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五十二場賽上,我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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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靈的上齒不自覺往下磕,帶皮的西瓜從她唇間墜落,被眼疾手快的邵應廷一手接住,抽紙巾幫她擦掉殘留在嘴角的汁水。 她立刻抻著身子去拿果盤上的圣女果。 “追求者是邵隊長的話,也不是不行?!彼ス?,喂到邵應廷齒間,“邵隊長載著我和剛才那個帥哥比一圈,說不定我就答應了?!?/br> “換另一種追求方式?!鄙蹜⑾胍膊幌刖途芙^。 薛靈沒好氣推他:“你這個追人的還敢提要求?” 說著就要從他身邊起來。 “我去找剛才那個帥哥?!?/br> “邵子,這么巧?” 說曹cao曹cao到,見薛靈要扭頭去看,邵應廷按住她的腦袋,二話不說將她單臂扛到肩上。 “有事,先走了?!?/br> 背頭帥哥剛抬掌打招呼,邵應廷已經扛著人從他面前走開。 “邵應廷你瘋了嗎!”薛靈被扛得像根倒栽蔥,頭發散亂,毫無形象可言,拼命捶打他堅實的后背反抗,“放我下來!我看見那個帥哥了!” 更不能停下了。 舞池人潮洶涌,無數火熱的身體都在音樂浪潮中暢快律動,根本沒有人發現有人被扛著離開。 也因為這里發生的一切荒唐事都不足為奇,邵應廷才有這樣的勇氣十分過火的事。 推開倒映無數射燈的推門,清勁的空氣撲面而來,吹走背后由身體帶出的靡靡聲色,頓時通爽。 他們是開車來的,開的是薛靈的GranCabrio,火紅車漆上有酒吧的霓虹倒影,在夜幕下流光溢彩,一如它的主人。 夢幻卻難以觸摸。 邵應廷扛著薛靈走到副駕駛前,降下軟頂才把她放在地上。 她像一只吸滿空氣的河豚,臉頰脹鼓鼓的對他白眼。 “邵應廷你個混蛋!” 她哪里試過被人像麻袋一樣扛在肩上,還是在人山人海的酒吧里。 邵應廷舉起雙手任她捶打。 “帶你去飆車能原諒我嗎?” 拳頭停住了,抵在他胸口,薛靈不相信地抬眸看他。 “真的?” 邵應廷情真意切:“真的?!?/br> 她搖頭:“我不信?!?/br> “那算了?!?/br> “誒誒誒!”薛靈攔住他,沒什么底氣地商量,“能讓我試試嗎?” “當然?!鄙蹜⒋蠓降?,“你喜歡的話,全部自己開也可以?!?/br> 轉變來得太快,薛靈聞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可真要拒絕又舍不得。 呼嘯林風、敞篷車、午夜生死時速,誰能拒絕這些字眼的搭配? “你先我后!”薛靈跨進副駕駛,然后探頭看扶著車門的他,“這個時候會有比賽嗎?” 邵應廷沒有回答,只把她的腦袋趕回車里,關上車門,繞到另一側車門上車。 薛靈的車是新的,還沒來得及改裝,啟動時聲浪低沉渾厚。 晚上的路薛靈不認得,出于對邵應廷的信任,她沒有問目的地,扯下衣擺上的絲帶,在呼嘯晚風中舉臂,看婉若游龍。 邵應廷用余光看了盤腿靠在椅背上的薛靈,她手臂過分纖細,好像風大一點都能吹折。 他怎么舍得她一點折損。 目的地是他的家,薛靈在上樓梯時還沒察覺有什么不對,問:“你一般是比四輪還是兩輪的?” “都有,五五開?!?/br> 他打開兩扇門,側身讓薛靈進來,然后反手鎖上,將鑰匙扔在深不見底的花瓶。 薛靈對他實在太信任,到這種地步,她還沒有任何察覺,仍天真跟著他在大門緊鎖的小屋里前行。 他走進次臥,打開電腦,抽出放在抽屜里的手柄,薛靈傻愣愣地問:“你不是回來拿東西嗎?為什么要打開電腦?” 邵應廷極力忍笑。 “來?!彼麑ρ`招手,指屏幕里幾個游戲圖標,“想開兩輪的選Ride4,四輪的選GTA5。我提議選GTA5,我的顯卡還不錯,你玩這個或許有回到大學時……” 薛靈突然打斷他:“我和謝觀瀾,原定在今天訂婚?!?/br> 料峭的聲音潛從他笑著的唇角潛入心底,冰封所有雀躍。 她抬起頭,方才的懵懂已經平靜凝固成銳刺,扎進邵應廷眼睛里。 “你知道為什么取消了嗎?”她捏緊拳頭,指甲嵌進魚際,與聲音共顫,“因為他騙了我,讓我差點死在病床上,我寧愿死也不想看到他!” 以前她真天真,在所有醫生告知無可挽救后,還要僥幸相信謝觀瀾說放療可以殺死癌細胞,延長她的生命。 最后她得到的只有咳嗽、皮膚潰爛、疼痛,還有無法修復的肺組織纖維化改變。 她討厭欺騙和僥幸兩個詞。 情緒呼吸變得急促的瞬間爆發,胸腔里的壓迫感瞬間將她捏得幾近窒息,苦楚的眼淚刺紅她憤怒的眼睛。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騙我,原來你和謝觀瀾一樣,一點都不尊重我!都要騙我!” 放在桌上的糖罐被一手掀翻,用斑斕彩紙包裹的糖果如流星紛紛隕落,慘烈地粉碎。 “薛靈!” 事態完全失控,邵應廷追上去按住薛靈要開門的手,不容拒絕地從背后將瘦削像紙片的她摟緊。 “放開我!” “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解釋,好不好?” 薛靈發狠地掰開他緊扣的手指,分不開,就用指甲摳進他盡露的青筋,劃出一道道血痕。 昨晚他就是這樣用力克制,壓抑欲望,爆發的每一寸線條都能讓她極致迷戀。 現在她卻痛恨這分不可撼動的力量。 “有什么好說的!說你有苦衷是嗎?不想我處于危險出事,對嗎!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自作主張!” 過往一幕幕曾令她崩潰的畫面重演,爆發的巖漿從她眼睛涌出。 她通紅著雙眼瞪邵應廷,眼前浮現的卻是曾露出同樣表情的謝觀瀾。 薛靈只能再一次重演角色,飾演一個被逼到邊緣的女巫,被迫說出最惡毒的咒語:“你知道嗎?我寧愿死,也不愿意被你們當傻子當寵物一樣欺騙!我是活生生的人,就算快死了,也是一個人??!” 熱淚落在邵應廷干燥的虎口,像甘霖落在龜裂的土地。 薛靈沒有再掙扎,頹唐地彎著身子,掛在他緊扣的雙臂上。 邵應廷聽得出,她的控訴不完全是針對他。他那些不好笑的玩笑只是這場崩塌的一點火星,碰到了不該碰的導火索。 “對不起,我不應該將自己的意愿強加在你身上,我只是害怕……” 他不敢貼近無助的薛靈,啞聲和她道歉。 薛靈沒有動,眼淚也沒有停止滴落,侵蝕著他如玄武巖一般的心。 “三年前我頂下學校旁邊的小賣部,銀行卡余額只剩個位數。為了生活,我就去賽車,贏一局有五千塊,輸了也有三百?!?/br> 萬籟俱寂,邵應廷的聲音粗糙沙啞如打磨頑石。 意識到這是他第一次說自己的過往,薛靈不由自主屏住喘息,留心聽他講。 “我上一臺川崎是二手的,連帶改裝花了十萬,我花一個月就把錢賺回來了,你聽著是不是覺得很容易?!?/br> 薛靈沒有回答,他也不計較,自問自答:“擰擰油門,壓壓彎,錢來得快還能爽,誰不覺得容易?!?/br> 他自嘲輕笑,將臉埋進薛靈淺藍的發絲中,忍痛喃喃:“輕視是人最不該有的惡習。第五十二場賽上,我出車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