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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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酒吧,一群人坐在最近的桌邊,老板錢北平過來迎接,裴音掃一眼其他人,得,都是熟人,西城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來來回回就這么些。 往里沒走幾步,康曉京的笑臉突然消失,深紅色和暗紫色的燈光來回晃動,她像一樁矗立的雕像,瞇著眼瞅隔壁卡座,臉色在紅紫之間交替。裴音奇怪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下一秒,身邊的女孩旋風般移動,帶走桌上的一杯冰水。 “fuck!長沒長眼睛?”被冰水澆頭的大男孩跳起來,在對上康曉京精致像芭比的臉后又緊緊閉嘴,燙過的頭發被水澆塌下一縷,沉默地掉下一塊圓形冰塊。 裴音要走過去,但被人擋在后面,錢北平和外面一圈人聽到動靜,一個怕出事,其他人要看熱鬧地沖來。 康曉京想破口大罵,但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沒立場教訓他。只是一個被她今早掃地出門的炮友,她管這么多干什么。也許是余怒未消,他尋歡作樂搜找獵物的樣子就是讓她忿忿不平。對了!因為她是上一條上鉤的魚! 康曉京高傲地抬著下巴,將他這邊的男男女女挑剔著看了一遍,都跟她與裴音年紀相仿,但那種愚蠢的氣質,完完全全是正常的大學生??上Я?,她還以為這里面會有一兩個富婆,然后上演一出三堂會審的好戲的。 大學生們敢怒不敢言。 康曉京依舊抬著下巴,輕飄飄橫一眼身邊的男生,“不好意思,認錯人了?!?/br> “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嗎?”坐在中間的女生語氣不好,也橫了康曉京一眼。 準備走人的康曉京又轉回身,看似輕巧實則用力地拍炮友的手臂,“你丫真吸引小姑娘。對不起,嗯?” 男生權衡利弊下決定先顧康曉京的面子,她是他在酒吧觀察一周摸到最肥的羊,更何況昨晚,他第一次脫離電視,見到近百平的衣帽間??上Э禃跃┠X子里只有zuoai,那么大的房子,就帶他去了衣帽間。在他“不小心”打開第二間房時,她撲通合上,摟著他脖子親吻,那一瞬間他只看見了地毯上小山狀的金條。 夜深時康曉京睡著,他起身逛了逛,悲催地發現,所有裝門的房間,包括衣帽間,都關得好好的。 這頭大肥羊,沒有看起來那么好騙。 現下他好脾氣地笑,“有啥好道歉的,我沒事?!?/br> “胡思然!你!”那女生又驚又氣,臉色都漲紅了,又狠狠瞪一眼康曉京。 “干什么?”康曉京長這么大,除了康羽陽,沒被人瞪過,“這事跟你有關嗎你老湊上來?” 眼看著女生的眼淚要掉下來,錢北平打圓場,又是免費又是贈品的。 康曉京哼一聲往外走,被男生拉住,拉拉扯扯到走廊一邊說話。 裴音本來還不太放心,后來又覺得自己cao心太多。慢慢地退回來。 “喝點兒?!币粋€冰涼的東西貼上裴音的臉,她一激靈,眼神防備,轉頭。 邢達翊站在燈下微笑,將一杯又粉又黃的酒遞給她,“名兒太復雜,沒記住,嘗嘗?!?/br> 裴音狐疑地撇他一眼,倒是喝了,“這顏色跟下了毒一樣?!?/br> 艾薇兒說雖然我抽煙喝酒紋身,但我是個好女孩。 裴音說雖然我不是個好女孩,但我不抽煙不喝酒不紋身。她惆悵地又喝了幾口,這么苦,加的櫻桃汁是沒取核嗎? 邢達翊看著她,他從小就覺得,裴音比較特別。拿康曉京來說,嘰嘰喳喳時還機靈一些,閉上嘴就能看出腦袋空空,他有三個弟弟,活著時一直都咋咋呼呼的,要是安靜超過五分鐘,一定是憋著壞闖禍。但是裴音是那種,不講話就像油畫中沉思的畫像,他家太熱鬧,才實在對她好奇。 裴音抬頭回看他,瞳孔很大,黑白分明,像一場雪剛下時的氣息,豬肝色的燈光一點兒也沒影響到她清冷的氣質。 邢達翊捏著一只酒杯,欺身上前,帶著她后腦勺往懷中推,終于親到觀察過上百次的粉唇。 在傻逼的蹦迪嗨歌里,他聽見自己的心跳。 純情地只敢用嘴唇去感觸和描摹,連舌頭都沒伸。他嘗到苦澀的櫻桃核味,殘留在裴音唇上的。 漸漸的,他大膽起來,下頜用力,要撬開她嘴巴,攝取更深更苦的滋味。 邢達翊吻技實在高超,氣息節奏和力度恰到好處,裴音都要懷疑她能靠接吻高潮。 用一根食指抵住堅硬的胸膛推開。近距離,邢達翊發現剛剛冷冰冰的眼睛已經水汪汪的,他輕聲說,“裴音,感覺怎么樣?” 他一定是雄性激素很高的男人,男性氣息濃烈地包圍著她,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雙唇又漸漸挨近,裴音閉上眼,還剩薄底的長笛杯從蔥白的指尖滑落,暗色的液體傾瀉,悄無聲息落到厚軟的地毯上。 這在走廊,沒有人,他們邊吻邊往前走,直到盡頭。 “這里有電梯?!毙线_翊騰出一只手按墻壁,同色系的墻上顯示出一塊有差別的,他拉著裴音進去,又順勢掐著她腰接著親。 裴音腿軟得就像煮熟的面條,全身的重量壓在他手臂上,他甘之如飴,反怕她不壓。 被抵在昏暗的房間墻上舌吻,裴音眼前一陣陣發黑,跟要窒息一樣,邢達翊松開她,親嘴角,等她平復過來,眉毛一挑,又鋪天蓋地地親過來。 他耐心地撫摸她的頭發,卷著發梢再松開,右手捧著她的臉,左手加快解她的紐扣,黑色正裝墜到兩人腳邊,他的羊毛呢西裝落地,曖昧的接吻水聲中,最后一片白色布料飄到兩人層層迭迭的衣物中。 裴音被推到床上,邢達翊脖子被摟著,自然也蓋上來。 他呼吸逐漸加重,撐起身,順著光滑細膩的身軀往下吻,一開始還是濕漉漉的舔吻,越往下,越帶著兇狠的咬和啃。 兩條修長的腿被舉起,腿心埋進喘著粗氣的臉龐。 懸在空中的腳趾一下收緊,直到今天,裴音第一次感覺到,什么才是真正厲害的口技。 一分鐘,還是三十秒?女孩的啼哭聲抽噠噠響起,邢達翊抹開臉上的水,語氣冷靜地分析,“裴音,你這么敏感,會shuangsi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