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皇城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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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父王的病來得突然。 打破了一切固有的期待。 前不久二皇子的太子之位被廢,重臣都在看著儲君之位到底花落誰家。 她曾在大街上遇到駱丞相,便言語試探了幾句。 “原來丞相要扶七哥上位???為什么呢?” “臣只是扶持有能之人?!瘪樃狄琅f高風亮節之姿,眉宇間多了些清素,讓陳紜不禁懷疑他下一秒就要遁入空門羽化登仙去了。 “大哥不好么?” “大皇子久居在外,受番邦影響,思想政見不能對應陳國國情民態?!?/br> “那二哥呢?父王可是最喜愛二哥了,雖然說一時被廢,也難保不能東山再起?!?/br> “寵之盛,過猶不及也?!?/br> 駱傅說話依舊這樣平言冷靜,喜怒不表,陳紜覺得無趣,便不再糾纏。 陳逸要做了王,那豈不是要擴充后宮…… 這種心情很矛盾,她希望他得償所愿;又不想他坐上那個位置。 東明殿,陳帝宣見昭華公主。 “父王……” 躺靠在金貴錦榻上之人,面容枯槁,神情憔悴,顯然是受病痛折磨已久。 為了朝堂穩定,一直隱而未宣。 看到她,陳文帝露出慈愛笑意,招手叫她至榻邊,父女話了一些家常。 “阿紜覺得、父王該立誰呢?”如今這是他的一塊心病,幾個兒子,讓他開始看不準。心中的天平搖擺不定。 “父王?” “阿紜從小與老七走的近,可是覺著、他也不錯?”陳帝說著,艱難地咳了起來。 她搖頭淚眼朦朧,“父王自有自個兒的決斷,阿紜喜歡七哥,只是因為他待阿紜同別人不一樣?!?/br> “咳咳……” 也許人到遲暮才發現,這個從未受過他關懷的七皇子,卻最有出息能為。 “父王好好歇息,別cao心這些事情了。等您身體好些,再慢慢看?!标惣嬑罩妇氖?,細聲寬慰,“七個哥哥各有千秋,父王不必為此發愁的,無論哪個哥哥繼承大統,一定都是父王一樣,百姓的好君主?!?/br> “只有你最讓父王放不下了?!?/br> 她笑著,心中酸楚,“能做父王的女兒,阿紜特別幸福?!?/br> “去把父王那個盒子拿過來?!?/br> 她去床尾處木格中,拿出一個長匣,里面一軸卷放的黃色敕令。 是傳位詔書。 “寫上吧?!?/br> “父王……” “寫你七哥的名字?!?/br> 一旁的錢公公遞上筆。 小公主咬淚落筆。 召令出,意味著她最敬愛的父王,將不久于世。 這種生死離別大悲大慟,她還從未經歷過。 “去吧?!?/br> 錢公公收起詔書,陳帝抬了抬手,倦怠的面容似乎終于稍得安歇。 “父王好生休息,昭華先退下了?!彼瓜峦t眼眸,默默退出寢宮。 檐牙高琢,皇城煙云,一眼歷千年。 是年仲秋,陳文帝薨,七皇子陳逸持召登位。 王城自大喪之日始,各寺、觀鳴鐘三萬次。 而未等陳文帝入葬,大皇子陳銳舉兵謀反。 王城內,一夕血光漫天。 夏實將軍攜禁軍統領谷耀先平反有功,封鎮北候與神策軍第一指揮使。夏將軍的女兒夏珊義,封正一品貴妃,兼任越騎校尉。 “女子怎可為將領?陛下……只怕不妥?!?/br> 新帝政令,初現端倪便遭一眾舊臣反對。 “朕非是在征求你們意見,從今爾后,以政績論官職,不論出生、不論男女?!?/br> 支持陳逸的朝臣也有近半,是這些年來,櫛風沐雨、苦心孤詣、歷刃籌謀所換來的。 他成了王上,她依舊是陳國最尊貴的公主。 “也只有阿紜做得出這樣的荒唐事?!痹谒o他說,自己留了休夫信給溫長然,他墨眉輕聳,著使節去梁國商談退親一事。 “不論對方開出什么條件,只要阿紜能回來,就好?!?/br> 陳帝的離開讓她半個月未能走出來。 整個人懨懨的,在他忙于登基的腥風血雨中,她就縮在納華宮內的一方鸞榻上,不說話不思飲食,她想了許多許多。 歲月無情,一瞬枯榮。 得到再多又有何意義。 她的父王待她那樣好,性命的流逝就好像剝奪了她被愛的權力。 “七哥……我只有你了?!?/br> 他抽出身來看她,將院中若落花飄憐的身影抱向室內。 熟悉的香料味勾的她醒過神來。 聲音綿軟而哀傷。 撞得他心中一淖。 “七哥不好,應當早些來看你?!?/br> 她的眼睛又泛上酸意,紅得像兔子一般。摟著他的腰,將腦袋搭在他肩上。 “七哥,我總是夢見父王……”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七哥陪我?!?/br> “好,七哥陪你?!?/br> 晚上,他哄著她入眠,就星月起身,回東明宮去處理堆積的政務。 日日復是,直到她走出低靡的情緒。 “阿紜,好好吃飯?!?/br> 他喂一點,她才吃一點。 “七哥,你會離開我嗎?” “別胡思亂想?!彼麑⑺~前的碎發向后撥了撥,她起身擠到他懷中。 “喜歡七哥的味道?!?/br> “將這碗湯喝完了再睡?!?/br> 見她迷迷糊糊半合著眼,孩子般地,他柔聲哄道。 卻未得到回應。 似無奈嘆了口氣,他飲一口渡進她口中。 “好阿紜,七哥會一直陪著你?!?/br> 撫了撫少女熟睡時眉間仍攏著的憂愁,他輕吻了吻她的眉心。 安靜時的陳紜,像云霧中微憩的蝶,是他心上最珍貴的,如今唯一珍貴的,值得他用盡一生去守護。 “七哥,meimei新學了一支曲,彈給你聽好不好?” 承明殿內,燭明如晝,奏疏積案,冷月無聲。忽聞來人輕盈之聲,他抬眼望去,朱批一筆,放下奏章,眉宇間沁出淺淺笑意。 “怎么來七哥這兒了?” 林七來報,王后與大皇子策劃謀反,被關押在宗親祠,陳紜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溺消沉下去了。 蓮花漏刻發出一點兒無人注意的聲響,宮人屏退,她將雙手送入他懷中。 “七哥可不許像父王那樣,需多注意身子才是?!?/br> 攬之入懷,他才松懈了些繁重政事里繃緊的精神。 “阿紜學了什么曲子?” 綠竹送上箜篌,是他新送她的鳳首箜篌,裝飾華麗,音色柔潤。 撥弦起調,清越之聲緩緩泄出,靜謐月色共賞。 他拿出長簫與她相和。 一曲《春雨潤山河》,很是舒心怡情。 “七哥……可不可以饒過大哥與母后?” 她該知道會有這樣一天,王后縱非她生母、小時候管教她也很嚴,可其實待她已是極好了。他們謀奪什么,也從未想過利用她、叫她幫襯、拉她入鷇。 他執簫的手僵了片刻,面色如舊,聲卻沉了三分,“這件事,阿紜不要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