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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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開始的時候,在崔慈的感染下,連照慈都有過幾天滿懷信心的時日。 這些年來的供應從未中止或者減少過,她許久未曾嘗過那抓心撓肺的滋味,竟讓她生出愚蠢的妄想,誤以為再是難熬,也終歸會在她的忍耐限度之內。 這幾日中,懷揣著對不被那物那人束縛的未來的憧憬,她甚至一時覺得充滿斗志,兩個人都沉浸在難以言明的激動里。 尚算輕松愉悅的頭幾天轉瞬即逝。 一天一天過去,照慈在外人瞧來行事如常,不過是脾氣較之以往難測不少。最多不過是謝子葵看出些許端倪,但也僅僅認為她稍顯沉默,卻未見她逾矩之處。 也確實如此。 從骨縫里鉆出來的麻癢和腦仁中渴求到針扎似的刺疼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日漸蒸騰。每一天照慈都在努力調整著自己忍耐的限度,她日日告訴自己,再多忍耐一點。 就在這樣的過程中,她終于維持住了正常人的假面。 這張面具貼合得不夠完美,總是漏出她咽下翻滾的欲望時的狼狽,反倒添上了幾筆真實。 于是,即便是被反復告誡不要掉以輕心的崔慈,也當真以為,她真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隨著那蝕骨噬心逐漸堆迭,照慈的崩潰也在緩慢顯露。 起初,她只是抱住崔慈,把頭埋在他的頸窩里,用力地嗅聞著他身上常年不變的檀香味。 她裝作開玩笑地說:“你說,那些偶爾吃上一口的人,旁人要怎么發現他服了這藥呢?” 言說旁人,字字都在講自己的賊心。 崔慈曉得她忍得辛苦,權當這話是用來分散注意力,撫著她柔順的長發,勸慰又勸誡。 實際上,若非這久違的親近激蕩了他的心神,他怎會想不到,按照她先前避他不及的做派,這舉動著實說明她已經不夠清醒。 后來,無法紓解的麻癢和疼痛滋長出了無盡的暴戾,除了必須要在外的露臉的時候,她開始長時間地呆在那間暗室里。 恰好謝子葵要外出一段時日,她便整日窩在那里。 沒有幾人知道那個地方的存在,海榴和太行都不被允許入內,就連洗澡水也由崔慈打來。 每當他再次踏進屋內,他都需要重新適應一下。 適應,她那陰沉到可怖的神色。 然而,這樣安靜的陰鷙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所有的體面都被撕破。 先是以武力相挾。那柄五臺在世時她隨身攜帶的匕首,不知何時又被翻了出來,她生平頭一次將利刃抵在了崔慈的脖頸上,叫他把收走的藥拿出來。 殷紅鮮血沿著脖頸緩緩淌下,爬出一道蜿蜒的痕跡,沒入領口,淌至心頭。 他一言不發,只溫柔又沉痛地注視著她,聽著她口不擇言地吐出一切詛咒,像是不知痛一樣,堅定地往前踏了一步,吻上了她的眉心。 一直吻著,不顧那被反復割到撕扯的傷口,直到她顫抖著丟開那匕首。 硬的不成便來軟的。 緊接著,是跪坐在地上的哀嚎痛哭。她訴說著這感受有多么抓心撓肝,可謂生不如死,只求崔慈念在她最初吃了這藥也算為他擋災,可憐可憐她,給她再吃一口。 她不停地哭喊著,求求你啊,可憐可憐我。 從聲嘶力竭的凄厲到槁木死灰的呢喃,一聲聲回蕩在這暗室里,沒有一句就此散去,每一句都在他耳邊堆砌。 崔慈的臉甚至比她還要慘白,唇上不見一絲血色。 他設想過千百種她討饒的場景,卻再沒有一種要比眼前更令人肝腸寸斷。 他沒有辦法想象,能讓人把尊嚴和底線都一并舍棄,這該是如何劇烈的折磨。 崔慈亦流出眼淚。他或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哭,面無表情,好似沒有悲傷,可淚水滾滾而下,逼紅了一雙眼眸。 那是他此生最無力的時刻,他頭一次深刻理解了什么叫走投無路。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緊緊地抱住她,用盡全力箍住她的手腳,直到她再沒有力氣,昏死過去。 * 棠物宜曾提醒過崔慈。 他說,不要把現在的她視作平日的照慈,她將無所不用其極,最好不要靠得太近。 崔慈明白他的意思,卻沒有照做。 他無法做到獨留她一個人在那抗爭。 以身飼虎幾乎像是他主動討來的下場。 謝子葵連日不歸,照慈夜晚都無需離開這間暗室。崔慈放心不下她獨處,沒日沒夜熬了兩天把公務暫時處理完,告了幾日假,便徑直入了燕王府。 來時,他提了她愛喝的米釀。她眼瞧著消瘦下去,他只好換著法子尋摸任何她可能喜愛的吃食。 他入內時,照慈正斜倚在榻上,望著藻井。 聽見他的動靜,她略側首,嘴角的笑意一如往昔,連神色都那么平靜,甚至在看到他的時候,眼睛瞬間有了光彩,讓崔慈剎那恍惚。 此時他還存有些許警惕,裝著鎮定地整理著她的物什,問道:“今天過得不錯?” 等了片刻,沒聽到她的回答,這才瞧見她一直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忙前忙后。 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倒碗米釀來。 那笑容甜得仿佛能滴出蜜來,崔慈受寵若驚,手中的酒液都搖搖晃晃,險些灑出來。 看著他那急切的動作,照慈悶笑出聲,接過酒碗一飲而盡,復又扯住了他的領子,將他帶倒在自己身上。 撬開齒關,香甜的米酒順著唇舌渡了過去。他上她下,費力也哺不了多少,好在他知情識趣,反應過來以后,貪婪地奪過了主動權。 這種米釀本就度數不高,酸甜味才是主導,入秋之后還加了糖漬桂花,味蕾便只能嘗到叫人熏熏然的甜味。 崔慈心神蕩漾,就算有心警醒自己她必有所圖,可這過于甜美的吻暌違已久,他能做的唯有飄飄然地沉浸其中。 他吻得愈發投入,糖分過高的酒液混著涎水從唇角滑落,在兩個人相觸的肌膚間牽拉出黏連的銀絲。 本沒打算就此做些什么其余的事兒,但自她撇清關系,這個吻就是難得的恩賜,他像是長久饔飧不繼,只好牢牢抓住這次飽餐的機會。 順著他的頸椎不輕不重地揉捏著,像是安撫,又像是暗示。 崔慈的親吻從初時的激烈化為溫順,專注地照顧著她所有體驗,想將這段時日來飽受她冷落的委屈和對她的擔憂全都借此告知她。 照慈忽而并指捏住他的后頸,仿佛逗弄著一只貓,讓他退開些許。他微微一愣,然后又追著去一下一下地啄吻著她,不帶多少情欲,全然是下意識的留戀。 崔慈放松了身體,和她貼得嚴絲合縫,伸出手環上她的肩頭。 這一遭過大的變故讓他無心再去故作驕矜,想想以往偏要冷臉對她,只覺后悔。 他蹭著她的臉頰,道:“阿姐,這些日子我真害怕…你能挺過來,真好?!?/br> 衣袍下擺被撩起,堆迭在腰間,一只手沿著縫隙深入其中,上下摩挲著他的緊致的腰線。 空寂許久的軀體在被她觸碰的那一刻就已經軟成一灘春水,他立時便起了反應。 隔著他的里褲緩慢揉搓著那道飽滿的rou縫,隔靴搔癢一般,時輕時重,摁住絲滑的布料打著圈地研磨著小豆,不多時,就能感受到指腹下的硬質。 崔慈難耐地扭動著身軀,環抱著她的雙手收得更緊,親吻舔舐著她的側頸,一條腿跨到她的腰間用力勾住,把雙腿大張成更方便她動作地程度。 偏他嘴上還說著:“你這幾天都沒休息好…” 照慈輕笑,當真止了動作。 潺潺春水已朝岸邊涌來,在綢褲上洇出一片濕痕,她指尖輕敲那布下面的軟rou,耐心等待著他的回答。 果然,過不了多久,他又自個兒追了上來。 腰腹小幅度地前后挺動著,她的雙指仍舊并攏豎立在那里,他便主動去用花蒂撞擊磨蹭著她的指頭。 崔慈實則也是羞赧萬分,覺得她如今也能算尚在病中,她或許不清醒,他卻應該推開她。但實際上,這身子曠了許久,他舍不得錯過這一回。 于是他暗戳戳地想,換他來動,應當也累不著她吧? 他羞得不敢抬頭,只得把頭埋在她的頸側,身下動作卻不見放緩,伸出一手去握住她的手指,引領著她cao弄自己。 時而讓她重重掐住那已經腫大的蕊豆,時而讓她連帶著布料一起捅進正不住收縮的軟rou里。 這副敏感又寂寞的軀體,就這樣,連褲子都不用脫,就泄在了愛人的手里。 愛人,在高潮來臨的時候,崔慈迷迷糊糊地想著。 多么狡猾的人,不清不楚地同他做了這事兒,又只字不提他們二人的關系。也算準了,此情此景,他并不敢貿然挑起這個話頭。 可就在他沉溺于久違的饜足時,后頸忽而傳來一記尖銳的刺痛,下一秒,他驚覺雖五感尚在,身體卻無法動彈。 崔慈用盡全力抬眼看去,她的臉貼得極近,溫熱的鼻息噴撒在他的臉上,卻叫他破天荒地感受到一陣惡寒。 那原本剔透的琥珀瞳此刻泛著渾濁,一覽無遺的眼底里鋪滿了迷亂,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 衣衫被緩慢地剝去,冰冷異常的手游走在身上,惹出一片片雞皮疙瘩。 當粗糙的麻繩用著套牲口的繩結套上他的脖頸時,她開懷笑道:“觀音奴,想來想去,還是要你陪我一道走這一遭,走,這日后許許多多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