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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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時宜的腹鳴終止了一切的越軌行為,遲越還有看見她緩緩抬起最終卻還能落在他肩上的雙手。 “餓了嗎?你想吃什么?”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是個jiejie,“明珠灣有很多好吃的,咱們今晚出去吃吧?!?/br> 遲越張望著她這如鴿籠般的一居室,“冰箱里有什么,我來做吧?!?/br> 還是算了吧,冰箱里只有一盒雞蛋和兩袋牛奶,她平時不開火,家里甚至湊不出一整套廚具。 “你想吃雞蛋面嗎?” “可是、沒有面呀?!?/br> 遲越指了指靠在墻邊的背包,“我帶了?!?/br> 不是吧,千里迢迢來投奔她,結果人家還自帶干糧,謝雨寧反思自己究竟是有多不靠譜。 “這個包里的都歸你?!?/br> 謝雨寧研究著咬合過度的拉鏈,卡住了幾次才完全打開,隨著背包的緩慢展開,她看清了內里全貌。 一個個打包盒整齊有序地迭起,大的歸大的,小的歸小的,從上到下占據了他全部空間,塞得沒有一點余地。 張師傅月亮餅,秋燕糯米糕,老楊熟食…… 光說一個勤縣都沒有人知道它在哪兒,他們家鄉沒有旅游業,沒有知名工業,農業也不發達,它平凡得甚至有點跟不上時代。 可那是生她養她的故鄉,她在那片默默無聞的土地上學會了走路,喝著家鄉的水,吃著勤式菜系長大。 她趕過鎮上的早集,去過新開的大商場,錄取通知書寄來的時候狠狠給父母掙了臉面,謝家九十八歲高齡的曾祖母說,“咱家出了一個讀書人?!?/br> 她一件件地整理著,忙進忙出地把它們搬進冰箱,她喃喃著,怎么都是我愛吃的。 一邊轉身眼淚就一邊掉下來了,即使佯裝平靜,但聲音都哽咽了,“怎么、還帶了包小米了呀……” “當明天的早飯好嗎?” 遲越伸手,謝雨寧把餐盒都遞給他,由他來整理冰箱。 “好,很久沒吃了?!痹儆昧Φ匚亲?,哭腔也是藏不住的。 更何況最下面還有兩個老式的鐵皮飯盒,是謝雨寧高中時候帶飯用的。 肯定是mama給她做的飯。 她掩面哭泣,“我想家了?!?/br> 遲越揉揉她的腦袋,眼淚決堤,她需要安慰,需要宣泄。 寬厚的懷抱被她當成浮木,胸前洇出她的淚痕,遲越怕她哭到氣急,抬著她的下巴試圖讓她好好透透氣,她卻將他抱得更緊,深深伏在他的胸膛,聲音猶帶著哭腔,“我想家了,我一個人過得很不好?!?/br> 她剛剛一腳踏進社會,平日覺得自己也算吃苦耐勞肯定能抗住社會的毒打。 哪知道這是身體和精神雙重受苦。 苦的是一個多小時的通勤,每天雷打不動的早高峰,地鐵里擠成沙丁魚罐頭,四年都安穩待在大學里的謝雨寧哪里見過這種場面,更別說習慣了。 當然晚高峰也是如此,更倒霉的是不一定天天趕得上,畢竟加班也是常態。 精神上更苦,大學一畢業就沒了朋友,仿佛成了社會邊緣人士,同寢四年,居然只有謝雨寧留在了明珠灣,一個考研去了別的城市,兩個回了老家,另外兩個人去了上海和北京。 下班回家后打開小群發現都是在抱怨各自的工作、學業、各式各樣的不得志,總之就是負能量大于正能量,悲傷多過歡樂,久而久之和諧的小群也沒了聲音。 家鄉的朋友們有的結了婚,有的準備結婚,謝雨寧談之色變,更加不敢多話。 “沒什么,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敝x雨寧不哭了,遲越的好廚藝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快樂,“我只是還沒適應?!?/br> 遲越利索地收拾了碗筷,洗碗槽不光狹小,位置還低,對于他這樣的身高很不友好,他不得不把腰彎得更深,脊柱的弧度變得明顯,一節節隆起,像巨龍背脊上的尖刺。 謝雨寧看著他忙碌,第一次在這套租來的房子里感受到了屬于她的煙火氣。 廚房太小了,走道里甚至容不下兩個人同時經過,吊頂有點矮,遲越一米八八的個子進去了就覺得壓抑。 小廚房有什么好處嗎? 遲越回頭,有吧,一回頭就能看見謝雨寧倚在門框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