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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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宮的宮人們看見來人,都露出微微驚訝的神情,又不得不端正了儀態下跪行禮。 “參見陛下?!?/br> 畢竟賀景珩已許久沒在日照時臨幸過此地。 “平身吧?!彼簧戆导t衣袍,眉宇間憔悴了幾分。 “謝陛下?!?/br> 賀景珩跨進殿內,入目卻不見自己想的人。 “她呢?”他挑眉,回頭問向身后跟著的一群。 “娘娘許是在喂貓呢,奴婢這就去叫!” 宮婢跑去后面不久,白榆便從門簾后出現。賀景珩坐在凳上,放下大監早已為他添上的熱茶,撐頭看她拉著臉走到自己跟前。 白榆屈膝,行了一個標準的跪禮。 “參見皇上?!?/br> 賀景珩撲哧一笑,湊過去抓住了她的手臂,而后輕輕一拽,就給人扯到了自己腿上。 白榆始料不及,訝異地瞪他。 他看似松散地讓她坐于自己身上,實則處處用勁,將她包裹在軀體里逃脫不開。 “如絹?!彼а劭聪蚍讲湃ヮI人的掌事宮女。 “奴婢在?!?/br> 賀景珩臉上帶著笑意,“你們娘娘今天唱的又是哪出???” “呃...”如絹知他滿含戲謔的話并非是在說笑,頓時冒氣虛汗,“昨日陛下未至,娘娘掛念礙于訴說...” 她沒底氣說下去,講明白了,那就是他們娘娘因為昨夜是一個人過的,現跟他耍小性子呢。 “哦?”他玩味地看向身前的人,“是嗎?” 白榆抬眼看他,眼中無語,冷淡至極。 而經歷過此前種種,賀景珩早就不會再被她的冷漠所傷,相反,他又輕蔑地瞥向如絹。 “你們娘娘貌似不認同呢。膽敢跟朕撒謊,擅自編排主子,自行去刑庫領罰吧?!?/br> 那刑庫是何地,像她這樣好不容易爬到領事宮女的,不就是想逃離那非人之地。別說什么刑罰,就是挨幾個板子那也是要命的疼。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如絹趕忙跪地磕起頭來,沒兩下額前就浮起紅印。 賀景珩盯著白榆,默默等待著。 聽著如絹越磕越響的聲音,白榆眉頭越來越緊,忿忿抵抗著近處那灼熱的視線。終是不忍,她在心中啐了一聲,扒住賀景珩的脖頸,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他唇角勾起,揮了揮手道:“行了,起來吧,你們娘娘不善言辭,看來是錯怪了。大監?!?/br> “奴才在?!?/br> “明日給如絹姑娘送些冬緞子,這冬日也好熬些?!?/br> “是?!?/br> “謝陛下!謝娘娘!”如絹領賞,又重重磕了幾個頭,重復著這兩句謝恩。 白榆喉頭發澀。僅僅是他兩句話而已,就讓別人毫無尊嚴的在這許多人面前下跪磕頭,還得感恩戴德。 他看向她的眼神中也似是在耀武揚威地說,舍不得碰你,我還治不了別人嗎。 見她的目光漸漸發恨,賀景珩用臉蹭了蹭她的,問道:“藥都有好好喝嗎?” “有的!娘娘日日都一口氣喝了!”如絹害怕重蹈覆轍,立馬應道。 賀景珩不耐地斜了她一眼,對方又瞬間噤聲。 縱使千萬個不情愿,白榆也不敢再拿別人的安危冒險,低聲道:“喝了?!?/br> “真乖?!彼e起她的手把玩,“那藥是難喝了些,可良藥苦口?!?/br> 他的手緩緩往下覆上了她的小腹,意有所指。 白榆深呼吸,努力控制情緒,應道:“是?!?/br> 賀景珩志得意滿,對下人們道:“你們都下去吧?!?/br> 宮人們退了個干凈,白榆再也無法忍受,反手甩在了賀景珩臉上。 他被打偏了頭,神情微愣。 旋即,又恢復成那派她如何也拿他沒辦法的油鹽不進,顧自沿著她的下腹撫摸起來。 “怎么還沒有動靜呢?!?/br> 她氣極,感覺呼吸短促。 “沒關系的,爹爹娘親再努力一些?!辟R景珩說話時,眼睛里的光已然變得鋒利,而后把她扛起走向寢殿。 “你大白天的要干什么!”她捶打掙扎起來。 “誰規定白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