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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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后,陳楚楚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翻來覆去都無法入睡,時隔多年,她居然再次夢到了她的初戀。 被系統同化的原因她想不起男人的名字,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仍存在于她的內心深處。 想起在過往的時光,心里空蕩蕩的。 陳楚楚坐起來,靠著床頭,發了一會兒呆,然后又躺了回去。 思念一旦開閘,就再也關不上。 閉上雙眼,黑暗中浮現的,也都是和他在一起的畫面。 一直不太懂,為什么總有人希望時間停留在某一刻。也不太懂,為什么會有人希望一條路沒有盡頭。 但是現在,她突然懂了,因為,她內心深處也隱隱希望,時間回溯到在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然后永遠停留。 罷了不再想了,眼下并不是思慮兒女私情的時候,她決定去與方旭堯赴約,收拾東西的時候,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個藍色的口笛,口笛的底部雕刻了一個白字。 白丞來過。 陳楚楚握緊哨子,在房間翻找了半天,在桌子底下發現了一張紙條—— 吹響口笛,你可以用它去任何地方。 白丞。 她把紙條揉成一團,用法術燒毀,然后,收下了召喚坐騎的口笛。 不要白不要,犯不著跟坐騎生氣。 結清房錢,她找了一塊荒無人煙的空地,吹響口笛。一只青藍色蝴蝶如閃電般飛過來,在落地時,蝴蝶的身體逐漸變大至五米高。 真是魔怔了,在那之前她竟然覺得白丞會騎在蝴蝶身上,被她召喚過來…… 真是這樣的話,她可能會丟下口笛,頭也不回地逃走。 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果斷。明明喜歡他,還想見到他,卻因為沒辦法面對他的,只能一次次地選擇逃避。 心不在焉地爬上蝴蝶,她拽住韁繩,朝赴約地點飛去。 蝴蝶穿過界域門,來到了魔界的一個城池上空,整座城都卻充滿了陰郁敗落的氣息。 明明是大中午,卻陰霾四合。一眼望去,大街上看不見任何人影,只能看見一幢幢高聳的塔樓,和一棟棟散發著朽爛氣息的木屋或棚屋。 雖然她與蘇夢隱約猜到了方旭堯的真實身份,但沒想到的是這家伙是藏都不打算藏,直接約她來魔界。 落地到一處荒蕪的空地時,她才看清站在地面上的黑影,他呆滯望著天空,身影有些僵硬,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到她落地時眼神才恢復了一點神采。 不知是夢境效應還是因為這兩天白丞給她造來的沖擊太深,她見到方旭堯的那一刻內心總有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腦內似乎有什么東西即將蹦出。 待男人左手扶著她的手,右手撐著她的腰,小聲在她耳邊說了聲:“湯寶?!睍r,她差點沒暈厥過去。 “你喊我什么?!” 湯寶,那是她初戀給她取的昵稱,陳楚楚從小就愛喝湯,餐前必會喝完湯下飯,這昵稱應該不會有第叁人知道才是。 怎么可能這么巧? 心跳停了一拍,她看向方旭堯,本以為他會說點什么,結果他只是抬起頭彎著眉眼看著她,那眼神和姿態,與夢里的他幾乎一模一樣。 有那么一剎那,頭腦完全空白,她不知該做何反應。 明明方旭堯這張臉在她面前出現了那么多次,她卻從未與記憶里的那個他對上,直到說出湯寶二字她才猛然意識,夢里男人的臉與方旭堯一模一樣。 “真沒想到我們會是在這里再次相遇?!?/br> 說完她又開始后悔起來,她的語氣明擺著還在介懷對方的不告而別,一股濃烈的怨恨情緒讓場面都尷尬起來,加上方旭堯的沉默,她更是想跳上蝴蝶的背馬上離開。 “我一直在尋找你,楚楚?!?/br> 良久,方旭堯開口打破了沉默。 陳楚楚這才抬起頭,有些不自然地問道:“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不告而別嗎?!彼皖^看著她。 “是,我想知道你這些年到底去哪了?!?/br> 原以為他會簡潔地提一下過去的經歷,解釋他不告而別并不是因為不愛了,誰知,他居然回避了這個問題:“很復雜,一時半會說不完?!?/br> 很復雜? 有多么復雜? 陳楚楚立刻聯想了很多不好的事,忍不住往前邁步,看著他輕聲說道:“可以告訴我嗎?” 他卻再度回避了她的問題, 撫摸身旁的蝴蝶,翻身騎上去, 向她伸出手,“你相信我么?!?/br> 相信..相信…為什么一個二個都要問她相不相信,她完全不懂這問題的意義在哪。 “…” “跟我去一個地方?!?/br> 話落,方旭堯單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上了蝴蝶。 蝴蝶沖向天空,眼前的畫面瞬間由荒地變為綿綿云彩。相較于之前, 這次方旭堯的動作更加親密, 牢牢地環住她的腰。 蝴蝶在一座島嶼降落時, 已是清晨時分。這是一座熱帶島嶼, 植被茂密,空氣蒸籠般潮濕燥熱, 連微風都不能送來清涼。不到片刻, 陳楚楚就被悶了一身熱汗。 方旭堯還披著加厚的雪披,額前頸后卻一片干燥,一滴汗水都沒有流下來。 說起來, 他這體質也確實挺陰冷的, 以前在現代時,陳楚楚就曾懷疑過方旭堯的陰寒體質,不管是呼吸還是體溫,大多時候都冷冰冰的。不過,每次方旭堯握住她的手時,體溫都會變得特別guntang,這是否說明…… 陳楚楚晃了晃頭,甩掉這些莫名的想法,跟在他的身后,走向金黃色的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