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神地之裔11
11 滿面潮紅的沉晴顏絞緊雙腿,動作匆忙地將單薄的衣袍重新攏好。她握緊系在腰上的炎火牌,抬頭看向在墻里掙扎的少年玄澤。 破碎的冰塊隨著少年玄澤的動作而脫離整體,在雙腳重新踏回地面后,他甩了甩頭上的冰碴,那只探尋過幽蜜陰徑的手掌被他緩緩抬起。 或許是好奇,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上面沾染的黏膩體液。 見到這一幕的沉晴顏呼吸一滯,只覺得全身燥熱炎焚,雙腿更是忍不住發軟。 少年玄澤砸吧砸吧嘴,倒是沒嘗出什么味道,但某種引誘著身體反應的東西卻讓他開始隱隱煩躁了起來。 這股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很想發泄些什么,可他這樣極度缺乏常識、又從未有過經驗的野生文盲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沖動,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決心里這股莫名的脹躁。 而沉晴顏為了逃避自己心中越發背德的欲望,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臥在一旁悠哉看戲的霜鹿。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強迫自己開始思考,為什么霜鹿也會出現在這里,為什么自己又出現在了少年玄澤的時間線里,為什么他在那里對著自己的手指嗅來嗅去....... 發現自己分心的沉晴顏猛地一驚:不對!怎么又去想這件事了! 令人臉紅的熱度在兩側臉頰不降反升,沉晴顏呼出一口氣,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冷靜不去犯錯。 她走上前,摸了摸霜鹿,掌下柔軟順滑的皮毛觸感告訴她這一切確實都是現實。 既然霜鹿也在,那么玄澤是否也處于這個時間之內? 這么想著,沉晴顏便開始思索時間的混亂是否與自己和屠神劍無關,而是因為這片土地有特殊之處。 遠處的少年玄澤抓了抓自己的左心口,又撓了撓頭,只覺得心臟和腦子都籠罩這一股好似難以呼吸的焦躁難耐。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但又本能地察覺出讓他如此難受的原因出自沉晴顏。于是在短暫思考仍然想不出解決方法后,他便依照以往的風格,想要咬穿沉晴顏的喉嚨、破壞周圍的一切。 盡管臉面已經不知道被打過多少回,但少年玄澤那股犟勁就跟他的骨頭一樣硬,僅憑挨打是不可能讓他懂得害怕和退步的。 對于這種頭腦簡單到幾乎沒有、純靠本能行動的野人,沉晴顏并沒把他對自己的攻擊傾向當做一回事。屠神劍一打一閃,只是輕飄飄地在空中劃過,少年玄澤便跟追逗貓棒似的被引了出去。 外面轟鳴不斷,偶爾的地面震動也展現著少年玄澤與屠神劍之間的戰斗有多么激烈,但沉晴顏只是一個人安靜地吐氣吸氣,在壓下心中不該存在的欲念。 沉晴顏難抑滿身yuhuo,可玄澤卻是全心冰涼。 按照約定的他在找回那輛裝滿物資的雪橇車后便興高采烈地將其拉回了那處極為龐大的冰窟之內??伤貋頃r,空蕩蕩的冰窟只有滿目冷冰和外面寒風灌進來的呼聲,他那溫溫柔柔的愛人卻不見蹤影。 下意識著急擔憂的玄澤在半盞茶的時間后才想到沉晴顏很可能是又莫名其妙跳到了以前。雖然他不知道沉晴顏對于時間跳轉的想法是否真實,但觀望沒有打斗痕跡的四周,玄澤覺得自己先在這里等著似乎要更為穩妥一些。 玄澤朝地面坐了下去,暫時安定下來的他這才發現霜鹿也不見了。 不過霜鹿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于是在短暫的停頓后,他便繼續沉浸在失落之中,仿佛一個被遺棄在路邊的家犬,仿徨地期盼著主人再次出現的身影。 冰窟深處寂靜如深淵,風聲一過便如鬼哭狼嚎隱隱入耳。玄澤沒覺得害怕,但就是莫名覺得此處讓他有些不舒服。 思索片刻,玄澤在墻上劃出留給沉晴顏的提醒,便抬步朝冰窟深處探索而去。 不同時間,身處于過去的沉晴顏也想要看看那錯綜復雜的通道盡頭是什么景象。 連天山后冰原千萬里,少年玄澤獨獨把這里當成自己棲身的巢xue,哪怕知道沉晴顏這種足以威脅他安全的存在隨時可以找回此處也要繼續呆在這里,總不可能只是因為這里空間夠大。 想要更加了解少年玄澤,只能指望沉晴顏多有發現,而不是接著用屠神劍扇他臉蛋以求他突然開智。 只是內里道路寬廣不一,像霜鹿這樣龐大的體型很難通過過矮或是過窄的路徑。所以在少年玄澤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后,怕霜鹿被吃掉的沉晴顏便也不顧他的意愿,一邊用食物勾著、一邊強迫地拉著少年玄澤一同與她探索冰窟深處。 可走了不知多久后,沉晴顏才發現這處看起來只是覆蓋著深深寒冰的洞窟很可能并不如自己設想的那般簡單。 沉晴顏以為自己會在道路盡頭看見更多被啃食干凈的累累白骨,但直到外面晝夜顛倒幾次,沉晴顏眼前仍然是不知終點的小道。 未被燈火照亮的黑暗將沉晴顏夾雜在中間,發現周邊依然沒有記號的沉晴顏不禁心生焦急。 這里道路錯綜復雜、比蛛網狀還要繞人。沉晴顏每過一道路口便會在旁邊的冰壁上留下深深的斬痕,但走了這么久,她竟從未見過自己留下的記號。 是此處空間廣袤到沒走過一次重復的路,還是此處空間有問題?沉晴顏捏了捏發汗的手心,看向一旁漫不經心的少年玄澤。 雖然她可以用屠神劍強行打碎一切,但此舉定會使這里全面崩塌,所以她只能先把希望放在少年玄澤身上,期望對方可以通過自己長期生活在這里的經驗為她們找到一條正確道路。 她不確定這縱橫交錯的通道末端是否就是她和玄澤苦苦尋找的神墓,但占地面積如此龐大的地下空間,總不可能是無意形成的自然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