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血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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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的回信已經送來,道是花朝那日,百花湖畔有商販見云川往西邊去了。湖西邊通向百花山和凡人小鎮,鎮上無人見過云川,所以他只能是上了山。 花月派有赤丹留下的法陣看護,若擅自闖入會驚動戰斗傀儡。但那日并無異動,說明是jiejie放人進去的。 百花山東側為凡人游樂之地,生長的也都是些凡花;西側為花月派后山,生長的都是開了靈智的花妖和一些靈植?;ㄑ龥]發現有人來過,那么,云川很可能是從東邊進出的花月派。 草木未開靈智前,不看、不聽、不嗅、不言,僅有觸感,故天香從凡花那探不出消息。 當日因是過節,山東側五湖四海而來的游人絡繹不絕,秋水也無從尋人打聽他的行蹤。線索就此中斷。 憑這些也不過是確定了云川在花朝日進過花月派,至于云川之后,是否還有另一人同樣從東邊進過門派,卻是無從得知了。 難道,真的再探不出消息了嗎? 姚玉照再次回想與兇手有關的信息:和jiejie認識,男人,地圖,劍…… ……劍! 她想到那日秋水的分析—— 姚蘭青先中掌,其力強勁,心脈斷口顯示無受阻痕跡;后中劍,其氣霸道,心竅無血流出。這些是既定事實。 秋水據此掌推測兇手是偷襲,且修為(實際為靈力水平)不如jiejie;再將中劍不流血的事實和她對兇手修為的判斷結合,推斷出兇手用的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劍。 秋水的分析也算合情合理,在沒有其他物證的情況下,她可以先按這條思路往下查。 這樣的劍并不多見。她想,師叔博聞多識,她可以找他問問。 謝青時聽她問自己“有無不見血的劍”時,以為她是想要這樣的劍。因為后日就是她選命劍的日子。 “劍冢里確有一把這樣的劍,名為破妄,??诵澳е畾?,亦可破除幻象。不過,破妄性子冷傲,數千年都未認新主,恐怕難以收服?!彼A艘煌?,又道,“你也不必追求不見血的劍,因為修為到了合道境就能做到這一點,況且,見不見血跟寶劍的威力并無干系?!?/br> “我知道了,師叔,”她點點頭,又問“那劍冢之外,有沒有這樣的劍呢?我只是想見識一下?!?/br> 謝青時笑看她一眼,心想她還是對什么都好奇的年紀,“如今修真界共有十把這樣的劍,有三把為昆侖宗所有,其余寶劍為玄天劍宗和蓬萊宗所有?!?/br> 他遞給她一本冊子,里面記載了所有出世寶劍的信息。 她翻完冊子,心中已然一片冰涼—— 玄天劍宗有五把,三把在劍冢,剩下兩把在渡劫境長老手中;蓬萊宗有兩把,在兩名分神境弟子手里;而昆侖宗除去一把在劍冢,剩下兩把分別在聚元境弟子和云川手上。 渡劫境長老比jiejie的靈力水平高出太多,一招就能致人于死地,更犯不著偷辟邪珠嫁禍他人。 分神境弟子若是借助什么手段提高了靈力水平,倒是有可能殺死jiejie;但蓬萊宗在與世隔絕的海島上,周圍海域常爆發妖獸潮,故不準化神境以下的弟子出海。因此這兩人也不可能是兇手。 昆侖那名聚元境的弟子,就是秘境中她聽到有人喊的那個“小蓉”,她修為低,而且早在花朝前一日就進了昆侖宗,絕無可能牽扯到兇案上來。 所以,只有云川最像兇手。 她步履維艱地出了謝青時的洞府。 她要去找云川,親手試試他的劍。 她看過他用星云劍演練的場面——簡直殺氣貫虹;以至于他給新弟子喂招時,還有他們二人對招時,他都只用弟子劍。 沒有親身體會到“不見血”,她就不會死心。 一只紙鶴飛走。 很快,一道有些激動的傳音——“我馬上回去”——便響在她耳邊。 她到了云川洞府。 久違的滿室亮光——那副山水畫依舊光芒四射。 “阿照!” 他滿心歡喜。他有幾日不曾見她了。 她好像在躲他,接了許多出宗任務,夜里也不再尋他紓解情欲。 “我想看看你的劍?!彼嫔喜o喜色,聲音極輕極淡。 他把星云遞過去,叮囑她小心,莫要傷到手。 她的指尖在星云劍上輕滑,掠過一片片黑色龍鱗。他感到這指仿若點在了自己身上,連日因無情事撫慰而泛濫的痛意,此刻似乎亦得到緩解。 “小心!”他一把攥過她的手輸送靈力——她指上已然劃出一道深長的口子。 綻開的紅rou逐漸被新長出的皮裹緊,從始至終,沒溢出一點血,她卻生出暈血般的惡心感。她抬頭看向云川,卻見面前那張疏朗的臉孔扭曲變形,如遭狂風席卷。 “阿照,不能隨便摸劍刃。星云兇性很強,輕輕碰到都會劃出很深的傷口的?!彼J真看著她的眼睛說。 她聽不見這溫柔的嗓音,只看得見愈來愈迫近的烏云攪得她眼前天昏地暗。她想,她得逃,趕在暴風雨降臨之前。 “我有事,先走了?!彼龔娦袎合侣曇糁械念澏?,對著那團已經看不清面目的東西盡力扯出一抹友善的笑——實則繃得緊緊的唇周讓她笑得格外生硬,甚至有一絲怪誕。 她一步一步走出洞府,然后越走越快,突然奔跑起來——她要快點找到一個能抵擋風暴的地方。 她飛奔到一團黑漆漆的洞口前,——和方才那個看似白晃晃卻彌漫起陰云的地方截然不同,——她下意識感到安心,于是沖了進去。 洞內指引修士升仙的那束天光劃破烏云密布的天際,光下鶴骨松姿的白衣仙人溫溫一笑,她如浸暖泉,緊繃的身子緩緩舒散開來。 她像一只小船扎入了避風港的懷抱。這懷抱的溫暖使她鼻尖一酸,當即紅了眼眶。 謝青時輕拍著她的背,讓她想起從前jiejie哄著她入睡的情景。一樣的耐心,一樣的呵護,她情不自禁咕噥了一聲“jiejie”,淚就如雨傾瀉而下,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不知道她為何哭得這么傷心。她好像有流不完的淚,春雨般綿綿不絕。 莫非……她猜到中魔化情花的事了? 他心下猜疑,而面上不顯,只是靜靜等懷里的姑娘哭完。 有什么難過的事,他也從不會逼她說出口。倘若她愿意向他傾訴,他就默默聆聽;若向他求助,他便傾囊相助。 她那張哭得可憐的花貓臉抬了起來,帶著nongnong的鼻音問他:“師叔,我能不能住在你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