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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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主嘴上不說,但心理終歸有些不快。她心中不愿意承認這份不快來源于十二的不聞不問,若要深究,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在氣悶什么。 可能是那段日子太過驚心動魄,也許是她不甘心就這樣簡簡單單被他放過。 可能她潛意識里總覺得,他們的結局本該更慘烈、更鮮血淋漓,而非如今這樣,天各一方、潦草收場。 她沉寂了五年的生活,因為十二這個意外,將她卷進了這背德的欲海之中,強迫自己與他一同沉淪。弒君、luanlun……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從未在她的腦海中出現,全因十二,讓她嘗試了這些瘋狂的事后還能全身而退。 十公主一直不能理解的是,十二對她這樣的偏愛與偏執欲到底從何而來,在她不知道這些狂烈情感來源何處時,她只會選擇對此步步后退。 其實自己也沒有這么討厭十二吧……十公主閉上眼睛,浮現的卻是他一次次湊到自己跟前討吻時的表情,或是仰躺在自己的雙腿上淺淺入眠,或是扣著她的腰央求著自己給他一個隨口的承諾。 又或是,被翻紅浪時,他架開自己的雙腿,著迷似地舔弄著腿間的那兩個字,像是在進行著什么虔誠的膜拜儀式般,顧不得頭上的她已喘息連連,滿面春意。 她有時候在想,若是自己從未與十二有過交集,長街上將他放過,是不是自己就能當一個曾經得過寵、在新皇上位后失寵的普通公主? 但是這樣的生活,也太無趣了些。 十公主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像是怕被身旁早已熟睡的燕脂聽見心聲一般,她嚇得連看也沒看人眼睛睜沒睜開就掉轉身子背對著燕脂,所謂做賊心虛也不過如是。 胸腔那顆心卻不如她愿,怦怦地跳著,像是在嘲笑她的口是心非。十公主不由得壓了壓胸口,卻怎么也摁不住那劇烈的心跳。 她撩開床簾,披上外袍趿著鞋子行至案前。點燈打開那本白日從姜將軍手中接過的信折,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發現真的沒有什么玄機,十公主大大地嘆了一口氣。隨即惡狠狠地研墨,提筆卻不知從何開始說起。 回過神來,已是滿篇的十二。她心煩意亂,如豆燭火下是她搖搖欲墜的心。她又去翻當初離京時十二派小太監交給她的那個匣子,拿起琉璃簪對燈細看,那蝶翼依舊鮮活美麗,只是自己,已不復剛剛被贈簪子時的心情了。 十公主剛想把它擱回匣子,卻發現暗夜中有什么在隱隱發亮。她以為自己眼花了,趕緊湊近定睛一看,那亮光卻又消失不見了。 思索片刻,十公主將簪子放在桌上,熄了燈,往后稍退幾步再去瞧,發現這簪子中間有一條游龍狀的絲線若隱若現地發著光,像是在指引著什么似的。 但當她再往前想要仔細打量,那亮光又消失了。 十公主摩挲著簪子,指腹感受著雕飾的凹凸起伏,若有所思,只缺一個人來幫她印證。 想到最后卻還是自嘲一笑,現下十二與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怕是連陌路人都不如。 那邊挨打的陳一主要是皮外傷,雖然被陳二打得皮開rou綻,但還是很快就養好了。只是養病的這幾日除了燕脂來給自己送過飯,侍女和陳二一并消失不見,以致陳一不由得開始自省起自己的言行,并努力誒唷誒唷地給自己上藥。 待他能夠如常地走出房門時,只見他的好弟弟正抱胸好整以暇地盯著自己,盯得陳一全身發虛,不知道又做錯了什么。 還沒等他張口,陳二疾風般快速將他反手一擰,隨即把陳一壓在身下:“聽說你唐突了她?” 陳一還沒反應過來,等第一個拳頭揍在自己臉上他才猛地掙扎起來:“她和你胡說什么!那只是!那只是無心之失!痛??!” 陳二將他壓得死死的,臉上吃了十幾個拳頭,等揍得面上青一塊紫一塊后,陳二才稍稍松了勁兒。 陳一趕緊脫身,捂著臉喊:“好啊,你為她敢打自己的兄長!”想了想又強烈地控訴道:“還專門打臉!” 陳二卻不搭話,反而直截了當地開始下一個話題:“姜將軍托了十公主,交給你我二人一件要緊事?!?/br> 陳一一聽有活要干,立馬就忘了要與弟弟計較剛剛的事情。這些日子他快悶壞了,沒點正經事做成日守著十公主也是無趣。又聽得是姜將軍委派的,更加興奮。只是聽得陳二說要去前廳見十公主拿手令,又有些發憷,害怕這位又罰自己一頓打。 誰知道自己弟弟那十軍棍讓她解氣沒有,萬一那小侍女又吹吹枕頭風,自己身上還能有一塊好地嗎? 容不得他拒絕,陳二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到了前廳。等十公主言笑晏晏地講完前因后果并遞給他們姜將軍親筆時,陳一還愣愣地沒回過神。好歹這次打讓他記得了十公主才是他的正經差事,囁嚅著開口詢問:“那公主你呢?陛下讓我們保護好您?!?/br> 接到十公主悠悠的戲謔的目光,陳一有些不好意思:“屬下的意思是……屬下的意思……” “本宮與你們二人,皆是被陛下派來北疆的,由姜將軍調配派遣。雖說君命難違,但也有句古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笔髡鹆苏鹗种械呐鍎?,目光如炬,“此番只是小試煉,可別讓北疆的新兵看輕了你們,丟了本宮的面子!” “那時候,你們兄弟二人就不用擔心本宮的差事了?!笔黝D了頓,才又道,“本宮自會稟明,讓你們回京去,求陛下再換一批人來?!?/br> 陳一陳二單膝跪倒:“自聽公主與姜將軍派遣?!?/br> 對他們兄弟二人來說,練幾個新兵可謂是信手拈來。但姜將軍要求的是,在短短的小半個月內能夠與姜將軍手下的老人有來有回,困難也是不小的。 兄弟二人心中有了成算,只是最后還需十公主帶著他們到軍中先跟著摸透了對方的路數,再拉到別的地方私訓。一開始還有人挺不服的,畢竟陳一陳二名不見經傳,等到了他們手下被cao練了幾回后,卻都不再有二話了。 姜將軍得空的時候過來遠遠地看過,撫掌大嘆自己受益頗多,定要讓自己手下有些自視甚高的兵士們吃一吃癟才好。 令十公主沒想到的,姜將軍又從懷里掏出兩封書信。封上并沒有官文的印戳,十公主拆開一看,其中一封是王太嬪托人輾轉送來的家書,滿滿寫著對女兒的擔憂并暗暗咒罵十二的狠心。十公主不免有些濕了眼眶,只能低下頭不好意思地掩飾道:“北疆的風沙也太大了些?!?/br> 姜將軍搖搖頭,沒說什么,也沒有去看十公主如何,任由她收拾好情緒拆開第二封信。 竟然是叁皇子和四皇子的問候信。 叁皇子歪歪扭扭寫了正半篇,四皇子端端正正寫了后半篇,讓還紅著眼睛的十公主頓時哭笑不得。虧得這兩個孩子還記得她,驚喜之余又有些感動。 但從頭看到尾,絲毫不見提十二分毫,末尾四皇子連王太嬪除了裝病多懶一切都好都提到了,偏偏沒有提到他們的父皇如何如何。 她有些奇怪,抖了抖外封,發現真的再無其他了,只好將信紙重又折了折放回去。 姜將軍在一旁暗自覷著她的臉色,將那抹連十公主自己都沒發覺的一閃而過的遺憾收入眼中。 其實還有一紙皇帝的問候,被他藏了起來。 上面并無他物,只有一句皇姐安好。 姜將軍決意要斬斷掰正姐弟二人的不倫之情,所以皇帝這般藕斷絲連、可以預見將會再惹出不妥之情的信是一定不會交至十公主手上的。 十公主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像是在嘆十二果真如此絕情,又像是在嘲弄自己的自作多情。不過她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回了正在被cao練著新兵的陳一陳二身上:“師父,我想與你賭一把?!?/br> “哦?賭什么?” 十公主瞇了瞇眼:“師父只要求他們在之后的比試中能過兩叁招,若是他們能撐過十招,毓敏想要師父將陳一陳二派去北邊的前線?!?/br> 姜將軍擰眉,有些猶豫,又聽得十公主說:“毓敏并二位將軍前去?!?/br> 姜將軍立馬反對:“毓敏,你還是不死心!那樣兇險的地界,豈是你說去就能去的!” “因為我還是不甘心,”十公主直視前方,不管姜將軍激烈的反對,“若是我的猜測成真,北疆從上邊破開這一道口子,守城必然困難重重?!?/br> 她回過頭來:“師父手中明明有我們這一行人可用,那便用。若是顧此失彼,我雖為公主,倉皇而逃,也必抱憾難全?!?/br> 許久,姜將軍都沒有說話。風聲呼嘯,軍旗獵獵,姜將軍在巨大的擔憂下竟有些許微小的欣慰。鬼使神差的,他沒有再拒絕十公主的請求,而是將條件再拔了一拔:“十招不夠,我再多給十日,若是陳一陳二能讓他們將我麾下的十名將士打趴下,我便允了你的請求?!?/br> “一言為定!”十公主與姜將軍擊掌為誓,剛剛那點不快已被她拋諸腦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