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別想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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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小窗內的淡淡光芒逐漸顯眼,幾乎是迅速吸引了哨兵的注意力。高大的少年停下牽著獨角獸的手,海浪上拍上了腳踝,又沖回去。 幾個小孩都停下,雖然盯了半天都沒看清,但是經哨兵的描述,她們大概猜測,那是一種夜光型的植物的顏色。 “可能是佑一jiejie去摘了什么東西回來。小泉哥哥不用擔心,她可是向導呢!在這附近,只有佑一jiejie最厲害啦!” 孩子天真的話語讓人不忍心打擊,年輕的哨兵卻依舊沒有打消疑慮。 獨角獸不安地撓了撓沙地,在少年無聲的一眼中甩了甩鬢發,帶著幾個孩子往海浪上跑去。朗泉踩著波濤,悄無聲息地越進小院,在灌木掩映下繞至小樓后方。 小窗依然靜靜的,在沉下來的夜色里顯得格外靜謐?;蛟S真的是他多想了??蛇@幾天兩人的關系已十分緊密,那點感知變化雖然模糊,往往最值得相信。 黑色暗影蹲在角落些許停頓,他探知了左右的環境,一腳踩上凹凸不平的石墻。 后方突兀地響起人聲“你在干什么?” 精神力幾乎以毫秒之差對準后方,卻在感知到氣息的下一瞬齊齊軟下。一個身影從花叢中走出來,捧著幾支孱弱的藍瑩光花朵。是佑一。 朗泉這時真的放下了心。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像是要失去點東西了,于是他立刻上前圍繞她前后跑了幾圈,看看,嗅嗅,然后要抱她在懷里。佑一剛洗完澡,又出來了一趟,連發絲都帶著露水的氣味,是淡淡的甜味。 少年抱著她嬌軟的身軀,睜開了雙眼。剛想問問怎么大晚上跑出來,佑一的聲音就從他懷里冒出來:“舅舅他們在對賬,吵得不可開交,我就出來透氣了?!?/br> 舒展的音色此刻帶上了夜色的迷離,她在他懷里笑著,舉起那幾只花朵,向他介紹?!斑@個叫引路星,只有在這個星球上才有的物種,你家那邊環境不是也很好嘛,我想著你應該會喜歡......”不知道其他向導是怎么在那么多哨兵里盤旋的,就這么個謊,她在男人懷里都要說得起汗了。 女人第一次做這種為“情夫”遮掩的事,面皮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少年滿心想著她沒事就好,哪里會想到真有人大張旗鼓進門,干出引誘向導的勾當。 金毛抱著長袖長褲睡衣的佑一往上拋了下,探著腦袋在她臉上要親親,還微微晃著鼓脹的肌rou撒嬌:“佑一姐...不知道為什么,我剛剛有點感覺,所以忍不住先回來找你...你沒事就好~” 少年金色的瞳孔在花光下閃爍光澤,甜蜜的唇角要將她融化掉:“我很喜歡這種花,和你一樣好看?!?/br> 奇了怪了,一個兩個都這么說。佑一的笑容只能愈發溫柔,心里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潔白的胸肌和粉色的小尖。斯文堂皇的部長一直呆在室內,甚至在察覺到另外哨兵的氣息靠近時都還抱著她在床上索吻:“佑佑,你說過可以試試的,你要負責...” 最純粹冷靜的瞳孔竟然在床上顯露出迫人的情色,原本搖尾乞憐的狗一下翻身,還敢緊緊抱著她得寸進尺地威脅。 少年的唇舌已經溫柔地探進了她的口腔,她念著躲在房里被自己用精神絲捆住的哨兵,懷著愧疚安撫起一無所知的少年。朗泉正把佑一的腰肢抱上胸廓,她就抓住了要伸進衣服內的手掌:“怎么在這里還敢,家人都在呢” 她臉蛋微紅,真不知道怎么會這么容易害羞。少年的眼神依舊甜蜜地挨著她看,連聲音都越發乖巧:“好嘛,那今晚佑一姐給我送了禮物,我要怎么回報呢?”親吻隨著撒嬌聲埋入她的耳后,仇佑一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別回報了啊啊啊??! 躲不掉動手動腳的少年,仇佑一坐在他懷里干脆揪起他的耳朵,終于把人帶去了自己的小院。長舒一口氣的同時還在心里憤恨:讓堯長云自己在房里哭吧! 結果她被朗泉刺猬似的窩著抱住睡下,沒過一陣,手腕上的光腦就傳來了消息。她小心翼翼地用精神絲勾著朗泉迷迷糊糊地睡著,然后看清了屏幕上的幾行大字:佑佑,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我明天再來找你喲~ 在這一刻,仇佑一突然意識到自己以后的悲慘生活。 蒼天吶,她最開始就想來摸魚??! 首都星軍區。 深夜的檢測部難得亮著幾盞加班的燈火,樓外的安保卻絲毫不知道里面的工作人員已經被威脅上性命了。 金色的獅子膨脹著肌rou與威壓,弓起背在靜謐的辦公室緩慢踱步。挺拔如松的男人靠在辦公桌前,幽幽顯示屏折射出英俊如星的眉眼。對面的幾個工作人員和組長的眉頭擠出了無數的褶子,看上去像是一堆風干的皺橘皮。 “隨上校,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前一周的表格為什么被銷毀了...” “不過您放心!信息一直是實時更新的,仇女士不僅沒有簽您這一份,還有另外一份都沒簽...” 正中間的兩人冷汗涔涔,誰都想不到大半夜會被這位戰場殺神抓過來,問申請表的進度。哨兵遇到向導就真的瘋,不論什么等級的都一樣??上О脖R脖揪褪擒姴堪才?,根本沒辦法躲過去??! 幾個社畜在獅子的威壓下瑟瑟流淚,終于還是組長扛不住壓力,膽戰心驚地把保密信息里的一張表拉了出來,在幾人快要解放的期頤眼神里展示給那冰封的神色。 然后在死寂中吸氣提膽,開口:“這...這是仇女士昨天發來的申請...”男人的眼里陰霾驟升,組長頂著殺氣抖一抖,還是繼續補上,“但是同意后的申請都需要一周左右的調查錄檔...還...” 獅子的毛發在眾人跟眼皮子底下炸開,馬上被收回去了,男人的感知似乎都要控制不住,釋放出了更沉重的壓力。他一言不發,支起了身理了理衣服,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點頭道別。 幾個人的汗水還沒冷卻,回廊上的男人就轉頭,衣服上的徽章在零星燈光下都仿佛折射出殺氣,照著眾人屏息凝神的臉。聲音響在幾人腦海:“把我的調到最高優先級?!?/br> “我的一天沒簽,”男人的神色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更深一分,“誰都別想蓋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