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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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曉艷走出浴室之前,李又明給了自己一個理由:她若是赤身裸體,或是裹著浴巾,抑或是隨便套著他哪件T恤,那他都放她走,只要她不穿他那件淡藍色的襯衫。 那件襯衫是周曉艷給他買的第一件正裝,次日他穿著它跟亮哥去參加了真格的新項目發表,大獲全勝?;貋砗笾軙云G興奮地罩上這件滿是他汗味的襯衫手舞足蹈:“我就知道你能成!” 之后和之后數次,這件襯衫記錄了太多他引以為榮的時刻,以及與她的銷魂刻骨抵死纏綿。她不可能忘了這些,可她偏偏就挑了這件。 夏至將至,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李又明俯身親她,可周曉艷不專心。她注意力全在他右手,生怕他縱情縱欲將手指剛剛結好的薄痂蹭掉。他不滿她分心,蜻蜓點水的淺吻變成了略帶懲罰的噬咬,每一下都似雨點滴落在周曉艷的心弦,觸之消弭,四散無聲,欲念的深度卻在悄然累積。李又明手肘撐住沙發的皮面,兩人胸膛相貼,他忽然很想念那種胸膛被她乳尖劃過的感覺。 左手探進襯衫下擺,一路上滑,所到之處皆柔軟細膩,將那尚在休眠中的一點粉紅按在掌心,用手心幾道粗糲的掌紋將她喚醒。手掌這交錯的紋路,自他知道那叫做生命線感情線起,就和身下這女子并行交織。他附在她耳邊輕聲低語,聲音沙啞魅惑,“幫我脫掉…” 周曉艷氣息不穩,但七魄尚存,她圈著李又明的右手顫聲勸,“你忍忍,嗯?等它長好了再做…”李又明不聽,粗重的呼吸盡數撒在她敏感的胸前,鼻尖在她頸肩耳畔廝磨作亂,聲音悶悶地,撒嬌一般,“幫我脫掉~” 終于,他的胸膛如愿地貼上了她的乳尖。 就是從這對乳尖開始,他注意到了這個女生,彼時她們還都是蓓蕾。后來他習慣帶她一起走,越過無垠的麥田,走進霓虹閃爍的都市,再到天地無限寬。她是他「養大」的嗎,那他又何嘗不是。那些無人能與訴說的「天才囈語」,那些不愿暴露于外人的少年心事,如果不是她在身邊,他除了繼續維持微微笑好讓緊張他的人放心,還能如何,又能與誰說? 掌心的綿軟被李又明反復揉搓了這幾年,慢慢又長大了些,大有要溢出他掌控的趨勢。他垂首,將面目埋于乳首之間,重重地舔吻,貪婪地汲取著她的味道。呼吸之間,挖在周曉艷心田的蓄水池漸漸充盈加滿,于無聲處,和著窗外絲絲縷縷的雨聲,灌進她腿間的曲徑幽深。 李又明少見地有耐心,他凝視著她,在意著周曉艷所有表情中的每一個細節。她蹙眉,他的抽送便放緩;她微喘,他便專在這一處研磨盤桓;她不可抑制地逸出了呻吟,他便不再遲疑,快馬加鞭送她上云巔;她抬頭夠他的唇,他便讓她吻——含住,吸吮,吃他的舌尖,只要她想要,統統給她,只要她喜歡。 只是這整場的歡愛中,他將她牢牢禁錮在身下,只許她面對著他,鎖住她的眼神,吻她的額頭,吻她的鼻尖,吻她微顫的羽睫,似要在心中復刻下她此時的這張臉。 風平浪靜之后,周曉艷累到脫力,沉沉睡去,李又明則無比清醒。他穿好衣服,關好窗,抽身離去。 初夏的雨還不粘膩,打在柏油路上敲出一個個小水坑,映出午夜大都會的燈紅酒綠。遲早有那么一天(就是今天),李又明得甩開那個怕黑的自己,獨自走進這細雨斜風,無人在他左右。不管潛意識里他是多么的心驚膽戰瞻前顧后,他得學會,獨自掙脫黑暗與未知。 一如亮哥所言,先當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再去想拖家帶口。 那天他在街角看到周曉艷上了那輛G63, 那畫面出奇地和諧。周曉艷個兒高腿長,跨上副駕的身姿灑脫英氣,一時間李又明覺得她就應該坐在這臺車上,只有這車才配她。開車的男人他認識,「悸動」的老板程叔琛。 當晚他從醫院回去,跟小趙總例行通氣時順便提了一句這件事,其實是郁結于心無處傾吐。不料亮哥聽后認真地沉默了半分鐘,之后轉發給他幾張他和程叔琛的聊天截圖,還是兩個多月前,李又明把周曉艷從酒吧撿走的那晚。 趙亮半開玩笑,無外乎還是那幾句「兄弟媳婦別惦記」的老調重彈,人精如他早從蛛絲馬跡中覺察到這位哥對周曉艷的特別關心,可程叔琛回答地卻出乎意料,他不慌不忙,答得四平八穩,“這女生若是單身,我是想要跟她相處一下?!?/br> 趙亮的回復嚴肅了起來,「琛哥,她只是個普通的女生,你我都知道,一旦這份普通被毀掉,那她以后的路會有多難?!?/br> 程叔琛接下來的回復簡單卻走心,讓小趙總左右為難,「我很認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