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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他的星心在線閱讀 - 第24章 貪婪

第24章 貪婪

    “我要聯系我的律師!到底還要我說多少遍?”

    張明澤站在單透玻璃外,觀察著審訊室里咆哮著的男人,隙間一轉頭,撞見一張嬌麗的臉蛋,頓時訝然:“你怎么在這?”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我也是來監督的?!睖罔麋魇直劢徊姹?,鄙薄地打量著窗內的被審人,“嘖,這個梁越長得倒挺一表人才的,沒想到居然販毒……”

    張明澤皺起眉:“溫梓琪,你能不能正經點?!?/br>
    溫梓琪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我怎么不正經了?”

    “犯罪和長相有關系嗎?壞人會把‘壞’字寫在臉上?整天就知道看臉,難怪到現在還沒嫁出去?!睆埫鳚蓻]好氣地說。

    “我就感慨一句……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來了?”溫梓琪感覺自己實在冤枉,火氣也開始沖頭,“再說了,這是幸存者偏差,大部分人都是相由心生,好壞特征還是很明顯的。這個梁越眼神陰惻惻的,一看就知道心術不正,瞧瞧我們隊的陸晨和楊真,那長相才叫——端——正!”

    張明澤冷笑一聲:“眼盲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盲?!?/br>
    “什么意思,你說我眼瞎?”

    “我說你識人不清。多學學你們秦隊吧,人家孩子都上小學了,哪像你整天糊里糊涂的,跟花癡一樣,整天就知道看小白臉?!?/br>
    “哎呦呦!這都什么年代了,誰規定女人一定要結婚生子?”溫梓琪瞪著眼睛發忿,“還有你說誰是小白臉兒呢?人家可都是正兒八經有顏有肌rou的純爺們兒,體力好得很,man爆了好嗎!”

    張明澤臉一黑:“你又知道了?”

    “我當然知——”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清咳。

    兩人一齊轉身,看到了一臉漠然的秦簫和一臉尷尬的楊真。

    溫梓琪:“……”

    張明澤:“……”

    秦簫恍若不知,例行問道:“審問進行得怎么樣了?”

    溫梓琪忙回答說:“他不肯配合,說要等律師來了才接受審問?!?/br>
    秦簫握拳抵住唇,盯著審訊室里的梁越看了幾秒,放下手說:“換我來接班,你們先回去吧?!?/br>
    溫梓琪從聲應下,又朝張明澤白了一眼,然后踩著高跟鞋噔噔走了。

    張明澤有些無語,只好對秦簫點頭說:“那我也走了?!本碗x開審訊處。

    房間內,小警員焦頭爛額地應付著梁越,聞見秦隊長帶人進來,換他出去休息,頓時如蒙大赦,趕緊起身讓開位置,出去關好門。

    楊真拉過椅子坐下,快速瀏覽一下幾乎空白的筆錄簿,抽下夾在胸袋上的筆,一邊補寫條目信息一邊鋪開場白:“我們是刑事部特別調查組的執法人員,根據審計部門提供的相關線索,在你公司財務中發現了幾筆巨額的不明資金流入,梁越先生,你能解釋一下,這些資金的來源和用途嗎?”

    梁越沒有說話,雙眼緊盯著站在問話男警員身后的女人,從他們進門的那一刻,梁越就覺得這女警有些眼熟,半晌后,他終于想起來,頓時大吃一驚。

    “是你!你!你是——你是警察?!”

    “你好,梁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鼻睾崜巫钫娴囊伪?,微微傾身,不躲不避地回視,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梁越亂了陣腳,驚疑不定道:“你和費丹到底是什么關系!他知不知道你是警察?”

    “梁先生真是情深義重,還有閑情關心別人?!?/br>
    “不可能!費丹不可能和警察合作!你用了什么方法……”梁越像是明白了什么,目光變得輕蔑起來,“原來如此,我說呢,用美色換取情報,你騙過了我們所有人,佩服、佩服!”

    “梁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不要對公務人員進行人身攻擊?!睏钫嫣ь^警告道。

    秦簫倒是心平氣和,公事公辦地直入主題:“梁先生,我希望你坦白從寬,交代出Dr.J的身份,不然等我們查出結果,就由不得你像現在這樣討價還價了?!?/br>
    梁越眼神變了變,而后怨毒一笑,繼續陰陽怪氣道:“那天我可是用了R國進口的新迷藥,想必女警同志一定過得很爽……”

    “梁越!”楊真斥聲打斷他,“我警告你,治安法42條,公然侮辱誹謗警務人員,是要受到刑事拘留的,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梁越吊兒郎當地抖著腿,歪眉斜眼道:“我只是個普通商人,沒什么好講的嘛,你們說的什么Dr.J,我根本沒聽過,不知道你們想問什么,要查你們自己去查嘍?!?/br>
    看到秦簫皺眉,他越發得意起來,挑釁地上下掃視:“難怪費丹一直追不到你,看來我是幫了他大忙,那晚的滋味夠銷魂吧?想不想下次跟我——”

    梁越話還沒說完,就被楊真揪著衣領一把提站起來。

    “——咳!”

    楊真眼神冰冷地釘著他:“梁越,你想找死嗎?”

    “楊真,放開他!”秦簫即刻扣住楊真的手臂,往回拉,卻沒拉動。

    年輕人的手臂堅似烙鐵,蒼白色手背冒出青筋,秦簫心覺詫異,楊真的言行有點過頭,不像他平時溫吞的慢性子。

    “楊真!”她提高音量,緊緊壓著他的手,防止胡來。這只是例行傳喚,梁越可不是犯人,萬一回頭舉報,他們就得不償失了。

    又僵持了一會,楊真才松手放開梁越,把人丟回座椅上。他沉默著坐回去,拿起筆繼續埋頭寫筆錄。

    梁越癱坐在椅子上,囂張地扯平衣領,盯著楊真隱忍的表情看了幾秒,嗤笑一聲說:“唉,真想不到,女警同志的追隨者這么多,嚇他媽死我了……”

    “梁越,我知道你是AZ的人?!鼻睾嵄尺^手放在身后,“聽說你有一批貨要運往東南亞,想必最近也是業務繁忙,不如我們走著瞧,你看看能不能把東西運出海港?!?/br>
    梁越臉色越來越沉,反言譏嘲:“女警同志真是膽識過人,不過我還是奉勸一句,凡事都要低調,不要自以為是,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不是你一個女人能抗衡的,呵喲,官不大,僚不小?!?/br>
    秦簫被他的話逗笑了,什么樣的威脅沒見過,這點小小的氣焰她還沒放在眼里。

    對方是個有恃無恐的刁賴,恐怕費再多口舌也問不出結果,而且傳喚時間不超過12小時,該放人還是要放人。

    秦簫不想徒勞地糾結,轉身打開審訊室的門,就這么離開了。

    “秦簫!”楊真在空曠的走廊盡頭追上她,輕輕拉住手臂,“你別生氣,他是故意刺激你?!?/br>
    “我沒有生氣?!鼻睾嵧O履_步,回頭看他,“你繼續審問,跟著我干什么?”

    楊真舔了下嘴唇,像是在醞釀話語,卻欲言又止,半天沒吐出一個字。

    秦簫看明白了。

    她抽回自己的小臂,直截了當地說:“有話就問,楊真,你少跟我玩這套,他說的那些話就是真的,你不要再跟著我?!?/br>
    楊真張口結舌怔怔地站著,一時不知該怎么接話,晃神間,見秦簫又要走。他回頭看看走廊沒有人,幾步追上,一把摟過她。

    “你干什么楊真!”

    秦簫被他連扯帶抱地拖進旁邊貼著“閑人免進”的小會議室里,聽見他說:“我不是那個意思,秦簫,我是擔心你?!?/br>
    “擔心我?我有什么好擔心的?!?/br>
    她掙開他的手往旁邊走,楊真立馬手撐住墻把她攔住,耐心解釋:“秦簫,你聽我把話說完,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根本就沒有在意他的話……”

    “你在不在意和我有什么關系?!鼻睾嵅荒偷卮驍嗨?。

    “……”

    空氣忽然有些凝固,好在會議室的窗戶開著一道小縫,有涼風從窗縫里溜進來,輕晃著會議桌上綠蘿,只是短短幾秒,很快又靜止了,帶起的灰塵落地無聲。

    楊真呆滯地問:“那你……把我當什么?”

    秦簫知道自己說得過分,后悔不已,卻也不想無端吵鬧,于是馬上主動認錯,溫聲溫氣地說:“我說的是氣話,對不起,楊真,你先讓我出去,我想安靜一會?!?/br>
    楊真沒有放手,固執地望著她的側臉,壓著聲音說道:“秦簫,你不能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我,你什么都不說,把我推在一邊,我從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br>
    秦簫有些心累:“我不喜歡這樣,楊真,你真的——真的好煩!”

    楊真面色一變:“我、我是……”

    “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我需要個人空間?!鼻睾嵉肿☆~頭,“你太黏人了,我有點吃不消?!?/br>
    “對不起,我只是……”楊真倉惶地放下手,急忙后退半步。

    乞者多畏,施者好驕。

    黑暗中的餓鬼不斷遭受饑渴折磨,它是喂不飽的,安全感很低的生物往往具有更強的占有欲。

    占有的背后,緊跟著自毀,一步又一步。

    房間里一絲風也沒有了,灰塵停止浮動,世界都安靜了。

    死一般的寂靜。

    楊真似乎能聽見自己血液緩緩流動的聲音,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秦簫,腦子里卻在想,原來這樣靜的環境下竟也是聽不到心跳聲的。

    他忽然很想貼在她的胸口,再一次聽聽那沉穩有力的聲音。

    “楊真,很抱歉,我總是傷害你?!鼻睾嵪乳_首說。

    他一下回過神:“啊,沒事啊……”

    罵就罵唄,打就打吧,反正他皮厚還耐cao。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考慮要不要說出口?!?/br>
    等等,這話是什么意思?

    “秦簫……”楊真突然意識到什么,趕緊打斷她,“別說!”

    “謝謝你喜歡我,但是你年紀太小,或許我們不太合適……”

    楊真心中擠滿恐懼,他上前一步,吻住她說話的唇,將聲音堵住,他不想聽。

    秦簫眼神冷了下來,抬腿用鞋跟踢他膝蓋,楊真悶哼一聲,卻沒有放手,他一不做二不休地抱起她,轉身一步把她壓在旁邊的會議桌上。

    “楊真,你干什么!”秦簫被迫俯趴在桌邊,楊真的力氣突然間大得可怕,掙脫不開,她趕緊掐住他的手臂,阻止他掀她的制服裙,“放開!”

    楊真不吭聲,按住她的后腰扶穩。

    “楊真,別逼我打你!”秦簫厲聲喝道。

    “打吧,打死我拉倒——”他徑直壓進一步,強行頂入。

    “放……呃!”秦簫臉色刷白,干凈整齊的指尖摳在光滑的桌面上,一點一點向內打滑。

    楊真也難受地直皺眉,且寸步難行,他頓了片刻,突然摘掉眼鏡扔在一邊,推高秦簫的身體,自己彎膝跪下。

    秦簫猛得一顫,打了個哆嗦,反手揪住男人的頭發,齒間咬出聲音:“楊真,你想死……呃……放啊……放呃……唔哼……放開我……放……哈啊……”

    七厘米的高跟鞋只有鞋尖能堪堪點地,在主人小腿的帶領下一起瑟瑟發抖。

    不管怎么說,它可是無辜的呀,畢竟桌子太高,主人腿又不夠長,不能責怪它站不穩嘛。

    窗戶的隙縫里,吹進一股悄無聲息的輕風,桌子上的綠蘿隨風搖晃,葉子上的露珠緩緩滑下,滴落在一塵不染的會議桌上。

    桌面上,細白的手攥成緊緊的拳頭,捏得泛白發青,秦簫死死咬住嘴唇。

    這下兩人都無法開口出聲了,房間里又變成一片靜。

    微風不停地吹拂著,綠蘿的葉子翠綠而嬌嫩,隨風微微擺動,抖下點點晶瑩的露珠,在安靜的空氣里留下細小的水聲。

    他撫握著她顫抖發軟的膝蓋,給她帶來除了鞋尖以外的唯一支撐力,瑩亮的水絲順著年輕男人蒼白堅毅的下巴緩緩滑下,大概地面的吸引力太小,水絲反而調皮地貼著下巴朝他的脖子上滑去,很快沾濕了滑動的喉結。

    溫暖的舌尖輕柔而有力,堅定地驅走所有的干涸與痛楚,帶來細碎而耀眼的星光。

    所有的星光逐漸聚集起來,越來越亮,越來越閃,最終變成鋪天蓋地的星海,籠頭罩下,激起巨大的碎光浮影。

    楊真扶著桌沿起身,勾著舌尖舔了舔嘴唇,咽了下喉嚨,聲音低啞地問:“還疼嗎?”

    秦簫滿面潮紅地趴在桌子上,無力地抽著氣,身體一顫一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楊真左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右手撐住桌子,讓身體重回正軌,這下能順利進去了。

    “秦簫,舒服嗎?還疼不疼?應我一聲……”

    “滾!”秦簫身體掛在那兒使不上力,只回了他一個字。她最討厭別人逼迫自己,楊真一次又一次觸犯了她的逆鱗。

    “分……分手,分手!”她現在已經完全下定決心。

    身后的年輕人瞬間定住了,像被童話里的巫婆施了魔法一樣,變成了石頭人。

    干,硬,且脆。

    “分手!分手!我們分手!”像是怕對方耳背一樣,秦簫反復吼道。

    “我不……秦簫,別這樣……”楊真忙撤離放開她,“我錯了,秦簫,對不起……”

    秦簫恢復自由,立刻拉起掛在大腿半截上的內褲,制服裙也不放下,撐著桌子,鞋跟著地,轉身抬腳就踹。

    楊真不躲不避,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干凈利索。

    “楊真,是你逼我的?!鼻睾崫M臉狠戾,再也不心軟。

    楊真仰著頭哀求:“對不起,是我不對,請不要和我分手?!?/br>
    “我們分手?!鼻睾嵎畔氯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再一次宣布道。

    “我不會再黏你了,秦簫,我會改的……”

    “楊真,你讓我惡心?!?/br>
    “……”

    秦簫整理好衣服,再也不看年輕人一眼,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房間里的風早就停息了,綠蘿安靜得杵在那里一晃不晃,這大概已經不是安靜了。

    天地間,萬物死。

    貪婪的孩子只走了三步,前進一步,轉身一步,壓進一步。

    他終于走向了自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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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作者喜歡虐男主,但男主他是個抖M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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