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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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詢靜靜地站在那,目不轉睛地看著兩人親密的身影,直到謝庭珅開車離去,他才向前邁出一小步,走到路燈下。 他闔了闔眼,強忍住酸澀感,對著淼淼的背影大聲喊道:“夏淼淼?!?/br> 淼淼腦子一嗡,慌忙轉過身來,看著不遠處的季詢,他凌亂的發絲清揚,面色露出幾分苦楚,臉龐幾乎白的沒有血色。 她飛奔跑向他,等到了跟前,卻有些不知所措,又覺羞恥,竟連觸碰他都不敢。 季詢緊緊地抿了抿唇,斂下寂沉的眼眸,遮掩住自己微濕的眼睫,聲音低沉又沙啞。 “這些天你都是和他在一起嗎?” “……” 得不到回應的季詢神情微微有些恍惚,他用力地攥了攥手,一股說不出的酸痛,從他心底翻滾、洶涌地沖到了他的咽喉處。 他喉嚨發干,繼續艱澀地開口問道:“你們在一起了?” 淼淼猛地抬起頭,對上他泛紅的眼眶,他眼睛里像是不甘又像是絕望。她喉間一哽,一瞬間什么話都說不出。 她鼻腔發酸,倉促的低下頭,眼淚一顆顆滑落,盡數跌在堅硬的地磚上。 “你說話??!回答我!”季詢失控地扣住淼淼的肩膀使勁搖晃,眼淚沿著臉頰慢慢落下,破碎的聲音如同野獸哀鳴。 淼淼的眼里倒映著水色,只無助地看著他,不言不語,眸中閃過一絲哀色。 良久,季詢松開了淼淼,他動了動唇,略帶著幾分自嘲地笑了笑。 “我陪了你十幾年,結果還沒有你認識幾個月的人重要。直到現在,你還不肯和我坦白?!?/br> “夏淼淼,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的玩物嗎?還是個說丟就丟,不用知會一聲的死皮賴臉的玩物!” 他望著她的眼神變得哀怨而纏綿,開口的嗓音里,透露著無邊的悲涼和傷感。 “季詢,你不是,不是玩物……”淼淼慌亂地捂住他的嘴,淚水多的讓她看不清眼前,胸室間悶得幾乎連嗓音都變得嘶啞,“我錯了,季詢……都是我的錯……是我不知廉恥……” “夠了,別說了!” 突然,一聲厲喝從身后傳來。夏柏譽將淼淼打橫抱起,淼淼掙扎著想下來,卻被他用臂膀緊緊箍住。 夏柏譽冷冷地看了季詢一眼,不再停留,抱著淼淼轉身向家走去。 “季詢……”淼淼哭喊著叫他名字的聲音越來越小。 季詢慢慢閉上眼,蒼白如紙的唇瓣也緊緊抿起,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苦痛。 —————— “季詢一定恨死我了,他再也不想看見我了……嗚嗚……怎么辦,哥哥……我不想他恨我……” 淼淼的眼睛哭腫得像個桃子,眼皮重得抬不起來。她攥著哥哥的大手,哭哭啼啼地緊張發問。 夏柏譽憐惜地替淼淼擦去眼淚,撫摸著她瘦弱的脊背輕聲安撫,“你先讓他冷靜幾天,之后再找個機會和他說清楚。他不會恨你的,淼淼乖,別哭了?!?/br> 淼淼在哥哥的輕聲安慰下,淚似乎都要流干了,最后終于累的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淼淼一大早就跑去季詢家,結果只打得開他家大門,而他窩在自己的房間里,怎么求他都不開。 兩人隔著一扇門,淚水止不住地流。 往年的大年三十,季詢的父母趕不回來時,他都會來淼淼家和他們一起吃年夜飯。而今年,李叔也回家過年了,只剩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躲在房間里。 房間內,季詢滿身酒氣,雙眼猩紅地看著手中的照片。照片中,他緊挨著淼淼站在她的身旁,兩人對著鏡頭都明媚地笑著。 還記得,當時照片一拍出來時,兩家的大人就打趣說,瞧,看著多像結婚證啊。 淼淼聽了沒有作何反應,只嫌熱的跑到樹蔭下乘涼了,而他卻紅了臉,把那句玩笑話默默當了真。 —— 一連過了數日,淼淼每天早上都會去他的門外等著,一開始她還會開口乞求他的原諒,把瞞著他的事通通說了個清楚??梢廊坏貌坏郊驹兊慕z毫回應,漸漸的,淼淼便靜靜地坐在門外,一坐就是大半天。 終于在大年初七的清晨,季詢打開了房門。多日不見,他看上去身形瘦弱了許多,面容憔悴,嘴巴一周冒出了青茬,看起來頹敗又潦倒。 他們面對面站立,靜靜地注視著對方,久久無言,都默默地紅了眼眶。 “過來?!?/br> 季詢張開雙臂,率先開了口,聲音像過了一遍沙子,啞的不行。 淼淼鼻子一酸,強忍著的眼淚立刻掉了下來。她撲過去,緊緊抱住季詢,肩膀不停地抖動,發出輕輕的抽泣聲。 “淼淼,你愛過我嗎?” 季詢輕摟著淼淼,眼神發散地落在遠處的地板上,聲音輕得幾成氣音。 “我愛你季詢,不止是以前,還有現在?!表淀堤痤^,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這么多天下來她早已明白季詢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因此回答的毫不猶豫。 他垂眸,視線落在她的哭濕的小臉上。淼淼也回望著他,帶著那份孤注一擲的心情,摟住了他的脖頸,主動親了上去。 季詢怔了一瞬,漸漸收緊了臂膀,在男女無聲的糾纏與纏綿中,逐漸反客為主。 片刻,淼淼軟著身體趴在季詢懷里喘息,她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胡茬,心底泛出一絲心疼。 季詢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吻了吻,他眼眸漸沉,低聲道。 “去洗澡好不好?” 淼淼的臉頰升起一抹紅暈,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時,無論他說什么她都會答應的,于是她輕輕點了點頭。 季詢幫她脫下外套,看著她走進浴室。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季詢從她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機,解開鎖屏,指腹在對話框停頓了幾秒,猶豫再三,還是將地址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