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展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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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佑一從新導師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副靈魂出竅的表情。 琦琦女士優雅地懷著好久沒見的小貓貓狂rua,直到管家敲門要呈菜才把它放回去。 仇佑一回過神,收回精神體。拎起勺子,面對著一迭一迭的宵夜點心,卻仍舊沒有胃口。 貝拉優雅地揮手清空侍從,接著埋下頭咬了一大口爆辣面筋。仇佑一看著她吃,嘆了口氣。 貝拉還在氣她和隨既又死灰復燃的帳,聽見嘆氣終于抬頭看她,手上不停;“你到底怎么了。咱們這么久沒見,我都好心請你來吃好的,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 雖然都是她自己想吃的,嘿嘿。再來一口。 仇佑一耷拉著肩膀,眉毛擠得和手里的蛋糕皮一樣。堯長云跟著她一起來了別墅,一段路的時間,就和霍妮斯敦的幾個長輩攀談甚歡,正在樓下討論更新的全息技術。 佑一很想問他是不是知道新政的事,但想到他的職位,說不定還有他投的一票,就覺得多此一舉。 小泉怎么不在身邊...她忍不住點開當時發送的匹配郵件,看著檢測部的“正在審查中”,又嘆了一口氣。 貝拉終于忍不住,把嘴里的臭豆腐幾下嚼吧嚼吧咽下去,伸過頭來戳她:“你到底是怎么了?難道相老師給你安排得不好?” 佑一戳戳碗里的甜皮脆心蛋糕,問她:“你有幾個哨兵呀?” 兩人年齡成熟,按理都應該有伴侶了。 貝拉眼也不眨:“現在暫時有六個?!?/br> 佑一:......原來這才是現狀嗎。 貝拉從她平淡的表情里看出來她懵懵的,就知道她還沒搞清楚情況。佑一想到藤珠,還有慈倪身邊那群小伙伴:“可是,我周圍的同伴們,都只有一兩個啊...” 貝拉哼了一聲,頭也不抬繼續忙活:“這就是伙伴情嗎,真純?!毕露菐卓跓釡?,鏡片蒙上淺淺的霧,“你們外面的都分配好了,也處成戰友了,所以綁不綁定都能過,但這可是首都星?!?/br> “連幾個聯邦主都站出來表明是某些向導的裙下臣之一,能有幾個把持不住的,那年可亂。不過現在都安分著呢,據說又要出臺新的法律了?!?/br> “而且哨兵多也很好啊,至少咱們這種正經人收進來,也算是救人一命嘛......” 仇佑一聽不清貝拉嘰里咕嚕又在說什么,腦海里交織著相原的“又要強制匹配了”和剛才的“這可是首都星”。 現階段留在這里是肯定的,而且她還需要慈倪幫助調整身體狀態。她突然意識到為什么堯長云都催促她來白塔了,還要一步不離地跟著。 光腦上還顯示著匹配申請那一欄。 “朗泉”的正面照陽光朝氣,亮亮的,筆直地注視著她。 不行,雖然不知道已經一個多月了怎么檢測部還沒有回復她,但是她先和隨既綁定,已經有罪惡感了,不能再讓他難過。 她的獨角獸...雖然可能是心理作用,但是每次在他身邊,她的精神海就會很舒服。 “佑一?你聽見我問你了嗎?” 佑一被拉回神,回她:“什么?” 貝拉瞪大眼睛正一臉好奇呢:“我說,你當年和隨既也是挺認真的,我以為你不會那么快就決定投入新的一段呢。你和我說的那個小哨兵,一開始不也是打算試試嘛,怎么就突然覺得很合適了?” 鏡框后的眼睛精光蹦現:“難不成真是為色所迷?” 佑一翻了個白眼:“什么啊你說的?!?/br> “那是為什么!年輕的什么時候沒有,這可不是你能定下來的理由,糊弄誰呢?!?/br> 蛋糕卷被劃開脆皮,甜美、如云般白軟的流心沾上勺子,貝拉竟然從她的臉上看見了微笑——是那種,當年她悄悄和幾個朋友說有心儀的人的時候,那種有些許澀意,些許暈頭的笑。但這次又不一樣,這次是,一看就知道她在想誰、忍不住甜蜜的笑。 “大概是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我以前沒有的心境體驗?”佑一吃下一口流心的糕胚,思索著怎么描述,“他一看見我就會很明顯的高興,抱我的時候雖然也用力,但每次完全環抱的姿態,”她又忍不住笑出來,“應該是我在戰場久了,所以總是聯想到護衛陣型。還有...” 貝拉本來心癢,是想聽聽這是何方神圣,結果看著她邊回憶邊描述,給自己戀愛腦都又要勾出來了。 “可能,還有一點?我不知道怎么描述,”話到嘴邊又回去,也壓不住笑面如花,佑一縮了縮肩膀,像是被撓了癢癢,又像是陷入回憶。 “什么什么?”貝拉的耳朵急地要湊到她臉上了。是床上技術很好?信息素太熱烈?還是什么英雄救美的刺激經歷? “像是戀愛?!彼铝硕ㄕ???聪蜇惱舸舻谋砬?。 她溫和地再次措辭:“就是,我知道我想他開心,他知道,而且也想讓我開心;想到我的時候很多,也會讓我知道,所以我經常會感到有點害羞;即便我一開始就說清了是試試,但是他從來沒有一點收著退著;即便沒什么事做,也愿意呆在身邊,哪怕就是只是坐在一起...”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做”在一起...... 但是感情貧瘠如她,都能直接接受到他的信號。不用向導的探知,朗泉自己就會一直看她的眼睛。他會告訴她自己在想什么,會問她愿不愿意,行為上的熱情已經足夠直接,但心靈上竟也能一點即明。這是一種她尚未體會過的,互通情意的感覺。 貝拉的眼睛已經擰得和嘴一樣酸了。 佑一的臉后知后覺地有一點紅,終于笑得羞澀了一些:“我一開始試試后,越是相處越是沒有想過分開?!?/br> “我覺得,我也很幸運?!?/br> 枯木再逢春,或許也都只需要一次這樣的體驗。朋友們以往的勸說沒有錯,和朗泉在一起的時候,她沒有一刻想過退縮。她不是枯木逢春,她是第一次舒舒服服地冒出枝椏。 所以不能再等。只有小泉,即便他從不提,她也不愿讓他等。誠摯的感情就應該受到珍視,就如同她體會到的那樣。 檢測部不回復,她就親自去。反正現在歸屬的是白塔,去檢測部如同去視察。 她倒要看看,兩個人都簽了字的申請,還要一直審,是怎么就不能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