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搖第一輪，竇之元贏了。竇之元看著沉七獺，托著自個兒下巴問她，“說說輻射定標的定義?！?/br>
    沉七獺：？？？

    她沒講話，看看竇之元，就喝了一杯。抹抹嘴又說，“你不許問這種，你問這種我肯定不會啊?！?/br>
    “好?！?/br>
    第二輪是沉七獺贏了。沉七獺想了半天，“我好像沒什么想問的，你喝吧老師?！?/br>
    “不想問問上次開會時候那個張老師？”

    沉七獺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是誰了，她搖搖頭，“不想知道?！?/br>
    “我想講?！?/br>
    竇之元看著桌沿，垂著眼皮，“我們兩個確實相處過。她是我老師北京那個實驗室的師姐，后來我走了，我倆就分開了?！?/br>
    沉七獺趁著這個機會又搖了一把，很尷尬地又贏了，她都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問了。她就順著往下問，“我覺得你還挺喜歡她的，那天你喝了好多酒?！?/br>
    “是啊?！备]之元坦坦誠誠，看著沉七獺的眼睛，沉七獺被他盯得渾身一抖，低頭慌慌張張地說再來再來。她剛想動手腕，竇之元就湊過來，壓著她手說別急，慌什么??？

    “干嘛呀老師？”

    “喝一杯，你也喝一杯?！?/br>
    竇之元坐回去，似笑非笑地舉杯。沉七獺覺得他在抓自己的心，他每個動作眼神都在說你問錯了這句話，但是他自己就是不講，問什么說什么，擎等著沉七獺自己愧疚。

    她愧疚了，又開了一瓶啤酒，伸過胳膊去跟竇之元干杯，“我自罰一瓶啊老師?！?/br>
    她噸噸噸噸噸噸噸噸喝完，竇之元神色緩和點，說你喝慢點，這么涼。

    “老師問我個問題吧，還沒正兒八經問過?！?/br>
    “你愛我嗎？”

    竇之元直直地看她，眼底一片光明磊落。沉七獺愣在那兒，打個酒嗝，很迅速地伸手又開了一瓶啤酒，“我再敬你一瓶啊老師?！?/br>
    沉七獺又在那兒噸噸噸，竇之元說不用了，我知道了。

    沉七獺不太能喝得醉，卻似乎真的被酒壯了慫人膽。她把瓶子往桌上一摔，說你知道什么??？就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她說著就又開了一瓶，仰著脖子賭氣似的喝。竇之元抱著膀子在對面看她，皺著眉頭，嘴角卻在笑。她喝完了，也紅著臉看他。

    竇之元伸手擦擦她嘴角的沫子，慢悠悠地說，“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講？”

    沉七獺甩開他的胳膊，“不能?！?/br>
    兩個人又搖一輪，竇之元贏了。他手指在桌上敲，有點節奏的，又問她，“你當初還投了誰？選導師的時候？不是可以選叁個嗎？”

    “投了院長，宋文國老師，還有你?！?/br>
    竇之元笑，“都是熟人。文國是好人，很厲害。得的獎學金都很有點重量?！?/br>
    “我再來一瓶啊老師?！?/br>
    她上頭了，沒太聽竇之元說什么，就是又開了一瓶。竇之元攔她，說你生什么氣呢，我又哪兒惹你了？沉七獺覺得特委屈，竇之元坐過來，側著身看她，“本來是想讓你開心點兒的?！彼竽蟪疗攉H的臉，“難受什么呢？別難受?！?/br>
    “我要去找晁灼睡覺。你太煩人了?！?/br>
    “那我送你過去？”

    沉七獺瞪他，“你怎么回事啊竇之元？”

    “那你看，要我怎么做呢？”

    她托著腮幫子想了好久，搖搖頭，說咱們回家吧，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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