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被美色迷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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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廊燈將地毯花案襯得繁復深重,以及那些意外的,不該歸屬之物。 從玄關一路導向,沿著散落的糖果,被遺落在墻角的登機箱,零星幾件衣物,她的圍巾,針織開衫,他的皮鞋,西裝絨褲。 再往前,衣物的種類就變得曖昧了,更貼身,更私隱。 那條被扔在走廊和臥室地板交界線的女士內褲,像一個截止符號,又像是另一個開篇。 門半掩著,微弱的光漏出半片,是柔和的,不刺眼的,讓人不舍得躲避。 呼吸里,帶著溫熱的氣息夾雜著幾分旖旎,有她的味道。 酒店的床品是萬年不變的白色系,顯得干凈,明確,一眼就能看清楚前因后果。 兩個人,一男一女,情侶,看上去十分相愛,男人自后摟著愛人,很緊密,下巴擱在她的鎖骨上,睡得很沉,他眉心舒展,嘴角悄悄揚起,正在做一個美夢。 一截細白的手臂從沉重束縛里破殼而出,她的,壓在被子上,手臂上星星點點的痕跡暴露在空氣里。 是吻痕,粉的,深紅色,力道不一,隱約還有幾個牙齒輕咬的印記。 再仔細研究,女孩纖細的腕部留有輕微的指痕。 他其實沒用力,他怎么舍得弄傷她,偏偏她像是面團捏的,軟乎,拿不住勁兒,只是輕輕握住就留了印,到頭來全都怪罪給他。 他明明不是粗魯的人,到了她跟前,往日的翩翩風度就開始失控。 懷里的人嚶嚀一聲,大約要醒了。 果不其然。 數秒后,她輕輕掀開眼皮,對著陌生的環境眨了眨,直到回眸看到他熟睡的臉,才依稀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申屠念嘗試動了動腰,兩人緊貼的下身有了幾分空余,終于不再是火熱火燙的觸感。 她是小心再小心,生怕蹭到他什么,生怕把他弄醒。 就是怕什么來什么。 身體小幅度往邊上挪,腳尖沒碰到床沿,又被一個力道拉會原點。 他手腳并用纏進了她,鼻尖在她耳廓輕蹭,嘴里幾句沒醒覺的嘟囔,好像是不滿她剛才想離開她的行徑。 “去洗手間吶……”她軟軟的一聲撒嬌。 他沒動,還老樣子,閉眼睡著,申屠念不知道他醒了沒有,也不知道他聽進去幾分,只是再起身時,腰上的禁錮松懈了不少。 她悄然下床,迷蒙著眼,在不熟悉的房間里找洗手間。 她也還沒醒覺呢。 她去了好久。 就到趙恪屢次伸手去摸身邊的位置,都是空的。 他側了側身,余光瞟到洗手間的光亮,依稀聽到她打電話的聲音,知道她還在,放了心,這才又睡過去。他是真困了,一落地行李扔酒店就去找她,連時差都沒倒過來,這會兒分不清今夕何夕。 洗手間的門終于是開了。 少女姣好的酮體暴露在空氣里,赤著腳,輕飄飄的步子消音在地毯里,很安靜。 走了兩步,她彎腰撿起一件男款T,他的,兜頭套在身上,像一條簡易睡裙。 再走至桌前,將靜了音的手機放置在書桌一角,無線充電運作中,屏幕亮了亮,顯示當地時間八點四十分。 距離榮慈意的入睡時間不足一小時。 剛才的電話里,榮慈意顯然不滿她的臨時報備,又無可奈何,最后不得不答應。 申屠念很知道長輩喜歡什么樣,她該作出什么樣,裝了大半個月的乖,一次夜不歸宿,全都抹平了,回頭說不準還要挨訓。 她可真是昏了頭。 申屠念再躺回床上,那個人,那個懷抱,像是恭候多時,很自然的纏緊她的腰。 他皺了皺眉,似乎手感不對,衣物的粗糙感和皮膚的細膩度天差地別。 男人的手自發的摸索著,找到衣服下擺,手滑進去,從腰肢到溪流一般的脊柱溝,脆弱的兩片肩胛。 他抱著她,掌心撐滿女孩瘦薄的脊背。 申屠念是睡不著了,她開始研究他的臉。 她習慣斟酌人類的五官,叁庭五眼,比例調性,這可能是作畫者的通病。 他閉著眼睛,睡容很乖,眉心有兩道未消的褶痕,那是他的壞習慣,凡事先皺眉,他才多大,就跟個小老頭似的愁眉不展。 他的頭發好像長了些,和上回見他時相比,少了利落和精干,多了幾分隨意。他好像有點綿羊卷,發梢的部分,一點點,不仔細看并不分明,比后天燙的要自然好看。 說起燙發這事,她從前還誤會過他,很長一段時間。 高中時候男生流行錫紙燙,像被電擊一樣,其實并不好看,每回教導處罰站都有幾個炸了毛的,申屠念總能碰上,哦,她也是需要反省的一員,千篇一律的紋身問題。 后來她發現趙恪頭發也不合規,但他從沒被抓到教導處,可能是有個當官的爸,她就篤定他搞特權。 那時候申屠念是真煩他,各方各面,一點小事都賴他頭上,譬如早上還好好的天一到放學就電閃雷鳴暴風雨,一定是剛才課間碰到他的緣故,就倒霉。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的冤案,趙恪背地里不知道打了多少噴嚏,全因她胡亂編排。 他眉心的褶緊了緊。 申屠念心一動,伸手去碰,想捋平,又怕這突如其來的觸感弄醒他,手指停在半空中,相隔幾毫米的距離,也很近了,就這么臨摹著他的五官輪廓。 她玩得專注,絲毫沒注意到男人很小幅度的喉結滾動,以及要忍住不破功而微微顫抖的睫毛。 等申屠念撤回手的瞬間,熟睡中的人終于有了動作,他攫住她的手腕,親了一口她的掌心,再順勢帶到頸后,像是她正親密摟著他的狀態。 “醒啦?!?/br> 趙恪含糊“嗯”了聲,聽著還困呢 “再睡會兒嗎?!鄙晖滥钯N心地問。 她的聲兒倒是清醒得很,想來是睡飽了。 趙恪將臉埋進她胸前,緩了緩神,數秒后睜開眼,問她幾點了,餓不餓。 他們鬧到現在還沒吃呢,中間只是調情時互喂了幾顆糖,這點糖分補充不了什么能量。 申屠念說還行。 還行就是餓,她不餓的時候會直接說不餓,想讓她多吃點都難。 趙恪撐起身,打了酒店內線叫餐,到這份上是真的清醒了,索性下床洗漱。 洗手間連著臥室,他刷著牙,半邊身子探出來,看床上坐著的人。 申屠念也在觀察他。 趙恪的身材很不錯,這有賴于他風雨無阻的慢跑習慣,他高,腿長,他穿著一條四角內褲,和ck廣告牌上的內衣男模不相上下,弓背窄腰,側身看她時,塊狀分明的肌rou分布在所有精確點位。 申屠念沒告訴他,比起常規受關注的腹肌,她更喜歡他的胸肌,方正的,有彈性的,觸感一流,就是很好摸,還很好咬。 到這一秒,申屠念不認都不行,她就是被美色迷昏了頭。 “嘿?!?/br> 趙恪揮了揮手,將思緒游走的人喊回了神。 他洗漱完,站她眼前好一會兒,只見她目光癡癡,還傻笑。 申屠念下意識摸了摸嘴角,口水沒流出來,還好。 他問:“想什么呢這么出神?!?/br> 申屠念看著他的臉,很快,視線下移,落在她最關注的部位,她掌心貼上他的胸肌,沒忍住,抓了兩下。 趙恪挑眉,看她玩什么,申屠念知道他在看,她躲開目光,手摸到他的手臂,拂了拂,佯裝關心地問:“你會不會冷?!?/br> 趙恪沒戳破她的小心思,只是走到玄關,將那只備受冷落的登機箱拎到臥室。 打開箱子,一般是他的衣物,另一半是她的。 申屠念看到了。 他一早就打算拐她來酒店了,連換洗衣物就帶上了,這人還真是…準備的很充分呢。 趙恪找了套帽衫長褲換上,又從她的衣物里翻出貼身內衣褲,遞給她。 申屠念接過,看到款式時呆了一下。 他整理得很規范,用透明的收納袋裝著,但…… 丁字褲,她有,但很少穿的。 申屠念摸不透是趙恪隨便拿的還是特意選的。 但看他一臉淡定,她這會兒問出口就顯得小題大做了,哪怕她很好奇。 他從容,她比他更豁達。 申屠念面不改色拿出來,還當著他面穿上,最后調整細帶的時候更是大大方方“表演”給他看。 趙恪眸光動了動,還沒下一步動作,她已經將那件大T恤重新套上,所有遐想一瞬間全蓋嚴實了。 走動間,一雙白嫩嫩的腿交錯,衣擺下的風光若隱若現。 他不看也知道,她有多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