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相公欲求良人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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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百歡樓前身乃先皇設的教坊司,那些不肯臣附的大官家眷往往悉充“官郎”,又有西征所服胡人后代,挑選童男俊生而編入樂籍,終歲斂一年之利,交于宮中為后殿眾夫所用,久而久之,這百歡樓便不同與那他處的相公館,此處雕梁畫棟,玉燭輝煌,從早到晚,淺斟低唱,觥籌縱橫,絲竹迭奏,不絕于耳。置于其中美男俊朗,不計其數,無論是那達官富女,還是嬌娘才女,來了必要找那名郎,宿那上等相公。 要說晉到上等相公也是難,天資較好,才貌雙全,還要技壓眾人,出口成章,談笑風生,逢人說項,可這七竅玲瓏人兒又無奈生在煙花之地,難免心高氣傲,不流于俗。 可各位看官卻瞧,那達官富女,往往驕橫跋扈,家里成群夫君,又要在外沾花惹草,自覺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腹中無點墨,仗勢多欺人罷了,再說那嬌娘才女,往往也自恃清高,不與賤籍勾纏,多半逢場作戲,裙下無情。 這澹臺宴的遭遇可也不是什么奇事,那從小帶他的調教爺也曾苦勸:“那孟府是何等人家,是北州皇親的人,就是堂堂府衙也不敢得罪,什么人物見不著?什么寶貝得不到?何況整個北州府的綢緞布料都是她家的生意,那典當鋪子又有多少皇家名器,富賈寶物,你就算是北州名郎,她家也未能瞧得眼,不過是買你一夜春宵罷了,倒是你,別高估了自個兒,做那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白日夢!? 澹臺宴卻道:“既是做夢也好過無夢可做,便是這一夜春宵,我也只寄那夢中有緣人,也不白白浪費您調教了我這么多年!” 那調教爺見他油鹽不進也便不費口舌了,也知這些小生多半嬌生慣養,與那深宅大院里的少爺公子一樣不食人間煙火,只道他走出這百歡樓便知,天下無利不往,大夢總有醒時,叫那牙子們賣到低檔會館或是酒樓里,便知這每日博笑之辛酸,而與其餓肚皮,這身賤rou反倒是累贅,可那時再想回頭已如兩世,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這俊朗不涉人世苦??! 十五一過,大清早,牙子就上門看人了,有東城的王老爺,西城的李婆子,還有那煙花巷里最會相人的張姑姑,知道這澹臺宴是個未開龜的一等相公,那附近公館的人也都來瞧個熱鬧,求的也是為一睹這一等相公的容顏。 幾個牙子也是一個比一個出的價格高,那張姑姑抽著一袋煙,冷眼瞧著那兩位急赤白臉地競價,不禁一笑:“就你們二位出的價,怕是委屈了這位小爺。便是你們請了人回去,恐也是鼠目寸光,舍本逐末?!闭f罷,她只對著屏風后的澹臺宴問:“說實話,他們的價格我都能出,但我也想你跟著我心甘情愿,小爺的心思我明白,不過是想尋個真情實意人,而小爺的出身,恐是出了百花樓便瞧不上別處了,不如這樣,我給您尋個正經人家做側夫,一來為的是小爺金龜之身,二來也對得起小爺的從良之愿?!?/br> 澹臺宴坐于屏風后,不便露面,但聽了這半晌,也知自己并無選擇,可真是從良做側夫,也不過是半奴半夫的身,去了還要干活伺候其他側夫,若進了如杜府吏那種人家,怕是一年到頭挨不少打,還要受盡其他側夫的氣……想至此,不免灰心喪氣,真真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他深嘆一口氣,只得道:“那便依了張姑姑?!?/br> 當下,張姑姑便付了兩倍于那二位牙子的錢,將人贖出,澹臺宴得了賣身契,又去給調教爺磕了三個響頭,便只提了個小包袱跟著張姑姑出了百歡樓上了轎。 這事有了結果,看熱鬧的便也都散了去,嘰嘰喳喳卻也議論不止。 “這張姑姑可真是厲害,她看好的貨色就沒有不成的買賣!” “瞧清楚這一等相公的相貌了?” “不大仔細,挺高的個兒?!?/br> “這張姑姑是要把他賣到哪個相公館去?” “你沒聽說嗎,是要賣給人當側夫去!” “哎呦,這是相公要從良了!” “誰讓人家未開龜呢,還是童子身?!?/br> “嘖嘖,看來前途無量啊……” “也未必,有的當不了幾天就被人趕出來,還得重cao舊業去,身價可一落千丈了,有的呢,說不定還能擠掉正夫,爬上那主母的床咧!” 幾人又談起北州三才子,不過又是茶余飯后的消遣編排罷了。 話說張姑姑的轎子抬到了一處僻靜巷子,見四處沒人了,便停了轎,請那澹臺宴出來。 澹臺宴也不認此處,只道是張姑姑的家,豈料,張姑姑也是走到一處雙扇紅對門兒的房子跟前打門,不大一會兒,出來了個老管家,不發一言,只把張姑姑和澹臺宴往里請,澹臺宴不由地好奇,心道,這老太婆不會是將他騙來做那暗門子生意吧?他四處張望,見這小院子打掃干凈,里頭是個齊整堂子,又有東西廂房環繞,不禁狐疑,看這裝飾也不像個小戶的,只是誰的住處這般隱蔽,又怕有埋伏,不由地緊張,想著若真有什么不測,他也可翻墻逃出。 正思忖,張姑姑帶他進了繞過花園,進了內院,這時,他才隱隱聽見里頭有女聲談笑,心下一慌,怕那南國夫人變著法子要強他所難,便站住腳,扯住張姑姑的袖子道:“姑姑,你倒是說句實在話,你把我這是帶到何處來?” 張姑姑只是笑,指了指暖閣里頭又道:“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姑姑,我道你是個有信用的買賣人,可不得我一進去就把我綁起來,賣給那南國夫人或是什么夫人……” 張姑姑噗嗤笑道:“你個龜公,還怕起夫人來?難不成是怕幾個夫人強上了你?你這不開眼的賤吊,也不想想老娘我做了一輩子人口買賣,見了多少龜公,還要貪你這點便宜?快進去,別他娘的浪費我的口舌?!?/br> 澹臺宴撇撇嘴,只好往里走,可越走越覺那談笑之聲聽起來熟悉,只見張姑姑打了簾子換了臉,一副諂媚笑著對里頭的娘們說:“夫人們,人帶來了……” 澹臺宴邁進門檻,不敢抬頭望人,只低垂眼瞼作揖行大禮,卻見一個夫人裙擺的團花十分熟悉,不覺心下一驚,險些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