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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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金蟾心上一喜,腳步也快了幾分。但他爬到第三層的時候,他的步子卻慢了下來——他想讓自己看起來穩重一點。 門開著,他理了理頭發和衣服,才躬身入內。 走了十幾步,便遇上個攔路虎——一扇水墨圍屏。屏上黑白相生,織就遠岫游嵐,曲水搖煙之景,云霧融為一體,不知是山間云化作了水上霧,還是水上霧化作了山間云。山生水、水映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山水一色。 倘若駐足在這幅屏風前的,是一名昆侖宗修士,自然會見景生悟,想起陰陽、太極、道…… 不過,此時站在這里的是金蟾——一個小偷,一個煉器師。 一般人可看不出這具屏風有什么門道,但金蟾卻看得出,屏風的架身是用一種稀世黑靈礦制成的,這種靈礦因切面花紋狀若玫瑰,聞起來有淡淡的玫瑰香,而得名“黑玫瑰”;屏條則是鮫紗織就,光澤柔潤如珍珠。金蟾暗暗咂舌,心道:裴堂主可真是深藏不露,方才從大殿一路走來,可沒見著什么名貴物件,沒想到臥房里竟擺著這么個稀罕貨。 繞過屏風,房內的擺設便盡收眼底——其實也沒有什么擺設,僅一張黑色獸皮,外加又一座山水圍屏而已。 水汽盈盈浮動,似云霧躍出屏風,送來絲絲暖意,暖中還帶著點奇異的、含混的苦香。 獸皮占了快整片地,金蟾小心翼翼地繞到屏風跟前,便聽得 “嘩啦”一聲水響,圍屏被人攏起,露出了一塊水池—— 一個胸膛半露的男人閉目倚在池壁上,熱騰騰的水霧模糊了他的面目,只能依稀辨出眉色和唇色不濃不淡,平平無奇,令人見之即忘。 微弱的硫磺味從苦香中游離——這池子原來是個溫泉,也不知建池的人是如何把巖漿引來的。余下的味道仍然混雜,似透著些藥味。 男人睜開雙眼,遮臉的霧霎時被寒星似的瞳孔逼得退散了,平凡的五官,竟瞬間被這對瞳仁點亮。 金蟾看得愣神,似卷入了無底深淵。 深淵的主人開口了:“你是金玉堂的人?” 金蟾回過神,忙抱拳行了一禮,“是?!?/br> “你有事不去找你主子,來找我做什么?莫非——”裴延之眸色漸深,“你打算改換門庭?” 金蟾道:“裴堂主當真洞察人心!小人正是此意!” 他忙把手里的網遞了過去,“這里頭是枚芥子,小人聽說了傀儡大鬧魔宴之事,這枚芥子是小人從化魔池尋到的,說不定,傀儡就是用這芥子偷入魔界的!還請堂主查實此物!” 裴延之隔網捏住芥子,打量了片刻,反問道:“傀儡計已成,你怎知芥子還有用處?” “小人以性命擔保,這芥子里絕對還有東西!小人曾把芥子投入巖漿,親眼見到它蹦了出來?!?/br> “哦?芥中既有活物,難道不會跑么?憑你怎能抓住它?” 金蟾心知這位是個心思縝密的,于是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都交代了。 聽罷,裴延之若有所思地看著手里的網,道:“你這網倒是個寶貝?!?/br> “不過,你以為——”他頓了一頓,接著道,“只憑這芥子,就值得我把你討來么?” “堂主,這網是小人親手制成,??丝臻g法器,——堂主想必也聽說過萬寶樓吧?小人不才,正是萬寶樓從前的契約煉器師?!?/br> 見裴延之沒有打斷他的話,他又繼續說了下去,把自己“滑泥鰍”的身份也曝了出來。 裴延之聽他洋洋灑灑講完了一堆話,卻道:“我怎知你這番話是真心想要投靠,還是為了騙取信任,來我這當探子的?再者——芥子已在我手中,我若不答應,以‘無禮’為由,直接送你去見魔主,你又有何話說?” 金蟾干笑道:“堂主若無此意,何必聽完小人的話?!?/br> 裴延之冷哼一聲,“我肯聽完,無非是因為我現在閑得很?!?/br> 說完,他也不再理人,只專注地盯著手上的芥子看。 室內靜悄悄的,沒有說話聲,也沒有水聲,只聽得到巖漿鼓動時的轟鳴聲。 金蟾尷尬地站在池邊,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吘?,裴延之還未發話。 芥內卻有說話聲響起—— “懷城主……你就留在舟里……” “不……你留在舟里……我怎能……讓你去面對——” “不行……你和刑天珠有關……絕不能被……被魔族找到……” 姚玉照拼盡全力,一把拉開擋在門口的懷安,用身體“嘭”地關上了舟門。 她跌在地上,重重地喘氣。 縛住芥子的網不知道是什么鬼東西,將芥外的動靜完全隔絕了,壓得人難以呼吸,骨頭都軟綿綿的,經脈如遭泥沙填封,一絲靈力都發不出來。 芥外的兩人也開始說話了。 裴延之道:“斬草堂再多養你個討飯鬼,也不是不可?!?/br> 金蟾歡喜地鞠了一躬,“小人愿為堂主赴湯蹈火!” “別高興得太早,我可不會去金玉堂討要你?!?/br> 金蟾的笑不由僵住。 裴延之道:“既然你有做賊的經歷,那就去把你自己那份身契偷出來。做不到,就甭想在斬草堂混飯吃?!?/br> 金蟾面露難色,“偷是能偷到,可身契上還有一道前堂主留下的魔識,不收回這道魔識,小人就還是那邊的人?!?/br> 裴延之哂笑,道:“一道魔識,要毀去有何難?快去給我把身契拿來,明日之前,若我見不到身契,你就別想再上斬草堂來?!鞚L!” “多謝堂主,小人這就滾,這就滾!” 裴延之收了笑,取出網內的芥子,手中魔氣源源不斷地輸入芥中。 姚玉照才覺周身一輕,就看到鋪天蓋地涌來的魔氣。這些魔氣并非是在發動攻擊,它們盤旋在上空,迅速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她感到自己不受控制地要飛向那個漩渦。 她迅速召喚一葉舟,一葉舟便化作了一枚戒指,緊緊箍在她的小指上。 “撲通!——” 伴著落水聲,姚玉照摔進了水池。 還不等她自己爬起來,她就像個沙包,一下被人丟了出去。 緊接著,一根銀線朝她后背襲來,她連忙回身躍起,召出逢春劍就往前斬去。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那根銀絲也滯了一瞬。 逢春劍如破竹之勢,狠狠地朝前劈去,但那根銀線卻忽然炸開,化作上百根蛛絲細的線結成銀網閃電般襲來,她急急回劍,才沒讓這網把逢春劍纏住。 池中那人懶懶道:“我勸你啊,還是束手就擒的好。我這線可沒長眼,一不留神,在你身上戳個血窟窿可就不妙了?!?/br> 姚玉照冷笑道:“我停手,你難道就會放我走么?” “哼,你倒想得挺美?!?/br> 姚玉照不待他說完,便分出一縷神識充作本體,持“劍”沖著那人去了。不過,這只是用來迷惑對手的。她暗地里使了招“泥牛入?!?,本體悄無聲息地化作空氣,向屋外游去。 對手的實力遠在她之上,她總不至于傻到跟人正面打;而就算偷襲,成功的幾率也微乎其微。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趕緊撤! 但裴延之顯然識破了她的意圖。他根本不必去尋她在哪,只要動一動指頭,便能向四面八方射出銀線,無論她往哪逃,銀線都能攔住她。 她逃得挺快,眼見就要逃到門口,不料腿上一緊,“嗖”地就被人拽了回去,正好跌到那人懷里。 “堂主,小人的網——” 金蟾的聲音頓住了。他吃驚地看著池中緊緊相貼的兩人。 真沒想到……不是都傳裴堂主不近女色的么? 裴延之箍著懷中人的腰,冷眼瞧他:“你回來做什么?” 金蟾道:“小人的網忘拿走了,小人去偷身契,可就指著這寶貝了!” 裴延之拾起網砸在他身上,喝道:“快滾!” “是是是,小人這就告辭,不耽誤您辦正事!” 金蟾曖昧一笑,化作黑煙麻溜地飄了出去。 今天晚了一點,周二補一更,周三也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