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再回苗寨鄉
她這個當老板的被逼著觀看盛況空前的動工法事。視頻里,工人們手上拿著三炷香,成群結隊跟著法師們沿著黑龍河兩岸游行。 黑龍峪這幾天十分熱鬧,苗寨鄉的鄉民們都趕過來看稀奇。法事cao辦了三天三夜,鑼鼓聲木魚聲一刻不曾停歇。 光是辦這三場法事,就花了二十萬大洋。 她不忌諱死過人??墒撬纠锏膯T工們忌諱這些,尤其是干工程的老人,都說這里的地太兇。 只要cao辦法事過后大家都能得到心理安慰,平心靜氣地干好活把項目圓滿完成,這二十萬花的就不算糟踐。 她要在C市關上半個月等待審查,動工儀式之后就是項目開工,全靠蕭晨主持工作。 說起來也是蹊蹺,大辦法事過后,黑龍峪竟然再沒出過事。半個月內,工程進展得一帆風順。 11月上旬,云出岫終于解了禁。 崔檎和繁鶴騫要在C市給她守場子,小叔回了國外準備上市工作。 斯瑞克的私人武裝在山火案后被她送到西南腹地繼續訓練。近期內,不會讓他們暴露在公眾視野。 假如小麒麟還在的話……現如今,家里能同她一起去工地上的只剩鷂子一人。 在隧道圍殺后,自己頭回上路的新車賽博被撞損。又在山火案后,一直以來的座駕斯賓特被撞下懸崖。 這幾個月,賽博終于返廠修理完畢送回了C市。 云mama知道女兒在外創業艱苦,經常遭遇到危險。這次說什么也要找法師看個黃道吉日再讓她出發。 云出岫對mama找法師看日子的行為格外無奈,但mama是一片好意。臨走時,還特意塞給她一個小小的紅綢布包。囑咐她一定要帶在身上,能趨吉避兇。 在云mama的目送下,鷂子開著修好的賽博,載著小姐向西部大山駛去。 她在車里無聊,將小紅綢布包拆開,里面是一只折成三角形的黃色符篆。 符用朱砂筆寫著一溜子看不懂的咒語??催@精耕細作的手筆,有些眼熟,莫名想起了一個脾氣暴躁不講禮貌的小道士。 上一次看見這種小紅綢布包還是在她臥底高中yin窟,被人犯脅迫跳樓之后。云mama從小道士鹿遠那里重金求購了護身符,護她平安。 之前的那只護身符早就不知道被丟到了哪里,也沒見她有多平安,又是中槍又是被襲殺的。 這次的護身符,不知道云mama又給哪位法師做成了生意。 岫岫笑笑,還是把mama給的護身符別在了衣襟里面。 沒了官麒麟一路上的鬧騰,她和鷂子單獨在一起時,氣氛就顯得異常安靜、寂寞。 她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后座,心有掛念,總感覺小表弟還在車里。一個月過去,她仍舊無法接受官麒麟已經身故的現實。 有了之前的探路,這次開進大榆樹村省了不少力。 村支書鄭鶴堯早就在村口等待著,擔心云總一行人又像上次那樣迷了路。 這次剛剛過下午三點,村口的小路就出現了一輛銀灰色流光閃耀的巨大越野車。 鄭鶴堯一愣。這輛車屬實是奢華至極,連車牌號都是湖A?YCX88……絕對是云出岫的車。 上次送她們出村時,見過低調的保姆車,這次直接開了一輛超炫酷的豪華越野車,簡直壕無人性。小云總……這么有錢的么? 云出岫在鄭鶴堯的注視下緩緩開近。 一個月不見,這位村支書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阿堯哥哥,上車帶路吧,我們直接去工地?!贬夺秾λ麚]手。 鄭鶴堯上了奢華的后座,和岫岫坐在一起。 她膚白貌美,在豪車里,氣質愈發貴氣逼人。只是面色不佳,心情有些沉郁。 “怎么這次那位紅色頭發的小兄弟沒來?”他開口,想緩解多日不見的沉寂關系。 這段時間,除了在開工法事的事情上,兩人在微信上有聯系外,在此前后,岫岫那邊便一直沉寂。不同于剛剛認識時的熱情主動,上次一別之后,對他的態度和興趣rou眼可見的直線下跌。 原本,他不應該對乙方公司老板格外關注,可自從一個月前與她會面,貫來的矜持和原則規矩就已被打破。 這些天總是忍不住打開她的對話框。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能說些什么。心煩意亂之時總會情不自禁點開她的朋友圈。 上一條還停留在去年的9月份,她發了一組照片,給某個女仆餐廳拍宣傳片。 他玩社交媒體的時間很少,也不曾知道岫岫這組女仆裝在網上火過一陣。只是看見她的照片,就覺得心情都好了很多。 穿著性感女仆裝的少女言笑晏晏,眉眼既有嬌俏可愛又有嫵媚風情。修長的玉腿穿著黑色絲襪,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性感撩人得恰到好處。 即使他這個詩書滿腹的京大學霸再心如止水,還是會被撩動心弦。 可那日他恬不知恥地自薦枕席之后,兩人的關系莫名出現一絲尷尬。都在避嫌,互不往來。 他只能一遍遍翻看她的過往,一直翻到去年的很多條朋友圈,記錄著和男友的點點滴滴。 那個被她親昵稱呼為“老梁”的男人,占據了過往的全部痕跡。 其中有一條文案是:終于領證了! 配圖有兩張,第一張是二人在車里十指相扣,第二張的配圖是剛拿下的駕駛證。 她的評論區應該有很多人在祝賀,她一一回復了“喜糖”、“喜酒”之類的字眼。 她應該很想和那個叫“老梁”的男人真正領證吧。少女的心思展露無疑。 能被她深深愛著,該是種怎樣幸福的體會? 鄭鶴堯在很多個夜晚,總會窺探她一點一滴的過往。 她現在應該是有愛人的,不知道和那個叫“老梁”的男人怎么樣了,一年過去,是快要結婚了?還是仍在熱戀中呢? 他苦笑,無論是哪種,她的枕席側畔都是他的奢望…… 鄭鶴堯的話問出口后,車內陷入一室沉默。 岫岫的面色越發陰沉,神色透露出濃重悲傷。 他恍惚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什么話了,溫潤的眼眸望著岫岫,有些不知所措?!霸瓶??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向你道歉?!?/br> 云出岫搖頭。鄭鶴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用道歉?!八乩霞伊??!彼p輕說,“不會再回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