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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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路上,姜迎也陪著,看裴輕舟在廁所吐了半個多小時,但裴輕舟堅持說沒事,實在不放心,買了點醒酒藥給裴輕舟。 車窗開的有點大,姜迎坐后排吹的有些冷,但也沒關。 因為裴輕舟說風大酒醒的快。 秋夜很涼,在經過高架橋的橋洞時,裴輕舟往里收了收脖子,聞到了身上濃厚的煙酒味。 忽然有些鼻酸,覺得身上味道不純凈了,她想要淡淡的橙香味。 她不討厭酒,因為酒給了她很多轉圜的機會,比如今夜。 但她討厭煙,煙的味道太難散了,尤其現在,味道濃烈到她想往身上噴殺蟲劑。 “怎么非要把酒喝了?可以不接的,我會給你找更好的劇拍?!苯粗P上車窗的裴輕舟說。 她說完覺得自己有些馬后炮,要拒絕的話,進門那刻就可以拒絕的,然而她沒有,因為她跟裴輕舟一樣,也想要這部劇,只是想要的東西不同。 裴輕舟攏衣服,靠著椅背,看姜迎:“我跳是因為我真的想爭取下,既然已經跳了,已經受辱了,我更要女一。幾杯酒而已,不算什么?!?/br> 代價已經付出,便更求結果,她才不要一走了之。 姜迎不知該說些什么,發現自己好像沒什么可教裴輕舟的,人拿得起放得下,也不是一點競爭意識都沒有。 她想起了裴輕舟曾經說的酒吧夜店經歷,當時她只當玩笑聽的,但現在有些信了。 到酒店時已是深夜十點鐘。 裴輕舟感覺酒已醒的差不多,沒讓韓誠再送她上樓,自己從大廳坐直梯上去。 透明玻璃式電梯,她看著地面的燈越來越小,范圍越來越大,像一面燈網,每一棟高樓都是圣誕樹,布滿明亮的燈,讓整座城顯得偶有溫情,卻又有些諷刺。 不知道怎地,又想到陳暮江了。 電梯門開,讓她想到很多個和陳暮江在電梯的瞬間,本應該怕電梯的,但現在好像也沒那么怕了。 拐進走道,又想起她們初吻那夜,陳暮江倚墻的等待。 如果沒有陳暮江的等待,或許她們早就散了吧,就像程暃一樣,只有工作上的碰面。 燈亮了,步子停了,手機響了。 “陳暮江,你能不能先別動,先別過來?” 裴輕舟看不遠處的陳暮江,一手握著電話,一手在側兜里,側身正轉向自己。 燈在陳暮江正上方,人被照的清楚明白,而裴輕舟站在無燈區,稍暗些。 但陳暮江看清了。 裴輕舟兩手抱臂交叉在胸前,像在取暖聚溫,微微躬身,有些站不住,手在攥臂膀上的衣服,視線是向下的,頭發擋了臉。 像是被壓過的竹子,暫時直不起身。 裴輕舟拿出手機,是陳暮江打的,她接起。 陳暮江沒動,聽到聽筒里的呼吸聲后,提了點音量問她:“怎么了?” 接著電話,裴輕舟聞到了袖子上的煙味,又揪起衣領聞了聞,仍舊是煙味,拉過發梢聞聞,還是煙味。 難受了。 但她用落滿煙灰的五官,調了個不太難看的笑容,看遠處的陳暮江,對著聽筒說:“能不能先跟我保持叁步的距離?直到我說沒事了?!?/br> 是乞求,也是請求。 沒問為什么,陳暮江攥著手機,蜷起指尖,“嗯”了一聲。 兩人間隔七八步,一處暗,一處亮,裴輕舟看向陳暮江的視線暗些,陳暮江看向裴輕舟的亮些,像是光與暗的交接。 同時裝好手機,視線遠遠相合,叁分暗,七分亮,似一條棉繩涂了叁分黑,牽在她們目光里。 陳暮江目測下她們的距離,等裴輕舟走了幾步停下后,她們開始同頻。 同時抬右腳,裴輕舟往前走,陳暮江往后退,眼里的棉線顫顫巍巍地蕩,暗光變亮光。 直到裴輕舟停在房門前,陳暮江停下步,看裴輕舟開門,進門,沒有回頭,她站外面等了一會兒,推門進去。 關上門,陳暮江沒有見到人,站在玄關處等人來,保持叁步的距離,跟著裴輕舟的步子。 裴輕舟脫掉外套,扔到了地上,去喝了水,然后進臥室。 屋里有酒店特有的淡香,燈開得明亮,窗簾也開著,夜景就在窗戶上。 頭發向下垂著,圍在蹲臥的頸里,串珠的肩帶壓著薄肩,消瘦的脊骨在吊帶碎裙里明晰可見,將幾朵花形頂的有些變形,杏色的綢面裙邊與木色地板相貼,看不出華貴,同樣被裴輕舟踩著。 陳暮江倚在離裴輕舟叁步遠的衣柜上,看她找衣服,準備去浴室,忍不住問她:“見導演不太順利?” “沒有,已經拿下了?!甭曇舸囗?,似竹音。 說完,裴輕舟抬頭問陳暮江:“你討厭酒嗎?” 問完又低下頭,發梢濃烈的煙味鉆進鼻,總在提醒她陳暮江卷發里的橙香,而她也不太敢抬頭,看陳暮江眉眼間的清明。 像是暗室里綻放的玫瑰,怯于同白蘭的純白對視,會想自己開出的花瓣上有沒有黑點。 感覺了到裴輕舟極力遮掩的情緒,陳暮江笑著逗她:“我說討厭,你以后就不喝了嗎?” 聽著淺淺的笑聲,裴輕舟很想抬頭看,但沒有,仍低頭看著手里找好的衣服,腳踩著裙邊,煙味侵占她的鼻道。 她挽了下頭發,煙味淡了些,想想后笑說:“那不太可能?!?/br> 又攥著衣服,沉聲說:“但如果你討厭的話,在你面前我可以不喝?!?/br> 就像她討厭包廂里的煙霧,也希望能不再遇到,然而,很多時候不得不再遇,但她至少不想要那煙霧一直跟著她,提醒她。 陳暮江松開迭起的臂,雙手背后,后腰壓著手扶上衣柜,側頭看著她說:“我不討厭酒,你做你自己就好,不用為我改變喜好?!?/br> “嗯?!北且艉苤?。 裴輕舟應完起身,看到陳暮江在低頭看腳尖,想說話時,陳暮江抬頭,兩人目光相合在叁步里。 一個面容黯傷,拿著新衣,一個眼神疲憊,扶著衣柜。 相視幾秒后,陳暮江動身往后退了幾步,保持叁步距離,看著裴輕舟進浴室。 “沒有解釋嗎?” 裴輕舟手扶著浴室門頓了下:“我身上煙酒味很重,不想染給你?!?/br> 不想讓喜歡的橙香染上討厭的味道。 也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是在認識陳暮江后才有了這份討厭,以前她不會的。 聽著關門聲,陳暮江些許懂了,劇拿下的順利,但有坎坷。 她想到自己曾經在酒桌上的逢迎,總會遭到一些踩踏,忘記尊嚴和體面,向人端起酒杯,說著不認可的話,露著擠了又擠的笑。 那一天她過得像提線木偶,更可悲的是,她要自己cao縱,沒有人提線,她自己要用力取悅。 水聲響若清泉石上流,像是在洗石頭上的斑點污漬,一遍又一遍。 花灑強勁的水沖著裴輕舟身體,從五官至腳趾,分裂成幾束水流,漫進鼻腔,淹沒唇角,淌過胸房,流抵最隱秘的地方,又滑落小腿,旋進幾團頭發堵著的出水口,腳泡在難散的泡沫里,像死人吐了白沫。 直到冷氣沖散熱霧,門開幾秒,又合上,水聲仍響著,熱霧裹著對視的兩人,相距兩步。 水打在裴輕舟頸上,噴射在睫毛上,眼前幾許模糊,但能看清陳暮江的臉,正在被水霧暈濕。 “不是說,等我說沒事了,再過來嗎?” 裴輕舟扯出喉嚨最大的聲量,卻蓋不過水聲,陳暮江甚至有些聽不清她的吭唧。 心疼了。 陳暮江沒動步,抬了抬水凝濕的眼睫:“對不起,我要越步了?!?/br> 她的擔心也越過極限了,忍不住了。 說完,陳暮江才淌水過去,只兩步,褲角瞬間被水花打濕。 關了水,陳暮江把裴輕舟從花灑下拉出,裹上浴巾,給她擦頭發。 沒擦兩下,裴輕舟埋進了陳暮江的頸,喃喃說:“對不起,我把你衣服弄濕了?!?/br> 其實還有頭發。 她整個人都是濕的,被花灑下的大雨淋得失去姣好的面容,蜷縮在陳暮江身上,頭發滴著水,貼在陳暮江鬢發處,一點點滴濕干發。 “沒事的?!标惸航糁?,撫了撫她頭發,又柔聲說:“你身上什么味道我都可以接受的,別怕染給我,好不好?” 能聽出心酸,但話柔若身上淡淡的橙香,盈滿裴輕舟的鼻腔,跟著也酸了。 “你怎么這么守承諾啊,連一個無理由的要求都答應?!?/br> 裴輕舟低聲哽咽,有點想哭,但又不想,忍住了。 她對比唐偉,覺得陳暮江太好了,好得要命,好到想痛罵唐偉,恨自己當時沒多潑兩杯酒。 “也不是很守,剛剛就沒守住?!?/br> 陳暮江輕握著她的肩,怕碎了,連聲音也在克制聲量,怕震碎玻璃似的肩膀。 “剛剛不算?!?/br> 她清楚的,從拿到拍戲的入場券開始,陳暮江對她近乎沒有食言過,無論大事小事,陳暮江答應的,都一一兌現了。 陳暮江緩出一口氣:“謝謝你的寬容?!?/br> 她進門前猶豫過的,雖然彼此坦誠一切了,但還是想留些空間。 因為每個人都有不愿談的事,不想提的事,想要自己撐一撐就過去的事。 她自己也有,也有不想對裴輕舟說的事,想要自己撐一撐就過去的事。 按在背上的手,掌心一半是浴巾,一半是變干的肌膚,頭上的毛巾在慢慢擦著濕發,只有陳暮江在動,裴輕舟被圈在懷里,像只剛到家的流浪貓,在洗身上的泥巴。 頭發擦干后,陳暮江兩只手都扣在了裴輕舟背上,隔著浴巾輕輕拍著,感覺頸里的呼吸聲平靜后,停下來。 兩個人單單抱著默了一會,浴室的熱霧散了七八分,呼吸聲和水滴聲愈加清晰地交纏起來。 裴輕舟從陳暮江頸里拔出,突然問:“你對所有人都這么守信嗎?” 情緒好了,開始計較別的了。 陳暮江沒再想逗人,輕聲說:“不是,只對你每一個都守?!?/br> 但她還有一個沒兌現,還在等時機。 她也不是所有承諾都愿意兌現的,要看對方給多大的誠意,值不值得她費力去兌現。 聽回答很滿意,心情好很多,但聞到陳暮江身上的橙香,又生出了擔憂。 “怎么辦,我覺得有點配不上你?!迸彷p舟又窩縮回陳暮江頸里,很懊惱,很憂愁。 盡管在努力相配,努力爭取同臺而站,但她始終覺得差很多。 比如今天,看著歌臺旁媚舞的女孩,又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經歷。 她雖未付出過身體的討好,但付出過沒有尊嚴的逢迎,唐偉的要求算她經歷中不太過分的一件。 所以,她無所畏懼的給到位。 但這樣的自己,又讓她有些討厭,矛盾卻又不太想改變。 她覺得配不上陳暮江,是因為那些經歷可能會給家境優渥的陳暮江帶上一些污點。 長滿黑點的玫瑰同皎潔的白玉蘭捆成一束花,那黑點該有多扎眼。 陳暮江聽著想了很久,她從沒想過裴輕舟會覺得配不上自己。 因為她甚至有覺得配不上裴輕舟的時刻。 裴輕舟動了動身子,想把浴巾在理理,感覺快掉了,剛碰到陳暮江背上的手,浴巾便被理好了,她又放下手,環在陳暮江腰上。 抵在肩上不動了。 沒幾秒,陳暮江扶著裴輕舟的頸,讓她挪到了另一邊肩上。 裴輕舟原想問怎么了,但觸到另一邊干干的衣服時,她沒再問,微抬頭啄了下陳暮江的頸。 是那邊壓得太濕了,這邊干的舒服。 濕的毛衣讓兩個人都有點不舒服,一個洇肩膀,一個洇脖子。 感覺到頸上有唇點了下后,陳暮江撥了撥裴輕舟耳上的頭發,低聲說:“你知道發布會那天我穿的為什么比平時不一樣嗎?” “不是勾引我嗎?”她小聲得意說。 陳暮江失笑:“這只是其一。另外一點是那是你的第一劇,不論你今后是否決定要走這條路,那都是你人生中的第一部女主劇,對你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br> 裴輕舟想了想,她其實沒多大感覺,只是覺得完成了對陳暮江的承諾,認真把戲拍完了。 “那天你穿的是全劇里最好看的一套衣服,雖然拍劇時我見過,但亮相到發布會上,展示給所有沒見過的人時,它的好看是多了很多的?!?/br> 承載了很多來自別人的欣賞、贊美、仰望、艷羨,甚至是想要占有的目光,這種多,是單一個陳暮江給不了的。 “這種好看,讓我不得不審視一下自己。因為要與你同臺而站,我既怕配不上你美,又怕會擋住你初現的光芒?!?/br> 所以盡力打扮,拿出她丟了很多年都不想再要的取悅,招搖而又克制地站在臺上,為般配,也為享受你的美。 裴輕舟聽到最后一句話,心熱的像放在赤道上炙烤一天,吸聚了太陽最強烈的光熱,心要熱爆炸了。 她伏肩上嘶啞沉吟:“我完了,陳暮江?!?/br> 可能真的要愛上你了。 “什么完了?”陳暮江聽語氣,慌忙把她從肩上拉起。 四目相對,耳邊水聲滴答,熱霧盡散,眉眼清晰,似有神明為她們畫押。 “我現在又冷又熱,我快完了?!?/br> 體冷心熱,她很煎熬。 松了口氣,陳暮江摸下她肩頭,確實很涼。 看了看地上欲散未散的泡泡,問:“那你還洗嗎?” 她不確定自己進來時,裴輕舟洗好了沒有。 但問得有些多余。 兩個人的姿勢已經極盡曖昧地貼合。 浴巾因為陳暮江拉的那一下,有些散了,兩胸露半邊,能看到溝壑里沒干的小水珠,手壓在裴輕舟背上,觸感光滑如錦段,指腹動一動就能磨礪出火星。 身高錯半頭,看得清楚明白。 裴輕舟半仰頭,側一眼能看到肩上壓濕的水跡,左手攬在陳暮江頸上,夾著幾縷濕噠噠的頭發,右手半壓在陳暮江胸肩處,感受著愈加快的心跳。 呼吸摻著水滴聲,眼睛磨著彼此的唇。 忘記問題,等心跳同頻的那一刻。 然而,對視中,裴輕舟先偏頭了。 陳暮江目不轉睛的審視,像是要把她的一切都看透,雖未透露掌控欲,但她會陷進去。 于是,看著瓷片上的小水珠,掩飾性地問:“你采訪我沒來得及看,順利嗎?” 陳暮江喜歡她這一面。 沒有任何挑逗,只用眼睛相看就流露的羞澀,同春日首朵花盛放時,沾有的甘露一般可貴。 “那你別看了?!?/br> 說完,陳暮江拉了拉她浴巾,遮一點春色,又錯身夠了條浴巾蓋她肩上,讓她光腳丫站自己的拖鞋上。 完全抱在一起,前所未有的緊抱。 裴輕舟懵懵的,對話懵,對行為也懵,呆聲問了句:“為什么?” 陳暮江看著吸干泡沫的出水口,勉強笑笑說:“你會生氣?!?/br> 因為她在采訪最后,和蘇晚黎一起分享了很多共有的夢想和遺憾。 “我有這么小氣嗎?” 她知道是和蘇晚黎一起的采訪,雖心有忌憚,多有芥蒂,但也非時時刻刻都忌憚在意,也非在正事上無理取鬧的人。 “你沒有嗎?”她輕笑。 裴輕舟壓陳暮江腳背,勾了勾她腳踝,陳暮江很癢,站不住腳,扣了她腰往身上帶,裴輕舟不得已停了腳,迎上陳暮江的視線時,發現她有些感傷。 “和你的采訪結束后,我需要回趟家?!标惸航此f。 “多久?” 有些不舍和擔憂。 陳暮江聽語氣,端了她下巴朝向自己:“怕我不回來?” 意外地,裴輕舟想承認心中那一點不舍,她想到陳暮江回家可能同自己今天一樣,會遇到很棘手、不情愿的事,便不想要再拒絕。 “嗯?!迸彷p舟輕輕點了點下巴,慢慢從陳暮江兩指間挪開臉。 指腹與下巴分離不到一秒,又重新被陳暮江粘合在一起,彼此看著眼晴吻上對方。 視線縮短到極致,被合上的眼簾截斷,耳邊出現新的水聲。 沒有多在唇瓣上逗留,直接與彼此的舌尖相纏。 頭發被手掌拱起,肩上浴巾掉在腳邊,腳心壓著腳背隨吻的一點點加深,最后攀纏上腳踝,拇趾不停伸展疏解舌上的挑逗。 腳踝上先癢后疼,紅紅的小印,掛了點水,疼到忍不住。 陳暮江輕吻著她,挪了挪兩人的腳:“明天采訪我走不動路,你扶我?” 腳踝紅了一大片,像要被人摳掉皮。 “不敢,怕你粉絲罵我占你便宜?!迸彷p舟握住她的軟胸。 她真的有考古到遞水給陳暮江被說勾搭人的女明星,被里里外外地挑剔,很慘,她可經不起被挑剔,也不太愿被人挑剔。 “你占的還少嗎?”深深抽一口氣。 “不夠?!?/br> 裴輕舟撥挑了一下頂端,細吻她的頸,擠占頸里頭發的位置,橙香盡數含下。 遠遠不夠。 陳暮江仰起頸,手松了她身上的浴巾,握在她鎖骨上。 眼里升起霧,只能看到發的黑,手撥開頭發,露出一樣白皙的脖頸。 “我澡沒洗完…” 裴輕舟扳握住準備往頸間落的吻,啞聲說。 意亂情迷的呼吸跌宕在眼間。 “沐浴露沒沖凈?” 胸上很滑,還有些沒干的小水珠,都沾到了陳暮江的指間。 沒洗完,但不影響她動作繼續,手感極好,沒有人會想停,輕揉著看逐漸迷離的眼。 裴輕舟弓著身,喘到答不了話,輕輕拽著陳暮江肩上濕濘濘的衣服。 怕衣服破,很克制。 有那么清醒的一秒,陳暮江在認真思考,沐浴露吃了會怎么樣,荒謬又想要。 想要的越來越多,越來越難克制。 裴輕舟輕喘著含住陳暮江的耳根,又想咬,怕留印,輕輕用牙碾了下。 電流同熱流一瞬涌出。 “你想站著,還是去浴池?”陳暮江向下探,唇抵她耳間。 裴輕舟攔了一下,摸到陳暮江小臂:“沒關系嗎?” 傷口愈合貼,她早上才幫忙換過。 陳暮江搖頭:“那去浴池?!?/br> “不是昨天才做過?感覺你很急?!?/br> 話落,被打橫抱起,陳暮江把裴輕舟輕放進浴池內。 “我確實很急?!?/br> 她要回家,需要先吃點甜,才能應對苦。 水聲同水波蕩漾,瓷壁上又冒出小水珠,熱霧漸漸升騰,在浴室里回旋流轉。 她們盤臥坐在池里,像兩株等水漫灌的花,根莖交纏,接吻到熱水漫過胸膛,關了水閥,剩下身體與水流的沖撞聲。 陳暮江把裴輕舟頸間濕發撥到后面,從吻里抽出,看她情欲擠滿的眼:“是不是還會看采訪?” “嗯?!迸彷p舟起身,壓過去。 吻了太久,等不及了。 頭發泡進水里,水隨即漫出浴缸,水簾寬且聲音響,沖著出水口的白沫。 陳暮江擁住裴輕舟,左手里束著她一頭濕漉的黑發吻她,右手撫過她一節節瘦出的脊骨,半握著在水里扇動的蝶骨,承接她迎過來的欲望。 胸房相貼,在水里變形地更加扭曲,像極富彈性的水球,擠不破,揉不碎,頂端不斷相磨、相錯、相壓,變換快感迭出的姿勢,比吻更激烈。 “不想我看嗎?”裴輕舟濕手按握住她臉頰,拇指壓住唇角。 她有感覺到陳暮江接吻有所分心。 陳暮江抱裴輕舟坐在大腿上,將多余的水流全都擠走,吻了吻她濕濕的手心:“想,你關心我工作,我很開心?!?/br> “那為什么問了兩遍?” 裴輕舟吻她眼瞼,沾了水格外好看,似是剛為自己哭過。 原來美人出浴不是最好看,最好看的是喜歡的人抱著你坐在池中腿上,滿目深情地同你說話,不急于身體的索要。 陳暮江抱她脖頸枕上置好的浴巾,伏壓到她雙腿間,溫聲說:“我怕你生氣了,來不及哄?!?/br> 她回家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再見面,歸期難定。 “別太寵我了,真的會寵壞?!?/br> 她忍著陳暮江的撥弄,聲音一顫一顫的,手抓上浴池邊,青筋跳動如水波晃動。 陳暮江滑撥腿間兩瓣,輕吻她顫動的唇:“我能管住就不叫寵壞,叫疼愛?!?/br> “那我今晚可以要兩次疼愛嗎?陳編?!迸彷p舟握住她的手腕往里送,聲音慢慢變細變喘。 終于會向她要東西了。 陳暮江握住她的腰,手指輕輕上挑,含住她欲張不張的唇瓣。 “想要幾次都給?!?/br> 池水漫一地,雙腿攀夾住腰,露出膝蓋與雙腳,其他部位深陷浴池。 “陳暮江,你看著我?!?/br> 她急喘,呼吸逐漸瀕弱,眼里盈滿渴望,手在水下抓握胸房,挺起的肋骨在水面起起伏伏,水流倒灌進胸壑,沖洗著鎖骨、頸間緋紅,像朵自我蹂躪的花,讓人看她被情欲玩弄到無法自持。 “看不下去了,舟舟?!?/br> 她伏身給予最大的滿足。 實難抵這樣的裴輕舟,她要快些給,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了,她要吻遍每一處被蹂躪過的地方。 水漫過兩具相纏的軀體,似漫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