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實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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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句子在對溫端頤半算是剖白的“宣言”后沒再展開,氣氛當然僵硬凝結成塊,在兩人之間豎成無形的墻。 閔于陶因為托出了內心好久的包袱,輕松了許多。 她知道又一次打開了溫端頤遞過來的手。被拒絕被懷疑,誰遇上了都不好受。 她半有愧疚,可被自私的念頭沖淡許多:自己不過是在明確一個平等的邊界,以及防止再次跌入谷底的保證。 閔于陶喝著花花綠綠的水,嚼下牛舌,寬慰自己要的不多。不過只是‘平等’。 再者一段任何的男女關系里面,本身就難有絕對的平等。先由性別本身決定,再由人格決定走向,為了維持一段關系,更多的付出和遷就忍讓,藏在看不見的地方。 她的父母算是周圍中的異類,自由戀愛到結婚,和氣美滿且愛意濃稠。叁個人的家庭,她反而顯得多余。從小到大,聽得旁人最多艷羨夸獎和不解疑問:“為什么你爸媽總是這么好???”她有一套標準答案,愿意多講兩句回答“可能因為他倆吵不起來吧”,不愿意多講就回答“可能有緣份吧”。 沒有正解,怎么回答都行。性格互補、門當戶對、互相理解、常常謙讓、屬實好運……有太多可以印證他們的關系。就是這樣一路看著父母的關系成長,她想當然地以為這樣的組合其實很常見,加上相愛兩人的目光總從她身上劃走,更渴望遇到一個能長久注視到自我存在的人。誰知道睜著眼滑入一個以為自證代表一切的經典邏輯謬誤。于是毫不意外地,在每段親密關系里重復摔跤。 mama對此輕描淡寫:“人就要多被摔打,沒有苦哪里有甜?!庇终f:“看人要擦亮眼睛?!?/br> 她不懂如何遇人才淑,眼睛要亮到什么程度才能看出一副皮囊下的七七八八。 但一次次后恍然大悟,自家父母彼此關系和睦到可以忽視小孩的充分必要條件是“屬實好運”。其他的,不過是臨時搭配錦上添花的答案??珊眠\,從來不是人人以為的突降福澤,也不是以物換物的結果。也許它并不存在,僅僅是大家太愛把小概率的功勞一半分給它,另一半塞給厄運罷了。 就像遇到前男友,她也曾以為是終于的好運敲門,偏心要往手心里掛一束沾著露水的鮮花??蓵r間的消磨里,人像木頭似的磨出最內在的紋路,再也不偽裝的齒輪彼此終將失去嚙合。赤裸的男女,rou搏上陣,感情不再是唯一的比賽準則后,她自然連連頹敗。 所以,即使不談感情只走rou體,她更需要和溫端頤明確比賽的規則。畢竟硬要拉她上場的人是他。 更何況她很清楚,溫端頤一定會想盡各種方法表直達目的,固執一如他的工作作風。就算定力再強,她很難說不再動搖,直至完全失守陣地。 她怕,又要一次重蹈覆轍。 一頓飯吃出了兩個世界,那之后的溫端頤坐得筆直,像是被人從頭骨到尾椎定在椅子上一樣,安靜地吃菜,沉悶地喝花花綠綠的水。 到閔于陶先吃完找借口離開房間時,他眼皮都也沒抬一下,維持在一個過分禮數的動作里,重復夾菜到咀嚼的動作。只是聽到自己的名字時,微點頭。這樣的回應恍惚拉她回到工作場合,一行人與他相遇,眾人立馬收了說笑的音量,有同事起頭沖他微笑,他抬頭,點頭,又無聲地離開,身上帶著極強的疏冷,面無表情的臉好似過分精致的面具,行為規律到可以被隨時判定。穎珍曾對此評價:“嚴絲合縫地像個笨蛋?!彼敃r還笑穎珍,怎么會用一個如此褒貶兼和的形容。 現在一想,還真是貼切。溫端頤是軌道自洽的星球,不用別人理解旋轉的產生,他就應該獨自循著自然公法只為自己存在,他不需要為誰改變方向。他們理應完美地在浩瀚宇宙中擦肩而過,像在公司里相遇的每一次一樣,人群中他的眼神從未為她降落,她也是。 她捏著房卡一邊走,一邊嘆氣。 吃飯的后半段頭一直隱隱作痛,不知道是泡到皮膚緊繃猛喝冷飲的代價,還是猛然發現和溫端頤關系走向失控的苦惱,閔于陶無比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盡快睡一覺。 之前還腹誹李總像傳銷,非要唬著一行人來下榻開房間,扔自己到床時,她反而有點感謝這個舉動。 放下手機前,屏幕被點亮,信息上推,一個陌生的號碼。是旺旺。 【剛才前臺登記時我偷偷記下了你的手機號,希望你不介意我用這條信息打擾你。于陶,我的真名叫房接葉,如果有機會希望還能遇到你,我很想這么說,但你要是再遇到我一定會是我非常不希望你來的場合。今天分開太匆忙,所以遙祝你越來越好?!?/br> 她盯著屏幕許久,為真摯的字句煩惱回復的說辭。她很想告訴旺旺,其實自己的名字根本擔不起“真好”的評價,她也一樣討厭自己的名字。她想問旺旺,在她眼里自己和溫端頤的關系到底是什么樣的。還想問她,在她看來真愛到底是包裝過的寓言,還是觸不可及的騙局。如果可以,她還想直白地勸旺旺離開欲望的旋渦??伤牧鲈谀睦锬?? 可最后,她盯著天花板,看壁紙到重影,回復了用“謝謝”和“也祝你越來越好”串成的句子。 閔于陶不記得怎么睡著的,在夢里和陌生人打架,溫端頤又從哪里出來的?他摟著她后輩的手灼熱異常,上下撫摸后,手和嘴唇開始在對方身上找新的著落點。 依稀聽到門鈴聲,但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手腳太沉,在夢境的邊緣她躺在溫端頤的懷里,兩人下體過分濕潤的連接,讓她動彈不得。 又是一陣急促的鈴聲,她終于睜開了他鉗住自己的手。房間里黑得可怕,她在暈頭暈腦的適應中,撫了一把脖子上的汗。 幾乎雙腳懸浮地到門口,閔于陶接著又一陣門鈴聲詢問:“誰???” “是我?!笔煜さ穆曇粝袷菤垑衾锏拇笫?,輕微地撩過她的小腹,卷起點復蘇欲望的疼痛。 ------------------------------------- 今天還有一章。本來預計是還有兩章,但今晚原著黨想要去看一眼《叁體》和《嗜亡村》,估計來不及敲字了。下周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