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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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院子里的玫瑰花瓣帶著露珠,一層如煙薄霧籠罩,園丁用長剪刀修理草叢。裴音打扮整齊下樓,穿了一件顏色素淡的連衣裙,腰側掐成山茶花,后背是鏤空設計,烏亮的長發垂過肩膀,蓋住了精致的肩胛骨。 “今早我要去看看關瑜,你跟你特助一起去?”裴音坐到餐桌邊,問劃著平板的祁修桓,突然驚喜叫道,“哎?謝姨做了漢堡?” 祁修桓抬起頭,自得道,“我拜托謝姨學的,她手藝不比麥當勞差。胡銘盛馬上來了,本來也計劃著早上去趟醫院?!?/br> 裴音吃完謝姨做的吉士漢堡,胡銘盛正好到達,一進門,濃郁的烤牛rou香氣飄來,他深深嗅了一口,吞咽著口水,打工人,雖然收入可觀,但助理行業畢竟是服務業,現代的太監總管。如果老板沒要求帶早餐,他一般就會省去吃早餐這個步驟。 “胡特助,阿姨嘗試做的漢堡,你嘗嘗?!?/br> 裴音今天沒對他拉個冷臉,胡銘盛受寵若驚,他其實隱隱約約品出了老板和裴音曖昧的關系,知道這個祁家的邊緣人物其實頗為得寵,自然不敢計較平日里大小姐的眼高于頂,現下也笑著坐到餐桌邊。 八點半,裴音提了一個果籃走進關瑜的病房,祁修桓跟在她后面。病房是雙人間,靠窗躺著一個老人,熙熙攘攘圍著一家子,嘈雜地講著裴音聽不懂的方言。 關瑜這邊冷清多了,母親彎腰坐在床邊削蘋果,剁成幾塊放到小碗里,父親在一旁收拾早上的洗漱用品。 裴音敲門進來,病房安靜了瞬間,里面那家人的說話聲音不由降低,眼風往她這飄。關瑜臉上纏著一圈紗布,看到她,眸中閃過一絲意外和驚喜,又想到自己在病床上的窘態,手撓了撓眼睛上的紗布。 關瑜父母驚訝地打量裴音,從小到大,關瑜身邊都沒出現過女性朋友。 昨天聯系的老師,只簡短通知他們來醫院急診室,對關瑜受傷的原因語焉不詳,言語間描述成同學的打鬧玩笑,暗示他們不要追究。最后實在有些不忍,臨走時低聲叮囑道,“你們兒子動了一個少爺的女朋友,被人發現,才挨了這頓打。人家有權有勢的,整老百姓就跟捏死只螞蟻一樣容易。我建議啊,別追究,好好給孩子把傷養好了,長個記性?!?/br> 關瑜父母面面相覷,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是這個原因。想問問關瑜,他又是個十棍子打不出屁來的悶葫蘆,病怏怏躺在白布病床上,做父母的再生氣,也只能化為幾句嘆息。 “叔叔阿姨,我是關瑜的朋友?!迸嵋魧⒐@放到床頭的椅子上,俯身問病人,“關瑜,你現在還疼嗎?” 關瑜裹著紗布的頭微微搖兩下,沙啞著說,“不疼?!?/br> 裴音無視他眼里的期待,轉回身跟關母說,“關瑜受傷的事主要怪我,一切醫藥費用我來承擔……” 關母的個頭不矮,但是裴音更高。她穿著質感高級的衣服,翩翩然探望病人,濃淡相宜的妝容和不經意間高高在上的態度,不接地氣,讓人望而生畏,引起了關瑜父母的不悅和反感,而且他們先入為主,認定裴音是混跡富貴圈不三不四的女人,還不知羞恥地勾搭老實的關瑜。 關父語氣很沖,“我們是沒您這么大富大貴,但也沒窮到掀不開鍋。醫藥費還是付得起的?!?/br> 關瑜撐著啞掉的喉嚨在床上喊,“爸,別說了……” 關母上前一步,擋住關瑜,附和著,“我們家每一分錢掙得都是干凈的,花著安心,從不扒著有錢人討好。關瑜是好孩子,因為你被打成這樣,我們不計較了,不跟你和你那個男朋友討個說法。但關瑜以后不會跟你們再有過節了!” 沉默良久的祁修桓攬住裴音肩膀,將她擋在自己羽翼之下。雖然關家父母冷語相待,但祁修桓和裴音,都沒感覺被冒犯到。善良的普通人,連戳人心肺都不會。 他徐徐開口,聲音低沉有力。 “我帶孩子來,就是給您全家賠個不是?,F在人看過了,我們就走了。我的助理與你們詳談?!?/br> 祁修桓身材健壯,面部輪廓深,西方骨架,非常適合穿寬大一點的復古西裝。他今天穿得并不正式,內穿銀灰真絲襯衫,外面搭一件淺綠色維希格西裝,高大挺拔,發型整齊,面容整潔。跟裴音站在一起,兩人與外界直接形成一個結界。 病房里的人都被震懾住了,呆愣地看著他摟著裴音出門。 一直縮在門邊當背景板的胡銘盛,伸手扶了下眼鏡,上前,友好笑道,“闖禍的是咱們祁總身邊的兩個小朋友,您剛剛也看到了,祁總護得緊。當然,教育還是要好好教育,昨晚上祁總訓了裴小姐整整一夜,今早天剛亮就把人拖過來?!?/br> 他塞了張支票到關父手中,雙手包住他的手,合上,“這錢是咱們該付的,能讓令郎少吃點苦,花多少錢都行是不是?后續的保養費、檢查費都是我們來。有什么需求盡管提?!?/br> 這一番敲打,關瑜父母接不住,訥訥說,“這怎么行呢……” “千萬別推辭!”胡銘盛語氣稍加激動,又故意放低聲音,確保每個人剛剛好能聽見,“我也是給人打工的。老板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咱們互相體諒,別讓我難做啊。咱們祁總,這么年輕能坐到這個位置,當然說一不二,而且手段不輕。這事說好,就過去了,握手言和啊?!?/br> 胡銘盛意味深長。 關瑜父母又不是傻子,這明晃晃的威脅再聽不出來就白長一把歲數了,連連點頭稱是。 胡銘盛又扶了下眼鏡,“那我就交差去了。對了,裴小姐出生富貴,跟你們口中的男朋友也已分手。再提,祁總聽了心里不痛快!” 門輕輕關上。 屋里眾人大眼瞪小眼。 隔壁床也不忙著伺候老人了,女婿來八卦,“剛才的是哪位呀?那派頭,來頭不小?!?/br> 兒媳婦插嘴,“那個祁總跟裴小姐什么關系???看著挺般配的?!?/br> “哎呀人最后都說了,聽見前男友不高興,那肯定是現男友唄?!眱鹤酉訔壪眿D不靈光。 關母瞅瞅兒子,關瑜面無血色,仿佛置身事外。 她嘆了口氣,兒子的情路,比事業路坎坷多了。 那個裴小姐,不是能輕易做老實媳婦的人啊,落不到他們關家的門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