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叔子是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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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嘉是在公公的葬禮上重遇前男友林仲啟的。 前男友的身份是次子,是她的小叔子,站頭排。 她的身份是大兒媳,站二排。 “嫂嫂,好久不見?!?/br> 七年未見,這是林仲啟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他明明微笑著,鹿嘉的背脊卻在發寒。 “嗯,好久不見?!?/br> 兩人視線在空中短暫相撞。 鹿嘉臉上浮現了淺淺的笑容,下意識地往丈夫林伯承身后躲了躲。 鹿家和林家是世交,鹿嘉和林仲啟在同一家醫院、前后腳出生,上同一個早教班,同一所幼兒園、初中,直到高中兩人才分開。 貨真價實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家甚至定下了娃娃親。 他們大學時也確實短暫地在一起過,短到鹿嘉不想承認。 狗血又俗套的是鹿嘉二十二歲時,父親投資破產,家道中落。 為了救父,她一畢業就嫁入林家。 沒嫁給青梅竹馬,嫁給了大五歲,林家的未來的繼承人,大哥林伯承。 而林仲啟畢業后遠走異國,一走就是七年。 年邁的林父不小心跌了一跤,意外走了。 一個風流浪蕩的人,走得這么戲劇性。 海外云游七年的林仲啟匆忙回國。 曾經的戀人,如今的叔嫂,不得不再一次糾纏。 葬禮結束,送別親戚,多年未見的兩兄弟客廳里敘舊。 林伯承卸掉西裝,松了領帶:“阿啟,你這些年都去哪里了?” 他的嗓音偏冷,少有廢話,是多年高壓工作帶來的習慣,眼神不自覺地會帶些審視。 其實他才34,早已在商界打拼多年,是林家的商業帝國的實權人。 “東南亞、歐洲、非洲、南美、北極。能用腳走的地方,我都去了?!?/br> 林仲啟穿黑風衣,倜儻又好打理的寸頭,曬得黝黑的臉,一笑就露出大白牙,已經29歲了,依如有少年的純粹感。 和哥哥相反,陽光和風在他臉上留下痕跡,而歲月和生活又優待了他。 鹿嘉深呼吸,建設好心理,微笑著端一盤洗凈的水果進來,像每一個賢惠的女主人一樣。 “謝謝嫂嫂?!?/br> 林仲啟又這么喊她,也只能這么喊她。 幼兒園時他喊她小鹿,小學他愛喊她呆鹿,初中互罵時喊她大傻鹿,戀愛時喊她嘉嘉,分手時……他喊? 哦,分手時他什么也沒說,連句挽留都沒有。 雖然分手是她提的,用一個微信結束了僅三個月的年輕戀情。 但一句挽留都沒有就是他的錯,這么多年她都記得這個大仇! 鹿嘉端上水果,剛想逃離,手被林伯承一扯,乖乖地貼坐在了他的旁邊。 “小嘉,你也好久沒見阿啟了,聊聊吧?!?/br> 鹿嘉笑得像個假人,腰間被丈夫炙熱的手揉著,平常牙尖嘴利,如今只能干笑著說:“阿啟,吃水果,別客氣?!?/br> 呵呵,我親愛的丈夫,你就那么想讓我和前男友聊嗎?這不是想讓我用腳趾給我們家摳一個三室一廳嗎? 林仲啟依言拿起一個洗凈的紅蘋果,一口咬下,嘎嘣脆響,笑得不見眼:“我才沒客氣,都是一家人,對吧,嫂嫂?!?/br> 鹿嘉如坐針氈,假裝聽不懂話語里的冷嘲熱諷。 她想逃,可腰間的手越發地用力,她和林伯承身子無縫隙地貼坐,他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從衣料里透過來,燙得人心緊。 林伯承很少這樣秀恩愛,他少年老成,人前永遠是沉穩、冷靜、有禮地像個沒感情的機器人。 唯有夫妻私下相處時,他會抱著她不說話,貪婪地吸食她身上的香氣,也因此被鹿嘉打趣他是妖怪,在吸食自己的“精氣”。 或者在夫妻生活時發瘋,用滿是yuhuo的眼眸絞殺她,不斷地呼喚她的名字,直到她徹底淪喪在他的情意里。 林伯承輕撫鹿嘉的后背,柔聲道:“小嘉,阿啟要住我們這兒一段時間。那老宅子住的不舒服,他老住酒店也不是事兒?!?/br> 林老爺走得突然,林伯承婚后就搬離老宅子了,那老宅如今住著兩兄弟沒什么感情的繼母和繼母的孩子們,林仲啟也就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鹿嘉心有憐憫,有一瞬的不忍。 不論過往的烏糟,兄弟兩個都是真正意義上的無父無母了,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血緣至親。 “好,阿啟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當自己家一樣?!?/br> 鹿嘉明明答得滿分,卻在林仲啟漂亮的眸子里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惱怒和狼狽。 “嫂嫂,費心了?!绷种賳⑿χ?,“我哥在哪里,我家就在哪里。有我哥一口氣,就有我一碗飯,有我哥一棟房,就有我一張床。對吧,嫂嫂?” 鹿嘉假笑著點頭,同時不斷告誡自己: 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要不是林伯承在,家政阿姨在,以及世界上還有好多她在乎的人,她一定拿鐵做的大掃把把這個不說人話的狗東西打出去! 敏銳如林伯承,看出兩人之間隱隱的不對付。 他只是幽幽地用眼神威嚇弟弟,來自血脈的壓制讓林仲啟閉了嘴,再無一點逾矩。 兩兄弟的母親走得早,父親忙于工作,又有繼母進門,這個大他五歲又天生冷峻的哥哥就是他的父、他的母、是他的依靠。 哥哥甚至參加林仲啟的家長會,為弟弟謀劃出國擇校,去派出所撈人,出人脈捧他音樂會的場,以及多年來資助他游歷四方。 正是這個大哥擋下了風雨,小弟才能活得這般滋潤。 那個名存實亡的父親,遠遠不及哥哥萬分之一重要。 是夜,累了一天的鹿嘉與林伯承早早躺下。 在外人眼中連頭發絲都泛著冷意的林伯承,此時他枕在鹿嘉的頸間,將鹿嘉柔軟的身軀整個抱住,像孩子般毫不戒備地展現他的脆弱。 “小嘉,幸好還有你?!彼f。 鹿嘉回抱住他,無需多言,唯有平實的心跳回應。 林伯承睡著,鹿嘉卻難以入眠。 于是,她悄悄起身,抹黑到廚房,想從冰箱里拿幾片褪黑素助眠。 去廚房的路上,要路過客房。 她惱怒地站在了林仲啟的房門口,叉著腰無聲地罵門,罵門里的林仲啟。 她白天要裝長嫂如母,賢惠有禮,可憋死她了,她早想把林仲啟罵個狗血噴頭。 “啊?!?/br> 一聲呻吟自門后傳來,是林仲啟的聲音。 那是來自喉頭克制的低吟。 她呆站著,嘴角抽搐,渾身僵硬地一動也不敢動。 這林仲啟大晚上在房間里干嘛??! “啊?!?/br> 又一聲壓抑的呻吟,還帶著斷斷續續的低沉粗喘,衣料摩挲的聲音。 那聲音無端地令人臉紅心跳,令人遐想門后是怎樣的迷醉之景。 他,竟然在哥嫂家自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