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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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惟一掉進了不著邊際的黑暗中,雖然看不見聽不著,可一切又是那么具象清晰,時間的分秒流失都變得跡可循,如同沙漏倒流的沙子,它們和黑暗為伍,在慶祝靈魂的流逝。 當一粒粒沙子越積越多,一場狂歡沙城暴席卷而來,掩蓋口鼻,沒入頭頂,要將她置之死地,突然有道光照射進來,接著許惟一看見了許懷信。 許懷信趕到那里,許惟一剛從冰窟窿里打撈出來時,幾乎凍成冰雕,睫毛、眉毛和發絲撲滿層層雪霜,臉面青紫一片,醫生說再晚幾分鐘,人就沒了。 高大的男人就那么僵在雪地里,何洲頭一次看見許懷信露出那么驚駭失神的表情,他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安慰。 許懷信望著躺在擔架上的女孩,好像一眼望見生命盡頭,期間,他不斷摩擦掌心,試圖捂熱她紫漲的臉頰和手腳。 許惟一足足昏迷一天一夜才醒,這期間做了許多冗長綺麗的夢,無一例外和許懷信有關,最后夢見他拉著自己逃出黑暗。 當醒來的第一眼看到守在床側的男人,她知道這個夢是真的。 許懷信一夜沒合眼,滴水未沾,見女孩醒來,腦子遲鈍幾秒,忙起身問:“一一,終于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哥?!焙韲道锶缤瑩搅税唁h利的刀,每說一個字,痛得要死,許惟一想到他被困的事,問:“你沒事吧?” “沒事?!痹S懷信輕聲問:“肚子餓不餓?想吃什么?” 許惟一抿抿干燥的唇,說:“我想喝水?!?/br> 許懷信倒了一杯溫水,撈起許惟一攬進懷里,把杯子送到嘴邊。她靠在寬闊的胸膛上,偷偷看他一眼,低頭小口吸啜。 何洲帶著吃的回來,恰好看見兄妹情深的這幕,他等女孩喝完水,才問:“阿信,人沒事了吧?” 許懷信答:“嗯,不過還要住兩天院觀察情況?!?/br> 許惟一看了何洲一眼,是個陽光大男生,笑起來露八顆牙,只聽他介紹:“我就是何洲,你哥的同學兼室友,你哥睡得那張床就是我的?!?/br> 她微微頷首,嗓子不舒服,沒有想說話的欲望。 何洲在一旁侃侃而談,他這人幽默也聰明,見八卦娛樂勾不起女孩的興趣,于是把話題繞到許懷信身上。 許惟一頓時來了精神,眼巴巴地看著他。 “你哥那叫一個艷名遠播,不光在我們學校受歡迎,都勾得隔壁幾個學校的妹子組團過來圍觀?!?/br> “這么夸張?”許惟一愕然,雖然許懷信長了一張俊臉,但沒有帥到慘絕人寰的地步,她酸道:“我哥那張性冷淡臉,誰會喜歡???” 許懷信聞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女大學生就吃這套,像我們這種朝氣活力的男生根本沒市場?!焙沃迖K嘖兩聲:“想當年我們學校一富婆學姐為了阿信可是一擲千金,追了大半年沒成,竟然拎了一箱毛爺爺,直接甩到阿信面前,揚言要包養他,后來鬧到了學校領導那里,富婆才消停下來?!?/br> 許惟一皺眉問:“然后呢,她后面有沒有纏著我哥了?” “大概被傷了自尊,后來沒怎么出現了。不過又冒出一個……” 許懷信多次制止沒用,耳不聽為凈,他逃出去抽煙。 等人一走,許惟一疑惑地問:“我哥在大學里真沒談幾個?” “沒有?!焙沃逌愡^來,偷偷地說:“因為他心里有人?!?/br> 許惟一倏地抬頭,眼神像兇狠的小獸:“誰?” 何洲感到殺氣騰騰,悄悄拉開距離:“好像是他高中同學?!?/br> 她咄咄逼人:“你怎么知道?” “他喝醉酒自己說的,還一個勁叫人家名字,叫什么妮的?!?/br> 如同一道驚雷劈在頭頂,許惟一久久回不了神,嘴巴里全是苦澀味道。 再聊下去,許惟一興致缺缺,何洲見她整個人懨懨的,不再打擾病人休息,晚飯點離開的。 話多的一走,病房頓時安靜下來,這里還住著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她女兒很孝順,一直陪伴照顧,眼下剛伺候她擦洗完身體。 許惟一拎起衣領,低頭一聞,總覺得有股消毒水蓋不住的汗味,渾身黏又癢,她左扭右扭,愈發不舒服。 許懷信剛處理完垃圾回來,看她抓耳撓腮的,問:“怎么了?” 許惟一悶悶地回:“我想洗澡?!?/br> “普通病房哪有條件洗澡?回去再洗?!?/br> “醫生說還要等兩天才能出院,我受不了?!痹S惟一要崩潰,她忍受不了自己臟兮兮的:“身上好癢,要臭死了?!?/br> “忍一忍?!?/br> “我不要!” 隔壁床阿姨聽到兄妹倆的對話,好心道:“你去打盆熱水給你meimei擦一擦,身上就不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