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摘掉它嗎?
鐘晚深看著他,想要看進他的眼底,可那副眼鏡似乎引起了她的不滿。 “我可以摘掉它嗎?”鐘晚看著黑色半包眼鏡問道。 “當然?!苯蓭Z有錯愕住卻沒有拒絕。 他看著女人抬手,將自己的眼鏡摘下。 江渡嶼看眼遠處模糊了的燈火適應著被摘掉眼鏡后有些發脹的眼眶,最后重新看向面前的女人。 “我可以知道理由嗎?” 鐘晚低頭小心的將手中的眼鏡折起來,偏頭放到身后:“我只是覺得,它繼續待在原地,可能會磕到我?!?/br> 一個荒誕的想法在江渡嶼的心頭升起,他眼睛微瞪,開口問道:“什么?” 鐘晚轉回頭,眼神掃過男人的臉,最后將視線落在了那張微張的唇上。 “吻你?!?/br> 幾乎是下一秒,鐘晚就付諸了行動。 蕭瑟的風還在吹,吹得有些發涼。 可兩人緊貼著的雙唇卻逐漸升溫。 雙唇相接的觸感格外柔軟。 鐘晚輕貼片刻后,便退了回來。眼波在江渡嶼淺紅的唇峰上短暫的停留,對上他的視線說到:“如果不舒服,你可以隨時結束這段關系?!?/br> 她看到江渡嶼喉頭滾動,在被他扣住脖子重新拉回去時,聽到男人低沉沙啞的說到:“擁有結束這段關系權利的只有你?!?/br> 再一次的吻,不是輕貼摩挲,而是交纏的唇齒。 男人濕滑的舌尖沿著唇縫細細舔舐,在鐘晚喘息的空擋,鉆了進去。 江渡嶼在舔過女人口中那顆細小的牙尖后,毫不猶豫的卷住了對方的舌尖。江渡嶼的吻和他整個人一樣,克制且溫吞。 即使是深埋多年的感情得到回應,這個吻也沒發出一絲羞人的水漬聲。 只是那摟在鐘晚腰間的手將她更緊的拉向自己。 鐘晚肩頭的藏藍色風衣,因為兩人的動作無聲的掉落在了長椅上,不過不重要了。 因為她被江渡嶼徹底納入了胸膛。 溫暖,赤誠。 二人唇齒分開的下一秒,鐘晚聽到自己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二位,我只是想知道江檢真的不在乎鐘教授身邊有多少人嗎?”顧夢之臉上淡笑的對上江渡嶼那道凌冽的視線,眼底卻一片陰篤。 鐘晚扭頭看到顧夢之時一愣:“顧夢之?” 女人顯然對于他的到來有些詫異。 顧夢之瞇了瞇眼,意味深長的掃過鐘晚的臉,最后將視線穩穩的落在了拿過眼鏡,站起身重新戴上的江渡嶼身上。 帶上眼鏡視線清晰的江渡嶼,眼神比剛才抬眸看過去的那一眼還要涼。 他淡淡的掃顧夢之一眼,彎腰將掉落在長椅上的風衣拿起抖了抖,重新披回了鐘晚肩頭,邁步將鐘晚擋在了自己身后。 “顧教授還真是古道心腸?!苯蓭Z諷刺著。 他和顧夢之單純的兩看生厭,細枝末節的緣由很多,但最主要的還是顧夢之這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最不穩定的安全因素。 比那些江渡嶼接觸過的嫌犯還要有反社會傾向。 這是一個檢察官的直覺。 他接受鐘晚有任何其他的男人。 但是顧夢之,除非鐘晚親自點頭承認,否則江渡嶼絕不允許這個男人活躍在鐘晚周圍。 顧夢之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大家都這么說,畢竟我也是一片赤誠之心。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br> “就像我對鐘教授一見鐘情一樣,天地可鑒?!鳖檳糁破鹧燮?,略過江渡嶼,歪頭看向他身后站起身的女人,好奇道:“說起這個,鐘教授,告白這事兒分先來后到嗎?” 鐘晚拍了拍江渡嶼身側緊握的拳頭,無聲的安撫著。之后越過他,向著顧夢之走了兩步。 有些無奈:“現在遵循先來后到這個原則的事情,微乎其微吧?!?/br> 她確實沒想到顧夢之會撞破剛剛的局面,聽他惡心江渡嶼的話,估計聽去了不少。 對于顧夢之,鐘晚是不介意的。 但并不是以這種形式,這種感覺莫名像是被捉jian在床一樣。 雖然沒有捉jian在床那么難堪吧,但…… 鐘晚暗嘆一口氣抬眸,當即捕捉到了顧夢之看著自己嘴唇閃過的暗光。 顧夢之若有所思的掃過她身后的江渡嶼,看著她有些惡劣的問到:“是嗎?” 接著,她便被握住了手臂,拽著向前一個踉蹌,砸進了顧夢之的懷里。 那雙修長的手扣住鐘晚的腰身,在她抬頭驚詫的瞬間,被摁著后腦勺,在落下的唇齒中當頭一棒。 江渡嶼站在原地臉色鐵青的看著顧夢之親吻時抬眼投來的挑釁,他當然可以上前將兩人狠狠地拽開,可是那樣鐘晚會難堪。 比起鐘晚難堪,他寧愿強迫自己接受顧夢之的挑釁。 “顧、夢、之?!苯蓭Z緊咬著后槽牙,擠出了這叁個字。 顧夢之就是拿準了江渡嶼的反應,他斷定這個男人不會將鐘晚拉開。挑釁達成后,他立馬垂下了視線,更緊的吻著面前的女人。 顧夢之的吻比起江渡嶼的瘋狂太多,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鐘晚幾乎是瞬間就被撬開了牙關,發出一聲不小的水漬聲,甚至她感覺到自己的舌尖被人咬住了大半。 回過神的瞬間,鐘晚抬腳踹向顧夢之的小腿。 男人卻像是未卜先知,先一步放開了她,拉著她的手臂讓她轉了身。 鐘晚被顧夢之面沖江渡嶼的箍在了懷里。 身后男人的聲音通過緊貼自己后背的胸腔沉悶的傳來:“既然不分先來后到,那我親過了,是不是也該算我一份?” “江檢大度。應該不會在意我這個小小的外聘顧問吧?”顧夢之沖著江渡嶼笑著,之后稍微附身貼在鐘晚耳邊輕聲道:“更何況,我和鐘教授還是K大同事呢,這不是親上加親嘛?!?/br> 說罷,就在鐘晚的臉側落下一個吻。 鐘晚看著渾身散發著黑氣的江渡嶼,登時冒了火:“顧夢之!” 因為鐘晚脾氣溫和,羌九畹總調侃鐘晚“學心理學的主打一個情緒穩定是吧?” 可并不包括現在這種情況。 顧夢之不去看江渡嶼的臉色,笑盈盈的抬手將女人嘴角的晶亮拭去:“哎,在呢~” “你先放開我?!辩娡砩詈粑藥卓?,才讓自己的語調維持住了正常的狀態。 顧夢之看上去有些不樂意:“我放開你,你就去江渡嶼那邊了。不要?!?/br> “我不過去?!辩娡碛X得自己的太陽xue突突直跳,閉著眼深吸一口氣。 顧夢之頓時愉悅的看眼不遠處沉默著的江渡嶼:“真的?” 鐘晚咬牙:“真的?!?/br> 身后人嘟囔著松開了手。鐘晚確實沒有躲到江渡嶼身后,在禁錮消失后,鐘晚提氣轉身就踹。 “顧夢之,你他媽的屬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