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離家出走的上官麒麟
腳邊,紅毛小子扯了扯她的褲腳,露出一個癡傻的笑容?!澳心薪?,你也來玩呀?!?/br> “玩你媽的,不省心的東西!”云出岫飛起就是一腳,把官麒麟踹得渾身一震,才從飄飄欲仙的幻境中清醒過來。 等到羅爺幾人走后,她才向姜月丘靠近。 這么多年她一直以為姜月丘公司做的正經國際貿易,半年前進了鼎中才發現,業務泛得可怕。 “小叔,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再慣養著羅天佑他們了!C市現在都亂成什么樣子!” 這些日,竟然有人公然在學校附近引誘學生購買違禁物品。這已經觸及到她忍無可忍的底線,連她表弟官麒麟都中了招,她已經無法容忍在C市有這些陰渠鼠狗的存在。 自進入鼎中后,她發現小叔在中部四省內豢養了大批社會勢力,依靠這些人穩固底層社會秩序,這群人又附著在鼎中身上吸食骨髓,在道上呼風喚雨作威作福,所行之事已經完全背離集團規則,遠超人類底線。 姜月丘向她伸出手,拉她入懷。頗有興致地瀏覽起特色美食?!澳心型砩舷肴ツ膬撼??有家新開的湘菜不錯?!?/br> 磁性低沉的嗓音撲散耳畔。她真是越來越琢磨不透小叔了,羅天佑那幫鼠狗公然如此行事,他這個集團掌舵者熟視無睹,還有閑心問她吃什么。 云出岫長長嘆了口氣。不把這些人從鼎中除掉,她連粒米都吃不下。 “小叔!”她百般不痛快,推開了姜月丘。 “鼎中不能這樣下去了,小叔之前問我是不是非要堅持。我現在就很肯定地答復你。我一定要把鼎中洗白!把你底下那些陳根舊髓的齷齪事統統拔除干凈!” 姜月丘緩緩露出微笑,賞了她一個暴栗。 他仍是沒有表態。云出岫能理解身為掌舵者的立場,但集團有規矩,她有原則底線。這些年官方對鼎中盯得越來越嚴,省里好幾個高官因受賄案下馬,個個都與鼎中斷骨連筋,她很擔心。 姜月丘生意做的不是一般的大。中部四省經濟龍頭,跨國勢力遍布北美歐洲東南亞,更別說就連集團本部C市范圍內,隱性經營都數見不鮮。 她很擔心這樣下去,小叔會走到身敗名裂那一步。 “吃什么想好了么?”姜月丘揉揉她的頭。 腳邊紅毛小子還陶醉在藥勁的迷楞中,發出支支吾吾不清不楚的囈語。 云出岫對姜月丘不加阻攔的態度頗為不滿,“小叔,官麒麟都快廢了,你也不攔著點,好歹是個表親?!苯虑饘φl都是這樣,唯獨對她不同。 官麒麟這小子混成這樣,都是自己作出來的。想到這里又忍不住踹了紅毛小子一腳。不爭氣的東西。 姜月丘悠閑地瀏覽菜品評價,對紅毛小子的事相當不在乎。 “廢就廢了。不過是個隔好幾輩的遠親。也不見你天天這么關心我?!苯偤萜税阉男⊙?。 云出岫立馬湊上前來訕訕地笑,“喲,這醋勁,溜個土豆絲不錯?!?/br> 雖說這陣子被整頓集團的事鬧的心有郁結,但和小叔半月一次的約會不能敷衍。 她這半年忙著熔油工作室的推廣,又接手了鼎中旗下小公司云吉建筑,天天忙的腳不沾地。 小叔也是。省里年底剛下馬幾個與鼎中關系匪淺的高官,開春之后姜月丘忙著應付公檢法的審查。兩人難得有相聚的時候,因此格外珍惜閑暇的時光。 吃過飯晚上回云宅休息。倆叔侄又馬不停蹄去書房辦公,留下官麒麟一個軟軟地癱在客廳。 他過年前從沙市離家出走,到隔壁C市投奔表姐云出岫。這段時間都住宿在云宅。 咕嚕嚕,紅毛少爺的肚子在叫了?!傲謰?!林媽!我餓了!我要吃rou!我要吃rou!” “大半夜的嚷嚷什么呀!還睡不睡覺了!”云mama這幾月被這個二世祖煩的心里冒火,揪著他的耳朵一頓數落。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去吃了不干凈的東西?身上一股子怪味兒?!?/br> 紅毛小子可憐兮兮地望著她,“云姨,我一天沒吃飯了,肚子餓餓。上官麒麟肚子餓餓!”他嚷道。 云mama招呼林姐,把晚上的菜又給他熱了一遍??粗@個祖宗吃到打嗝才放心去睡覺。 上官麒麟是云外婆meimei的親孫,隔壁沙市百年望族上官家的獨苗。自民國起,上官家的祖宗投奔錯了政黨,導致此后子孫仕途盡毀,子孫苗苗一代比一代少,資質根骨也一代比一代差。 傳到上官麒麟這里,百年大族這一輩竟然只剩一根獨苗。 小時官麒麟還好,長得活潑可愛見誰都親,跟隔壁市的五代望族云家的表姐更親。 長大后官麒麟越長越變樣,看相貌是個帥小伙,可行事作風吊兒郎當滿身社會氣。在國際高中也不好好讀書,天天逃課早戀在網上貸款玩博彩,欠了一屁股債。族里長輩都對官麒麟頭疼不已。 年前他跟社會青年打群架,把人打成四級傷殘,被學校勒令退學。上官家愁到沒邊,把他暴打一頓關小黑屋??蓻]想到這小子當晚就逃了,還留下一封信,信誓旦旦說要去江湖上闖出一番名堂。 上官父母立刻打給了云家。官麒麟還能跑到哪里去?這么多年離家出走都是直奔隔壁市。 早不跑晚不跑,每次只要聽說大表姐回家了就要鬧上一頓離家出走。這次大表姐畢業了徹底定居C市,他官麒麟哪還有不來的道理? 剛到C市做表姐的小跟班沒幾天,就被表姐的死對頭羅天佑報復,找女人引誘他吃了違禁物品。云出岫對他更是頭疼,恨不得把他腦子掰開看看里面裝的些什么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