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她又喝酒，趙恪皺了皺眉。

    “趙恪?！?/br>
    她用黏黏糊糊的音色喊他的名字。

    像撒嬌，又像耍酒瘋，趙恪聽得耳朵一癢。

    “很晚了，還不睡嗎?！彼麊?。

    申屠念輕哼了聲。

    趙恪覺出一點什么，又問：“不高興？”

    申屠念搖頭：“沒不高興?！?/br>
    電話兩端一陣沉默，誰都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申屠念才開口，她提的申請手續還卡在“待審核”中，一周過去了，毫無進展毫無變化。

    就很突然的…有些泄氣。

    說完，又自我安慰似的補了句：“其實也沒什么?！?/br>
    趙恪都知道，她的流程他也在跟，而且盯得比她緊。

    他能同步她此刻的情緒，他也知道……

    “我有點想你?！?/br>
    寥寥幾個字眼，輕且重，似喃喃自語。

    她好像不是說給他聽的，她只是，一點點，想他罷了。

    趙恪勾唇，晨起的第一個笑，因為她的坦率。

    “再忍兩天?！?/br>
    “嗯？”

    “周末我去找你?！?/br>
    他說得好輕易，十幾個小時的航程像是一眨眼。

    申屠念知道他說了就會做到，可是……

    “不要?！?/br>
    她嘟著嘴，無聊的手指在床單上畫著孤獨小圈圈。

    “你只是短暫的停留一下，等你走了，我會更難受?！?/br>
    她沒說錯，趙恪嘆了口氣，特別特別被動。

    氣氛凝了數秒，他問她：“你想要什么?！?/br>
    申屠念的嘴角終于不那么委屈了。

    她將自己懶散拋在床上，手機就在臉側，擴音，她盯天花板想啊想。

    申屠念有想要的。

    她這些天睡眠質量很差，一晚上朦朧轉醒好幾次，她從前一個人的時候不這樣，就是被他慣的。

    兩個人睡的時候，他的氣息落在耳畔，他的手臂環在腰上，他的腿纏住她的，每個細節都被他占滿，她變成了他圈養的小鳥，被細致團裹著，覺得無比安全。

    她就想要這個，她也知道要不到這個。

    多嚇人。

    他們和好不過短短幾個月，她就變得沒辦法一個人好好睡。

    “我想要……”

    虛張聲勢的尾音被拉得老長，下一秒卻轉了話題。

    “你是不是該去沖澡了?！?/br>
    趙恪挑眉，等她后話。

    “我要看?！弊终粓A。

    趙恪一點都不驚訝，從申屠念口中，任何離譜的要求都被自動合理化。

    “只是看？還有呢?！彼氐脧娜?。

    說話間，人已經進了浴室。

    “你洗你的，我看我的?！?/br>
    來勁了，申屠念翻身拿起手機，把語音斷了，重新開了個視頻請求。

    再一次接通，手機已經調好了視角。

    他單手扯住衣領，T恤兜頭脫下來，渾身上下的肌rou隨之而動，只是一個脫衣服的動作就看得人口干舌燥。

    就很撩。

    浴室就這么點，屏幕就這么大，他站在水幕下，從下巴到腰側的鯊魚線，畫面只卡到這。

    申屠念覺得不夠，往上往下都不夠，她還想看他的臉，看他的……

    只是想想，就很難熬了。

    申屠念下意識夾了夾腿，溫熱的，濕意蔓延。

    趙恪洗澡很快，從洗到擦干全程不過十分鐘。

    申屠念莫名生出一種近乎于遺憾的情緒，才剛開始啊。

    以為結束了，手機視角一轉，大約是被拿著走，然后又擱到洗漱臺邊，這次對著的，是他帥氣的四十五度側臉，和過于優越的下頜線。

    他用毛巾摩擦著黑發上的水珠。

    她用手悄悄摩擦著。

    他開龍頭，水柱打在陶瓷面上簌簌作響。

    她玩心大起，指腹入了半截，卻堵不住濡濕的觸感。

    電動牙刷發出嗡嗡的運作聲。

    視頻另一端的人開始小口喘息。

    突然，他刷牙的動作一頓，很快又恢復如常，只是后續的動作愈發急促了些。

    那邊動靜越大，那邊膽子越大。

    只是當趙恪無預警的關掉所有白噪音，世界瞬間安靜，唯一清晰的是她過于放肆的嬌吟。

    被擴大到無數倍，很清脆很明確的一聲。

    想否認都難。

    趙恪的臉填滿手機屏幕時，申屠念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么。

    逃避是人的天性，而她是天性里動作最快的那一個。

    第一時間將手機倒扣，鏡頭全黑，她暫停呼吸，塞在xiaoxue的那半截手指被咬得死緊。

    是很緊張了。

    每個細胞都透露著曝光后的羞恥感。

    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申屠?！?/br>
    他突然開口叫她。

    “我看看你?！?/br>
    看……他想看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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