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
書迷正在閱讀:臣服(女尊 NPH)、皇弟為何如此暴躁、他不溫柔、河清海晏、明月來聽風 (偽骨科 1v1)、宅男侵入動漫世界、十月(1v1h)、月下美人(NPH)、戲珠(禁忌1v2)、繞指柔(NP 高H)
手沒入絨密的微卷,裴輕舟撫平心情般撫出清晰的眉眼,含裹住內里的溫和,挑弄出潛藏在舌喉深處的情欲,引人往下墜落。 坐懷不亂,沒有那么難破。 要看是誰來破。 “陳編,你認識唐偉嗎?”她含吻著,按住腰際想進衣的手。 “不認識?!标惸航H眼迎吻,將交纏的熱氣提到胸口,悶聲應。 指尖蜷了蜷,病號服皺起幾道不滿被攔的痕跡。 她的鼻間盡是裴輕舟荔枝甜般的發香,有點不知該拿這樣的人怎么辦。 欲拒還迎到極致。 “你沒回我信息?!?/br> 那句是提示,這才是真想說的。 一字一字加重吻,從最外緣到舌根,頂壓至咽喉,給快感,更給疼。 她要算賬了。 “以后不會了?!?/br> 陳暮江眼睫緊緊相壓,眼尾擠出痛紋,已無法思索解釋,只想承諾緩痛。 但不作用。 她的深吻像柄長刀,在瀕危的呼吸里尋生機。 桀驁不馴、方頭不劣。 “下次還先洗碗嗎?”裴輕舟放開她的舌,眼白似舀滿毫無滋味的白粥。 她搖頭,含舌噙聲說:“我道歉?!?/br> 但不保證。 誰都會有不安的,她也有。 那一刻是難過了,不想縱容了,控不住情緒了,而這樣的時刻,很難保證不會再有。 “你今天下午有點好看?!迸彷p舟解了她的頭發,徹底揉散在枕上,饒有鄭重地贊嘆。 “只是有點?”她動了動頸,手抵進脊溝向上滑動。 “比我多一點?!?/br> 微合眼,沉了腰。 “足夠了?!标惸航α诵?,輕吻她壓過來的頸,手滑進小腹。 肚兜,挺方便的。 一寸一寸直進胸壑,沒有任何阻攔,像從下而上捏住被茂葉擋臉的蜜橘,故作神秘地誘人摘取。 拇指順胸壑向下,指腹貼靠在乳rou上逆時針磨碾半圈,掐動呼吸里的聲響,讓人自告是甜橘,還是酸橘。 輕重的調度,甜酸的混合。 耽迷的視線鉆進領口,與逐漸凸起的頂點擦蹭生熱,輕掠過變形的菱布一角,最后攀附上指節頂出的張合,變得彎彎繞繞。 手指像會呼吸的游龍,用力吸貼紅布陷出凹痕的同時,也被紅布擠壓上乳rou,不留空隙地嵌入。 隱現的鴛鴦圖案,繡制的靈動且別致,對比手上喚出的喘鳴,紊亂且蠻纏,讓視線忽覺色情。 “怎么不看了?不是說顏色好看嗎?”裴輕舟喘氣笑她突然難為情別開頭的樣子。 好像在糾結該不該這樣,但力度沒少分毫,貪戀溫度與觸感。 不接話。 陳暮江面色潮紅,手換了另一邊,加了加勁,似是不想讓人多言。 力度足夠,裴輕舟沉吟一聲,咬緊了唇,嘶聲挑逗:“喜歡嗎?喜歡的話,我穿更好看的給你看?!?/br> 直勾勾地盯著人,話間滿含引誘,還故意到耳側喘了幾聲。 忍不住,好心動,有畫面了。 陳暮江扇打睫毛,散了目光,吻她細語說:“喜歡?!?/br> “騙你的?!?/br> 怎么可能呢。 裴輕舟含笑輕咬下她唇,推了她上衣,吻上去,不給失望和計較的機會。 就想小小挑動一下她的禮制。 紅梅吻化了雪,從眉到腹,一點一滴入膚里,薄汗一層,溫度高幾分,掀了被敞涼。 每次握抵陳暮江的胸房都讓裴輕舟有種僭越感,但獨一份的僭越權很可人,她大膽握取,將冒犯展現完全。 裴輕舟扯了她一邊胸衣,橫在外衣與胸衣之間侵占,撬開最內層的放縱,毫不憐惜地按陷柔軟之上唯一的挺立,有些急,有些故意。 就想看失控的陳暮江。 很受用。 無法抵制的撩撥,只幾下,胸房挺動入手,擠出兩衣的圍攏,像是爆了皮的荔枝,主動散香流汁,告訴采擷的人有多可口。 好適合項鏈,又一次感嘆。 胸型完美如玉,精白而滑膩,差一條項鏈標注它的勻稱。 更重要的是。 項鏈可以寄放眼睛的窺探和覬覦,深陷進溝壑里,跟著動作的起伏,左右搖蕩,便能緊觸最軟的乳rou,明目張膽的冒犯。 她不止一次想過襯衣下的冒犯。 “給我帶內衣了嗎?”裴輕舟釋放了她挺立的雙峰,含吻著問。 帶了沒帶?她得緩一會兒。 陳暮江抬臂捂了眼,頭發清晰地在滑動,和溫熱的舌一樣,視線之下,黑白作比,清晰到她無法直視。 泛濫可愛的人,又在泛濫yin亂。 “問你話呢?” 狠掐了下未被吻臨幸的那側,喚了仰頸的一聲長嘆。 “帶了?!?/br> “指套呢?”裴輕舟順壑溝滑下去,覆上腰腹摩挲。 陳暮江顫了下睫毛,挺腰貼上她手,扣住手到褲邊問:“要做全部?做到底?” 不是適應不了嗎? “你怕嗎?好像不隔音?!迸彷p舟指尖挑進褲,圍腰滑了半圈,語聲極小。 陳暮江吻了她隱有不安的眼,看腹間無序滑動的指,力度越來越輕,說:“不想的話,別勉強?!?/br> “你有一些違心?!迸彷p舟咬她胸峰,附耳際喃語:“而我有一些想?!?/br> 想試試,初次想試試將冒犯進行到底會有怎樣的反應。 女人和男人應該是不同的吧,溫柔克制一點就好,像陳暮江那樣。 她也想克服最后一道障礙,程暃都好好地搭救了,這一步也沒什么了吧。 “我去拿?!?/br> “這就是你回家的心機?特意帶指套,特意換衣服?!?/br> 裴輕舟不放人,從背際繞回,推平仍有傲氣的胸乳,按了個滿手白。 “有點用,是不是?”她用自己瀕危的一切回答。 “但我最喜歡你的內衣,你的味道,還有你的眼睛,你周圍的所有所有?!?/br> 陳暮江噤了聲,拽住不斷壓向自己的病號服,在她頸里伏嘆墻上的幻影。 最美的皮影戲,最優秀的表演家。 “拿指套時,你在打算什么?讓我上?還是讓我下?” 她用咬、用趾刮踝,用最合這副身軀的方式,敲擊欲望里最誠懇的回答,但又像在用最喜愛的欲望填補她深處的恐懼和不安。 “你上?!?/br> 放棄頑抗的降語。 不甘與無奈的激烈對持下,是深處壓抑的渴望、向往,或憧憬,一旦被撬起,片刻間便統占思想的全部。 “你再吻我一遍,好不好?” 她有些急,有些無助,有些乞求,想用最喜歡的取悅喚滿欲念的刀劍,斬斷過往的一切,悄無聲息地完成對自己的救贖和解脫。 讓嶄新成為徹底的主題。 全面失控。 像是千年大雪狂吻獨枝紅梅,降落數遍,繁重的雪片一層迭一層,從眉梢頂層至根系深處,從童年陰影至成年苦楚,壓得四肢彎曲變形,無可抗衡。 被覆蓋,被冰封,無光無熱的呼吸,積攢求生的渴望。 臺燈緊張閉眼,扶手撐起最后的秩序,床欄擠壓隱鳴與克制的喘動合音,只有夜拿到了這場視覺盛宴的觀賞券。 但它做不出任何評價。 喝了酒便會發光的眼睛,卻生出淚染后的紅。暗里長出的玫瑰,卻祛不掉最里層的黑點。拎刀刺開強悍的手,終是抵不進一寸脆弱之地。 一幕幕的閃回,細節充斥在一段段的喘鳴中,以為黑暗可以籠罩一切好與壞的。 但沒有,壞被凸顯地更罪惡、更恐怖,而好,陷入了循環地叩問與自省,剝出了無限的不安。 戛然而止。 夜無聲地嘆息,唏噓久等后的不值。 但不愿離場,想看結局如何,想看盡致綻放的欲念如何應對突然的止息,想看費力挑弄卻要收手的抉擇不定。 對向的急喘,指停在花叢外,架了姿勢,但被大腦強勢叫停,頂開的底褲用距離嘲諷虛張聲勢的迫切。 延緩,或者再試。 裴輕舟回吻了陳暮江,指尖一寸未動,她好無助,無助陳暮江的無助,無助自己的無助,這是她的不誠懇,不負責,不道德,不仁義,無禮且無理。 而劣性的這一切,全部展現給了陳暮江。 她冒犯了,比冒犯更冒犯。 欲望的無助至極,清醒迎然而上。 陳暮江握住裴輕舟停擺的手,感受到了僵硬,在不明其意的吻里,讓情欲緩了一會兒,摘取繃皮指套的瞬間,裴輕舟反抗了一下,被陳暮江摁住,隨之而來的是舌尖上的疼痛。 血腥味布滿齒,覆蓋口腔,血染蓋所有。 是一段很久的時間,等溫度退卻,情欲返還理智。 放開不明的所有,放開強忍的所有,從一開始的撩撥,到此刻的戛然而止,她真的忍夠了。 齒松舌,指套松指,陳暮江平復呼吸,裴輕舟平復疼痛。 有清晰的淚打在裴輕舟鼻溝里,是自己的。 她有些分不清是舌尖的疼痛所致,還是難忘的細節所致,但確確實實流淚了。 然而這淚沒有被陳暮江感知到。 她們赤裸的身體間有一段足夠長的距離,讓這份淚水變得不再那么容易感知。 “我…” 裴輕舟拇指扣著指套留下的痕跡,去撈陳暮江不知安放在何處的手,聲音嗚咽,說不出更多的話填補自己的行為。 尋到了,但被推開了。 扶手涼的徹骨,陳暮江緊靠著,用剛剛炙熱過的一切緊緊靠著,用最滑膩的肌膚緊緊靠著,那是她的砌墻。 凹凸不平的扶手,很傷膚,但是她此刻唯一支撐。 她冷靜地用衣服遮蓋身體上的印記,有吻,有掐痕,有扶手最牢靠的支撐。 突然感念沒有光亮的好處,讓難以言談變得沒有那么清晰可見,讓講明變得沒有那么必要。 在裴輕舟細碎的咽聲里,她用被褥給彼此一個溫暖的安慰,不愿再用身體碰觸。 互相逢迎的軀體就此冰涼,各自坍塌,凌亂的微塵蕩滿薄汗漸干的毛孔,一粒一粒都諷刺。 “我…” 我什么呢?她舌疼到說不出話。 又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利用。 “什么都別說?!?/br> 你說什么都無法平復我此刻的心情。 她不想多品血液里的腥苦。 陳暮江掀被起身,一簇冷風入懷,裴輕舟拉住了她,用有點濕濘的指勾住了她,第一次想求原諒,想求可憐,想求憐憫。 一點點就好。 熬過今夜就好。 被子掀合一下,硬擠了一個禮貌的擁抱。 裴輕舟一點點擠進陳暮江懷里,用沾淚的手緊環住靠著扶手的腰,將手嵌進去,感受扶手和腰身擠壓出的疼,直到哭出聲,陳暮江才隱忍不言回擁,沒有任何意味的回擁。 天光大明,照徹樓宇里的透亮的所有。 在被照徹之前,陳暮江冷靜地清除了所有不可言說的狼藉。 她將毫無作用的指套丟進馬桶沖走,拾起被晾曬一晚的土撥鼠,裝回袋里,重新洗了一遍碗,細致地洗了一通臉,從額發至下頜。 最后,掀起窗簾,用受傷的后背迎接溫熱的日光,她雙手扶靠在窗臺上,用遙遠的距離望向眼睛失神的裴輕舟。 屋內沒有說話,一個平靜到能夠聽清每一句廊道細語的清晨。 “腳還疼嗎?” 陳暮江側了個身,睫毛上布滿和煦的秋陽,眼睛仍舊不顯波瀾,聲音遙遙指向側躺床間的裴輕舟。 “你能把那本詩集留給我嗎?” 陳暮江被她不答話,反倒有所要求的態度,泛了不平,但克制了一下,從收好的紙袋子里拿了書,只放到床尾。 藍色封皮,像是片能漂泊至死去的江,每一個文字都是航標,排列組合到一起,讀不懂的文段是暗礁,足夠泊停一只舟。 她的目光很散亂,浮在江面上,逐漸有了一絲貪戀,舌上苦痛自知緣由,但想試探一下到底有多嚴重。 “你能遞到我手里嗎?我夠不到?!?/br> 裴輕舟趁機潤了潤干裂的唇,幾不可察地舔舐一周,將各種疼感受完全。 甩開秋陽的追隨,陳暮江沉默無言進到一方陰影里,遞書,但不松手。 她們拇指各握一角,平直的對角線,與高處的視線平行,俯視與仰視的對峙。 “問話不回,你很無禮。明知無禮,還提各種要求,你無理且蠻橫。你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對我,時至今日,你仍如此對我?!标惸航p抬眼簾,緩緩地說。 裴輕舟抬眼迎了迎陳暮江身后閃動的光,擠笑說:“所以要開始教訓我了嗎?” 陳暮江松了手,站直身,秋陽將她頭頂的絨發穿得透徹,看不清本色。 “你還要對我無禮多久?裴輕舟。從遇見你就有的撩撥到昨夜為止,肆意的玩弄,從不憐惜。你到底在圖我什么呢?你的枷鎖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不會因此被綁架。你也不需要我任何可憐,相反,我可能需要你可憐,可憐我的忍耐?!?/br> “你沒有刺,但你拒絕被拾摘,寧愿自折也不愿被拾摘,你甚至沒有愛?!?/br> 她生氣了,平和地生氣了,一絲硝煙都沒有,卻讓心臟多余的博動聲也停了,無聲地碾碎一切。 “你說的對,我沒有愛。我不知道什么是孝道,什么是仁義,什么是愛,我只懂背叛、懂逢迎、懂欺騙、懂撩撥、懂厭惡…我沒有道德感,和你很不一樣,陳暮江?!?/br> 裴輕舟撈了書,拖進被子里,不再看她。 “飯放涼了吃,少吃辣,近幾日可能不會再過來?!标惸航彩樟艘暰€,認真地說。 裴輕舟撥開被子一隙,眼睛紅紅地問她:“那這算什么?” “吵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