昨天來村子里的時候,姜旺說山上有座廢棄的山神廟,那應該就是山神廟吧?!敝軙酝肓讼氲?。 “山神廟,山神村,這座廟會不會和這次通關副本有什么聯系呀?”阿九大膽猜測道。 陸晚難得說了句人話,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點道理?!?/br> “那我們上去看看吧,說不定真能找到線索,反正這個村子邪門的很,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了?!庇诿裘粜挠杏嗉碌卣f。想到發狂的楊峰和慘死的姜家夫妻,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幾人自然是沒什么意見的,便一起往山上走,山路途徑一條小溪,小溪清澈見底,一群群蝌蚪在水中自在地游動,于敏敏不知怎么的,看著這群蝌蚪,瞬間聯想到昨晚吃的蛙rou和楊峰臉上的東西,惡心的不行,于是加快步子,不再往小溪看。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她的異樣,知道是因為昨晚的事情,便也沒說什么。 很快,幾人便來到了山神廟門口,雖然村子里的房子都很破敗老舊,但是這廟卻干凈的很,門前不見雜草落葉,與周圍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里好像經常有人打掃的樣子?!敝軙酝苫蟮卣f。 正當幾人在門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門被從里面打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探出半個腦袋,冷聲問:“你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