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了，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男生的技術不太好，感覺太急了?！?/br>
    游鴻鈺有點驚愕，她就是覺得這個男生又急切又很會干活的樣子，很有意思啊。

    “你不覺得，他比起你，更像第一次談戀愛的人嗎？”

    他幾乎沒反應，她看著他步入邏輯陷阱，一只冬雀在陷阱外跳躍，這時候他說：“我確實沒那么急，但我真的很喜歡你?！?/br>
    怎么突然就來！她心驚rou跳，邱敘倒是平靜極了，她慢慢才和他一樣平靜地說：“我感覺你有些老成?！?/br>
    “老成？”他沒太懂什么意思，是說他又老又嚴肅嗎？

    她低頭對手指，掀起眼皮，看著他，說：“你不那么急，會給我一種，我身體沒那么吸引你的感覺?！?/br>
    邱敘輕輕地吸了下氣，眼珠子依然保持不動地看她，好像有了點什么情緒。

    這讓他顯得有點凌冽，但游鴻鈺估計會覺得他面癱，再不濟也是苦大仇深肩負重任，而這種人實在容易被游鴻鈺這樣，跳脫的人，覺得是笨蛋。

    沒再和他保持對視。

    她怎么敢的。

    小狗不聽話時需要耐心，小狗就是想惹他生氣，想到這他忽然笑了起來，她看著他莫名其妙地笑了，怕了。

    她還在謹慎看他，他忍不住去抓住她。被抓住了還想躲，被壓住后腰倒在沙發上還想搓著膝蓋往前爬開，他逮住她腳后跟，按住她腿，一巴掌就往她屁股扇過去。

    她轉過身，狗狗祟祟眼神看他，兩人安靜對視一秒。他猛地按下她肩膀，啪啪啪連扇幾下，她越笑他越打。把她扯回自己腿上，她尖叫一下，他就把力道放輕，掌握了力度后再一巴掌呼下去，她忽然往他腿上趴。他感覺到自己硬了，她變得發出低弱喘氣，帶著一點欣欣然的嗓音，他揮著打。

    “不吸引我，是不是？！”

    她忽然咯咯笑起來，他也笑了起來。

    游鴻鈺覺得他笑了，就是打完了，要趴起來，坐回他大腿上，不過是面對他坐。

    他給她揉了一會屁股，還捏了捏?？此采?，才開始環抱她的腰。結果她似乎更依順地啄吻他的下巴。

    他感覺全身都被一種無形的快感支配。

    當她親吻他下巴，他問：“你在干嘛？”

    她低聲說：“你下巴線條很好看?！?/br>
    邱敘忽然真的相信一點，自己下巴線條是好看的。

    用下巴滾了滾她額頭，抱著挼了一會。

    “再確認一下，你喜歡哪一點？”

    “他們之間的感覺啊。為什么那么問？”

    “還好不是這種體位，”他發出放心的嘆氣。

    邱敘忽然用雙手壓住她大腿，甚至捏住她的腳踝，像上腳銬一樣。他雙臂還慢慢貼過來，讓她直好背，他幾乎是威逼利誘一樣地觀察她的表情。邱敘低聲又認真地說：“……側位入的話，你現在應該不太能，一上來就那么激烈?！?/br>
    之前幾次，他都沒怎么折騰她。小狗很厲害，一下次吃得進去那么多。再疼都可以邊爽邊哭的完全含住，不過他再大力些就不行了，她好像有點不太舒服，反正不是完全爽到。他能說服自己，這事得花點時間。

    只要她別太跳。

    他實在有夠語焉不詳的，游鴻鈺一下羞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你不實cao一下怎么知道？”

    只恐深冬春也深，讓人一時聽不清，引誘意味。

    邱敘平乏接受她注視。

    “你怎么知道這些？”

    邱敘反問她：“你怎么知道這些？”

    她安靜了一下，說：“……你現在有了我，我就不太想你看那些?！?/br>
    邱敘太容易發現她悄然出現的控制欲。忽然，她伸手壓住了他那雙門清的眼睛。他沒反抗，嘴唇一如既往地微微不動。她就湊到他耳邊，說：“你的眼睛很好看，不許看。不能對著別人的黃色視頻自慰?！?/br>
    他放棄思考了，卻是自己主動的。低下頭，把頭埋她鎖骨上，握著她的腰，聲音緩和又冷靜：“好?！?/br>
    “……”

    他眨了眨眼，說：“……我想起來了，我一直感覺，那些片子像強jian。你知道綠壩娘嗎？我小時候的電腦有類似的東西。我mama那時候的教育理念，有一句，孩子的世界非常小，網絡世界模糊也侵犯了孩子世界的邊界。我爸爸的教育理念，又是什么年齡做什么事。我在家可以上網，桌面就是監控，我媽就可以看得見我看什么。十五六歲的時候，有男生問過我看片的事，我和他解釋。結果，他讓我上他家去，看電腦里下載好的?！蹦莻€人就是楊兆楷辰。

    邱敘的情緒忽然有點激烈：“我覺得這件事很惡心，沒去。其實十二三歲的時候，我爸聽了我媽的話，給上性教育課，但給我的感覺非常差。他科普就科普，還要假定我其實不懂禮義廉恥，看到一個感興趣的女生，就會沖上去抱人家。我第一次看黃片的時候，也是要找教學片，結果出來的是老師和學生的。上的也是不合法的網站，竟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彼拿夹娜菂^開始抽了下，快速抬合眼皮，眼珠子就變得明亮，開始盯她：“日本片，海岸上面，鋪了個薄毯。好幾個人，很臟的感覺。就像動物世界上面的動物，有一天突然自己會架相機，會打字。然后我發現，我和這種動物是同一個物種。因為是我自己去搜索的?！?/br>
    邱敘極少那么認真地說明什么道理，她就很容易看到，他整個人有種不易察覺的，緊繃繃的脆弱。她就說：“我理解?！?/br>
    邱敘眼皮立即就眨一下，臥蠶往中間鼓起，向上抬了一點，眼眸忽然更亮了。好像汪著一點液體。表情又相當認真。

    游鴻鈺有點急，因為感覺他都快哭出來了。

    她心一熱，腦子里文史知識那一塊小小的區域，頭一次那么快速地調用起來，說：“我記得初中歷史講過，動物和人類的區別，是人會使用工具。石錘、斧子之類的。網上的黃片……現實大多情況是這樣的，或許人也不過是會用工具的動物。人要經過很多訓練，才可以脫離比較低級的狀態，這個過程相當困難，和BDSM實踐倒是有那么點像，不過玩BDSM性快感來得還快一些……反正，他們喜歡那樣，那是他們，你不喜歡那樣，我也不是很喜歡?！?/br>
    邱敘眉眼垂下，喉結無聲地滾動。淚水憋回去。

    他的下唇微微上抬，不住地點頭，她好懂自己啊。

    游鴻鈺的期待滿懷，等他的額發微動，等他再抬額頭來。啊，不是，金豆子呢？

    他抱了會兒游鴻鈺，綺思妙想到，在港城，每天起早，也和游鴻鈺這么抱一會兒。

    游鴻鈺忽然退出懷抱，非常難為情地看他，欲言又止。

    這女人露出這種表情，準沒好事。

    “有什么我可以為你效勞的？”他耐心問。

    “我想去見李青燃。我自己去?！?/br>
    他面色很平淡，她反倒困擾起來，怯怯地看他，好像很難辦一樣。邱敘幾乎一瞬間就產生一種扭曲的心疼的感覺，強忍了下來，抬起手。

    能跨鋼琴八個鍵的手，遮住她那張臉。

    游鴻鈺在影子里，恍惚了下，這小子越來越難騙了啊……

    “你和我說，是擔心我難受，還是想讓我吃醋？”他是溝通的語氣。

    她卻忽然往他懷里鉆，“我希望你……吃醋?！蹦樎竦綔責岬男厍?，手還不忘，往他腰身，上下摸。

    戲太多了。

    他看著她薄薄額發下的額頭，面對他的，在他懷里的。低聲說：“……我不會吃醋?！?/br>
    “為什么？”她相當不解。吃醋，稍微表示一點占有欲，不就是戀人最簡單的把戲嗎。

    聞言，邱敘思考了一下。他才開始思考。

    邱敘不再看她，微微勾頭，面露卑瑣神態：“……反正我不會吃醋。和你沒關系?！?/br>
    游鴻鈺正一頭霧水，她連他看個黃片都要開始計較，他怎么那么心寬。

    他看到她要拿起巧克力，又再一次阻止。

    然后他們又接吻了。游鴻鈺還要說話，邱敘的電話響了。

    邱敘眼睛停留在她嘴唇兩秒，摸出手機，是他爸。

    邱敘接起電話之前，面容有夠平淡，看著她說：“最好是驚天的事?！?/br>
    有點像在和她交代什么一樣。游鴻鈺覺得好笑。

    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撕巧克力給她吃。

    看到她剛含著巧克力，眼珠子露出好吃的模樣，邱敘很開心地笑了下，親吻了下她，這次只是臉頰了。

    再大力抱了下她，說了幾句話，站起來以后麻利換鞋開門風風火火開著車走了。

    ——

    終于有點清閑時間了。

    不用太在意劇情要表達什么人文關懷。

    也許一切都只是為了play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