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夜鶯
唐婉寧步步生蓮地走過來,引得臺下一眾看客的目光也都跟著她的身影追了過來,他們看到兩人身上的軍服和隨從的陣仗,便也知趣地默默扭過了頭去。 唐婉寧笑意盈盈地請了禮,“二位長官好?!?/br> 舞廳經理熱絡地介紹道:“這是我們這才來的新人,叫夜鶯?!?/br> 方才她站得遠,瞧得不那么清楚,看過去也不過是個姿色出眾的歌女,可待她走近了,劉思杰只覺得驚為天人。 他贊美道:“夜鶯小姐真是人如其名啊,歌唱得好聽,人也漂亮?!?/br> “您過獎了?!?/br> 劉思杰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出入的大大小小的風月場所更是數不勝數,可是從未見過這樣一個風情中自帶高貴,嫵媚卻又不諂媚,美麗得張揚,卻還可以謙恭得可愛的女人。 夏潮生還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打量她,唐婉寧自然地接過酒瓶,彎腰給他們斟酒。 劉思杰趁她倒酒的間隙,還迫不及待地摸了一把纖纖玉手。唐婉寧沒有閃躲,只是笑著繼續為他倒完酒,又默默退遠了一步。本想把這個女人給夏潮生的他顯然已經后悔了,他松開懷里的歌女,對夏潮生說道:“夏賢弟,這個女人你覺得怎么樣?你若是仍顧忌家里的悍婦,倒不如讓我和夜鶯小姐交流一下感情……”他本想說“玩玩”,卻覺得這樣的詞配不上眼前的美人,生怕輕賤了她。 夏潮生心中冷笑,這就開始稱兄道弟了。他都恨不得剁了那只不安分的臟手,怎么會跟他做兄弟? 夏潮生佯裝醉了,一把拉過她纖細的手腕,強勢地將她拽進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嘴里的酒氣盡數噴在她的臉上,粗魯道:“白白送上門的sao貨,不玩白不玩?!边@話像是對劉思杰說,也像是對她說。 他在她的頸間輕嗅,她身上再沒有那樣淡雅的茉莉花香,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廉價低劣的工業香精味,和風月場所里的其他女人沒什么不同。 劉思杰心中鄙夷,夏潮生看見尤物那饑渴難耐的樣子和剛剛說自己懼內的時候判若兩人。果然,男人的本性是改不了的。 唐婉寧似乎是并不介意被他這樣羞辱,反而把桌上的酒杯遞給他,臉上的笑意不減。 劉思杰暗罵,果然是個sao貨,真怪自己剛剛客氣那么一句,不然現在懷抱佳人的就是他了。明面上他還是客氣地解釋:“夜鶯小姐你可別介意,我這個賢弟是個粗人,在軍中一向如此?!边@話倒是顯著他文雅了。 不知是在跟誰慪氣,夏潮生推開她遞的酒,惡意地將手伸進旗袍的開叉處,揉捏她的大腿和臀rou,裙下春光因為他粗野的動作若隱若現。 唐婉寧驚呼出聲,舞廳經理適時地打斷他:“夏長官,不好這樣的,夜鶯還是個雛兒呢,而且她賣藝不賣身?!?/br> 夏潮生嗤笑出聲,把唐婉寧往自己的懷里緊了緊,明知故問道:“原來你還是個雛兒?賣藝不賣身?我看是吊起來賣,待價而沽吧?” “長官請不要取笑我了,我也不過是討口飯吃?!碧仆駥幰琅f那樣的笑著,像是帶了一張面具,把真實的自己隱藏在這張笑臉下,不為人知。 夏潮生好恨她這個樣子,恨不得狠狠地撕碎她的面具,看看這張面具下面到底是怎樣一張嘴臉。明明從前說句情話都能臉紅的人,怎么會變成這樣,面對如此羞辱還不知廉恥地賣笑?明明那樣驕氣任性的大小姐,怎么就變得如此奴顏媚骨?明明早已和他無媒茍合的女人,又憑什么腆著一張臉毫不羞愧地說自己是雛兒? 劉思杰在旁邊幫腔,“夏賢弟要懂得憐香惜玉??!小姑娘也怪可憐的,不要為難了?!?/br> 夏潮生忽覺心痛得厲害,像是一把鈍刀子在剜心口的rou,從在那個舞臺上見到她開始,一點一點地剜,愈剜愈深,直至現在,那把鈍刀子終是完全地插了進去,讓他疼痛難忍。 夏潮生突然大發雷霆,“你好大的面子啊,竟讓劉兄主動為你求情!”他狠狠地將唐婉寧從身上推開,讓她狼狽地倒在地上,居高臨下道:“不賣就給我滾!裝什么純!” 唐婉寧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用手帕捂著臉哭泣著跑向了洗手間。 劉思杰想去追,又礙于大庭廣眾之下,追一個歌女有失身份,最后還是坐在原地,語重心長道:“唉,夏賢弟,何必跟一個歌女置氣呢?” 夏潮生冷靜下來,揉了揉太陽xue,緩了面色道:“我醉了,實在是失態,讓劉兄見笑了?!?/br>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