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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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把油門一踩到底,萬俟縛澤仍無法抑制住心中的焦躁與恐懼。 在看到與關凱相依的泠泠時,他覺得有什么被自己牢牢握了很多年的東西被發現了,讓一向冷靜的他瞬間在表哥和波波姐的婚宴上失了態。 身旁的泠泠已然神志不清,嘴里喃喃吐出一些他聽不清的東西。 他朝醫院馳去。 他知道關凱不可能有膽量在如此重要的場合明目張膽地傷害她,可仍在聽見他的挑釁時要迫不及待離場帶她去醫院檢查。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也可能使她陷入危險當中。 爺爺不可能放任他沒規矩到為一個他從未帶到萬家的女孩擅自離席,即便爺爺真的不說什么,遠在南方的父親知道后也不會饒過他。 畢竟,他因為泠泠已經不止一次忤逆他了。 可是仍然難以控制自己,Daniel告訴他在失控時要深呼吸。好,他照做。 深呼吸,一次,兩次。 他狠狠把拳砸到方向盤上。讓他如何冷靜,他小心藏了這么多年的人仍差點被人傷害。 是他粗心,估錯了敵人,他差一點就要…… “失去”這個詞語還沒有浮現在腦海,他的手就已經不受控制地劇烈抖動起來。 “先生……先生?” 一位年輕護士在叫他。 他終于回神,可是眸子里的痛色仍沒有褪去,讓小護士微微心驚。 如此漂亮的一雙眼睛里,卻滿滿是傷。 “檢查結果出來了,何小姐體內只有濃度稍高的酒精,并沒有其他藥物。所以何小姐的昏迷……大概率是喝醉了?!?/br> 他似是松了一口氣,身子松垮下來。他向護士和醫生道過謝后,把昏睡著的泠泠再次抱回車里,這次抱的更緊了些。 好像抱的緊些,護得勞些,她就不會受到傷害。 婚宴選取的酒度數均很低,即便關凱沒有下藥也還是在她身上做了手腳。 萬俟縛澤覺得自己有必要盡早結束這場延續太多年的糾纏…… 他用手輕輕撫摸泠泠細嫩的臉頰,剛剛顫抖的手終于因她再次回到自己懷里平穩了下來。 傍晚,圣悅酒店。 何泠泠迷迷糊糊地醒來,感到腦袋沉得像灌了鉛。 房間里沒有開燈,睜眼先看到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從窗子往外望去,橘橙色的碩大夕陽正向下沉落,成為這個布滿鋼鐵森林的城市里唯一的鮮明色彩。 翻身看見不遠處一個高高瘦瘦,熟悉的背影。 他正無聲站在那里,手里不停地攪拌著什么。 她覺得腦袋一瞬間又疼起來,自己是在什么時候見過這一幕?讓她忍不住輕呼出聲。 “陳憶許……” 萬俟縛澤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后轉過身來。 熟悉的眉眼,卻不是那個人。 為何心上突然涌現的好像失落,泠泠把頭再次轉回去,不再看他。 可是他卻很快走了過來。 一杯溫熱的蜂蜜水遞到她面前。 “喝了?!?/br> 她不理。 “別任性?!彼偷母诵?。 她還是不理。 “何泠泠?!甭曇衾镆呀泿Я伺?。 他有什么好生氣的?他又憑什么管她?他不是不久前還在輕飄飄地說“結婚對象又不會是你”嗎? 現在來裝什么好人。 想到這里她惡狠狠地把身子背過去。 萬俟縛澤猛地把水杯磕到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杯子里的蜂蜜水在晃動中灑了不少出來。 “好,不喝也行。你先告訴我你和關凱是如何認識的?!?/br> 關凱? 何泠泠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搞得有些懵。那個看起來陽光活躍的男孩子,雖然有時做事會失了分寸為人卻是善良的,還會在餐桌上跟她講他的親人…… 她模糊想起自己在上午的婚宴似乎見到了他。而既然萬俟縛澤此刻如此發問,他一定也見到了。 她有些謹慎地回答:“不關你事?!?/br> 誰知萬俟縛澤卻突然像吃了槍藥一樣憤怒地把她拽到自己的面前,何泠泠一瞬心驚,那幾乎……不像她認識的他。 似乎是看到面前的人臉上的驚恐,萬俟縛澤的聲音還是放軟了些。 “以后少跟他來往?!?/br> 他不愿把她至于任何危險之中。 可是何泠泠卻是因他莫名其妙的“命令”而滿腔怒火。 這樣類似的話他也曾因阿言哥哥對她說過。 為什么少跟他來往? 難道在他眼里,她不能與一切異性有接觸,而只能像一只困獸一樣,呆在他身邊嗎? 難道他還要拿出對付她與阿言哥哥的手段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仍在讀書的大學生? 不,她絕對不能容許他再毀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的人生! “萬縛澤,你如果傷害他我跟你沒完!”她吼出來。 萬俟縛澤也沒有想到她的情緒突然如此激動。 原來他們的關系已經如此好了嗎?他在心里輕嗤,他真是輕視這個剛成年的男孩子的能力了。 他走近些,“你以為他是什么好人?” “反正你不會是好人?!彼龕汉莺莸鼗?,直讓面前的人一個怔愣。 他很少會在她面前露出這樣……單純,甚至有些出純真的神情,這與成年后的他身上的氣質一點也不相配。 果然他的眼睛很快由那一絲淡到幾乎看不清的受傷,變為野獸般的危險。 何泠泠這只常在他身邊偷生的兔子很快嗅到了風雨將來的味道。 他狠狠扣住她的臉,讓她與他正面相對。 “我有多壞?” 在她還沒有回答出口的時候,他已經吻上了她因醉酒充血的唇,肆意侵犯。 泠泠迅速掙扎起來。 她不明白這人為什么能在與她爭吵后還能做出如此行為,她心中全是憤怒與對他的厭惡。 她用力推他堅硬的胸膛。 無果。 再用力。 仍推不開。 只好使了些奇巧,用尖牙狠狠咬住他的唇,直吮到血腥味,他終于放開她。 唇上的血跡讓他本就漂亮的臉平添了一分妖冶。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你說過一年后要放我離開?!彼陌l絲有些許凌亂,眼神已經不在他身上。 是不敢看,還是不愿看? 他沒有說話。 突如其來的沉默讓何泠泠的心躁亂起來。 “既然決定要放我離開,為什么不在現在……”她把話說得雜亂不堪,可還是一股腦地說下去,把她的疑惑,她的委屈,“萬縛澤你知道我不愛你,而你……也不愿意娶我……” “何泠泠!”他憤怒地打斷她,不愿再聽她說下去,再多的只會傷人傷己。 她卻好像一座爆發的小火山,被他打開了強忍著的口子便要把所有的都宣泄出來。 “你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傷害阿言哥哥又要傷害我,憑什么把我一困就是十年!” 在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她的眼淚已流了滿面。 她望向他,那樣子簡直讓萬俟縛澤一瞬間心碎,聲音已經弱了下去,可話里的內容卻像一把刀?!叭f縛澤,你放過我……你知道他們叫我什么嗎?” 她要一些勇氣才能說出讓自己難堪這么多年的話語。 “他們說我是你身邊的困獸,說我是你養的家雀……” 她像一只破碎的水晶娃娃。 夕陽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世間最后一點余暉沒有了,在頂樓,在這個房間,在他們之間,終于只剩下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