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吶,少爺 rir iwe n.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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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后。 大概是有外人在的緣故,心里總有隔閡。 申屠念靠在他左肩閉眼了一陣,半點睡意沒有,還是睜開了,她嘗試動了動手指,她的手被趙恪握著藏進羽絨服口袋,想抽走很難。 她又扭了扭手腕,動作較之前大了點,正欲掙開十指緊扣的束縛,下一秒又被他追平,重新完好的握住。 說什么陪他瞇一會兒,他也沒睡。 申屠念把手抽出來,改為挽住他的手臂,腦袋還靠在他肩上。 她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開始輸入。 「你身體好虛弱?!辊`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ou shuw u2. 趙恪看著她敲出這句話。 “嗯?”他質疑,顯然是不認。 申屠念又寫道:「從前就有一回,你重感冒,請了假連學校都沒去,這次又病這么嚴重,還不是身體虛弱?!?/br> “呵呵?!彼鏌o表情地干笑了兩聲。 「你每天早起跑步,好像體質也沒有變好,萬一越跑越虛?!?/br> “住口?!?/br> “???您是跟我說話嗎?!?/br> 申屠念沒響聲,倒是前排的司機會錯意接了話茬。 誤會,趙恪不自在地咳了聲:“沒?!?/br> 前排司機師傅狐疑地看了看后視鏡。 這小伙子神叨叨的,一路自顧自嗯嗯啊啊,說什么“住口”,明明從頭到尾就他一個人出聲。 別是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吧,這大清早的。 司機師傅寒毛倒立,霎時一個激靈,腳踩油門更果斷了。 申屠念垂著腦袋,整張臉都快埋進他羽絨服里,只有肩膀不自然地一抖一顫。 憋笑憋的。 趙恪怎么會不知道,手機都笑掉了,落在他腿上,屏幕亮著,那上面滿屏的“虛”和“弱”著實刺眼。 他抓起她的手,連著手機,一齊塞進衣服口袋里。 是一眼都不想看了。 直到下了車,他那臉還臭烘烘的,橫豎都不對。 申屠念要去扶他,被他一個錯手躲開了,她一愣,沒等反應過來,又被一個力道鉗住。 男人的手臂攬過她的肩,申屠念整個人被動被迫貼著他的胸膛,好緊。 趙恪根本等不及進門,就在屋外,他的身形籠罩下來。 腳下,屬于她的那片影子被完完全全覆蓋住。 耳畔傳來他略帶沙啞的聲線,粗糲中帶著幾分蠻橫。 “進了屋你就知道了我到底虛還是弱?!?/br> 只是隔著兩層口罩,配上他紊亂的呼吸,還有風灌進嗓子眼的不適,這話的威懾力減了不少,還帶著一種病態的破碎感。 又兇又虛弱,叫人發笑,更叫人心疼。 申屠念呆了一秒,又立刻低頭,咬住下嘴唇,可不能在這會兒笑出聲,真要把他氣哭了可怎么辦。 * 次日中午。 有人造訪,這回登門的是個男的。 人高馬大,長得頗有幾分匪氣,小卷發,半高馬尾,要是留一臉絡腮胡子,分分鐘能占一個山頭稱王稱霸。 差不多這意思。 這是申屠念見到邊灝的第一印象。 見到生面孔,她難免陌生。 倒是邊灝,見著她沒什么驚怪,像認識挺久的一個老朋友。 “嗨,美女?!?/br> 還真是自來熟啊。 “……你好?!?/br> “自我介紹一下,邊灝,趙恪的…球友兼合伙人?!?/br> 申屠念懵懵點頭,自報家門:“申屠念?!?/br> 邊灝望了望屋內,沒半個人影,問道:“他人怎么樣了,還活著呢?” 這話真不中聽,但打他口中說出來,又沒什么壞心,大約是熟友,才敢這么口無遮攔。 申屠念不去計較,回道:“他吃了退燒藥剛睡下?!?/br> 他倆站門口一問一答半天了,申屠念才反應過來,請他進屋。 邊灝擺擺手,說下次吧。 “車我開回來了,就停院里,回頭跟趙恪說一聲?!?/br> 申屠念明白過來他的來意,看了眼院前的車,再看向他,點點頭。 她小心翼翼又問了遍:“真的不用進來坐嗎?!?/br> 人幫忙送車,連杯水都沒請人喝,好像說不過去。 申屠念不合時宜的禮數突然回籠。 她只想到“這是他的朋友應該認真招待”這一層,她就沒想到“趙恪不在場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算怎么回事”的尷尬。 邊灝啞然失笑,這姑娘是真不世故,不像裝的,要直白點說就是心眼淺,要文縐縐的說,就倆字,干凈。 這么樣色的一個人,不趕緊領回家藏著那真是暴殄天物,邊灝多少懂了點趙恪這么多年只盯著這一個死磕到底的緣由。 “客氣了?!?/br> 他收回剛上來不著調的樣兒,端正了態度。 “我后頭確實排著事,過幾天吧,備好明前龍井我來喝?!?/br> 明前龍井嗎,申屠念聽進去了:“我記下了?!?/br> 她這一句應得太實誠,又給邊灝樂了一陣。 趙恪打哪兒尋來這么個寶,有意思。 下午過半,某位重感冒患者才慢悠悠踱步下樓,臉色還有些蒼白。 申屠念在廚房削梨子,聽到聲,探出腦袋來,見他醒了,忙將那一盤歪歪扭扭的梨塊端出去。 趙恪看了眼院子里的車,問她:“有人來過了?” 他聲音還啞著呢。 申屠念叉起一塊梨子喂他,趙恪張嘴,咬下去的瞬間,梨汁潤過喉嚨的彎彎繞繞,稍稍緩解了一點想要咳嗽的癢意。 “來過了,說是你的球友,車送到就走了。那會兒你還在睡?!?/br> “球友?”趙恪的神色松弛了幾分,“他這么說的?” 沒記錯是這么說的,申屠念問:“不是嗎?” 趙恪笑而不語,牽著她的手到沙發坐下。 “說錯也沒錯。你猜猜看是什么球友?!?/br> “網球?” 趙恪樂了:“你看他那張臉像嗎,” “他臉怎么了?!?/br> “一看就是煙酒都來的面相,網球這么健康的運動,他臉不配?!?/br> 申屠念還認真聽呢,到頭來還是被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給忽悠住了。 這人真是…… 她又想到:“那人放下車就走了,也沒進門坐一坐,怪不好意思的?!?/br> 邊說著,申屠念將叉子遞給他,趙恪接了,但沒動,難得是他耍無賴,張嘴“啊”一聲,等她投喂。 申屠念突然有種奇怪的感同身受。 難不成她之前也是這模樣,賴么唧唧的,好氣又好笑。她有這樣嗎,她沒有吧。 她不動,趙恪又“啊”了聲,催她。 沒轍了,申屠念徒手揀起梨塊,喂了:“吶,少爺?!?/br> 趙恪心滿意足,含住梨子的同時,連她的指腹嘬了口,聲兒還不小,鬧得申屠念一整個面紅耳赤,反觀他,倒是一點沒在意,吃得挺歡。 嚼著梨塊,潤了嗓子,他才接上剛才的話,只是囫圇吞棗,字和字纏在一起,說得不清不明。 大約是說:“沒什么不好意思的?!?/br> 申屠念又一陣無語,這人真是…… 他怎么會有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