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八百個乒乓球 pǒ⒅#269;ǒ.#269;ǒ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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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心沒肺是江含月的天性。 送完咖啡,心里那股郁郁之氣消散幾分,她將小包間里的周煦一干人拋在腦后,上了二樓休息室悶頭睡午覺,并在睡前許愿要在夢里將他吊起來痛打叁百鞭。 果然夢想還是要有的。夢里的江含月被五花大綁吊在八中的籃筐上,周煦拿著一袋子乒乓球,一個一個對著她腦門扔。不疼,但能精準侮辱小江總的自尊。 “還搗不搗亂了?”夢里的周煦問,又沖她腦門正中扔了個乒乓球。 “你混賬?!眽衾锏慕录t著腦門,無能狂怒。 站在籃筐下的周煦笑得更混賬了,一個接一個小球如飛矢流星扔出來,砸得江含月在半空中扭得像只毛毛蟲。 “搗蛋鬼江含月?!敝莒阏f,那聲音聽起來有點無奈,有點氣,又有點無人知的親昵溫存。 江含月扭得更歡了,嘟嘟囔囔罵他“混賬東西周煦”。 乒乓球“篤篤篤”敲她腦門,周煦說“搗蛋鬼江含月”,江含月回嘴罵“混賬東西周煦”。于是繼續有乒乓球凌空飛來,“篤篤篤”敲她的腦門。щoo①3.coм(woo13.) 無限循環的叁個流程里,江含月漸漸咂摸出一絲不對勁來——腦門似乎有點疼,我這不是做夢么? “搗蛋鬼,還睡?!敝莒懵曇衾锬屈c笑意愈發明顯了。 江含月睜開眼,房間里只剩落日黯淡的金光。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屈著食指和中指,“篤篤”又敲她兩下。手的主人坐在床沿,俯身正打量她,鏡片后的雙眼沉靜里帶笑。 混賬東西周煦。 江含月大怒暴起,起到一半又倒回去——薄薄的毛毯被她自己裹成個繭,怪道夢里掙脫不出。周煦看她腦門泛紅,氣得嘴噘成個小喇叭,一邊好笑一邊將人從薄毯里剝出來。她睡夢里發熱,午覺也悶出了幾分起床氣,直像個沒骨頭的橡皮人往周煦頸窩里蹭。 “要喝水?!甭曇粢彩菦]睡醒的嬌軟。 周煦一手給瞌睡蟲把皺巴巴的衛衣扯整齊,一手輕車熟路把杯子貼到江含月嘴邊。小祖宗閉著眼喝了幾口檸檬水,總算神志清醒了。 “咖啡好喝嗎?”清醒過來的江含月又成了促狹鬼。 周煦輕笑了聲,沒答話。 似是不滿足隔著布料的接觸,一只干燥溫軟的手掌探入衛衣,貼上江含月的后腰,將她摁在懷里往后一倒。這出戲碼出人意料,江含月趴在周煦胸口錯愕瞪眼,又聽他說:“幫我把眼鏡取下來?!?/br> 她趴著看他,表情有點迷茫,有點愣。周煦便任由她看。 混賬東西的這雙眼睛真是好看,眉毛好看,鼻子和嘴也好看。 江含月慢吞吞把他的無框眼鏡取下來,內心感嘆自己色令智昏,周煦都在夢里對她扔了八百個乒乓球了,她還這么沒骨氣地聽話。腰后面的那只大手穩穩扣著,周煦另一手將垂落的發絲捋到她耳后,扶在江含月后腦勺的手掌微微施力下壓。 男人軟而薄的唇準確噙住目標,繼而舌尖探入,細致且從容地一寸一寸舔舐她口腔里的每個位置。殘留的拿鐵混合伏特加味道,在隨落日消逝而漸暗的房間里恣意發酵,如同情熱的催化劑。江含月被周煦抱在身上貪婪親吻,原本占盡地利,卻連心跳帶吐息被一并攪亂,全然不知此刻是鉗制周醫生的翻身好時機。 腰后那只手掌輕柔已極地撫摸向上,握了滿手的細嫩皮rou,摩挲得江含月整個人發熱又發懶,鼻腔里嗡噥著哼出聲。周煦笑著將嫣紅唇邊一點來不及吞咽的水色舔掉,對她這種誠實得幾近天真的嬌癡感到相當滿意。 綿長的一吻終了,江含月如同在冬日溫泉里泡過兩遍,周身酸軟,滿足得昏昏然。周煦輕輕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不時在她唇邊和鼻尖再啄一下。 “是好喝的?!彼f,又親親她的眼皮。 “???”江含月歪著腦袋趴在他懷里,半晌方反應過來這是回答她前面的問題呢。 前因后果撿起來一回想,小江總的手底下正摸著周醫生緊實的胸肌,拉不下臉發脾氣,只能硬邦邦質問:“你假裝不認識我?而且你還在她面前假裝不認識我?” 周煦捏著她的耳垂輕輕拉扯:“工作太忙了,見不到你,今天還沒忙完……” 江含月被捏得耳垂癢,伸手便將周煦兩只耳朵扯成個八戒模樣,又忍不住“噗嗤”笑。 “……但是很想見你?!笨∏蔚闹芗野私鋼е碌难吐曊f,眼角有一點湊近才能看見的緋紅。 “我要先忙完工作,專心地忙完所有事,然后才能來找你。雖然我想盡可能多的時間都守在你身邊,可工作是整個團隊的事情,我沒辦法直接放手?!?/br> 他好像嘆了口氣:“團隊……課題……我不太想要了?!?/br> 江含月沉默片刻,搓搓發燙的臉:“周醫生,你喝醉了?!?/br> “變得好昏庸啊?!彼^續點評。 周煦不反駁,半晌伸手將她的腦袋往懷里揉了揉:“老板娘的咖啡,我一整杯都喝干凈了?!?/br> 和李堯端著白水來干杯的豪氣干云如出一轍,只是怎么也藏不住那點愈發濃重的倦意。 江含月想笑,又笑不出來,只是伸手將一旁的薄毯拉過來蓋到兩人身上,然后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在周煦懷里。 江城的太陽已經落入月亮河的盡頭,暮色換成了夜色浸染滿室,爵士樂聲從樓下模模糊糊傳來。 周煦睡著了。 “我又困了,你陪我再睡會兒吧?!苯滦÷曊f,然后輕輕吻他的眼睛。 ———————— 是幼稚鬼小江和醉鬼阿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