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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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的校園一片靜寂,今天是高叁最后一天,考完試意味著寒假的開始,春節也將近了。 在國外的叁年時間里,沉汨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有她的琴相伴,她并不覺得孤獨寂寞。 但現在,她的身邊似乎變得熱鬧起來。 手指隨意地按著弦,琴弓拉出的樂聲并不屬于任何一首曲子,她的手已經完全恢復了巔峰時期的靈活度,甚至因為聽力的優化技藝有了更進一步的提升。 她閉著眼,隨心所欲地拉著琴,渾然不覺音樂教室外多出的那道氣息。 涂銜宇不比和沉汨做了約定的“乖寶寶”師仰光,他提前交了卷,就是為了先一步來這里見沉汨。 可真正站到教室外,他又不知道應該用一種什么方式去和她打招呼,更不知道打完招呼后又應該對她說些什么。 他只是,很想見她一面。 她的技巧比起在樂團時更加嫻熟,這些天他一直在看那些他搜集來的樂團演奏,天生對音樂的捕捉力加上非人類優越的五感,他可以從那些磅礴混合的演奏中輕易剝出屬于她的那一股聲音。 激昂的,振奮的,低緩的,愉快的,悲傷的……她的琴聲帶著她對每一首不同曲子的理解,每一次演奏都不遺余力地朝著觀眾敞開她豐富多彩的精神世界。 他能從她的琴聲里窺見她內心明媚的陽光,綻放的花朵,啁啾的鳥鳴,涌動的溪澗……一切都美好溫暖,五顏六色。 正如此刻,他仿佛跟著她的琴聲來到云端。那些明明只是水汽凝結的云,在她的世界里卻真的有了棉花一樣的柔軟觸感。她在云上精靈一樣輕盈地跳動著,裙擺在風中飄搖成絢爛的花,隨著她每一次起落綻放—— 他閉眼靠在墻邊,手指搭在墻上輕點著,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一切紛雜煩擾似乎都隨之遠去,他也成為了一只跟在她身后不斷在柔軟厚實的云層上跳動的兔子,腳下是輕軟無害的云,耳畔是溫和微暖的風,她的發梢拂過他面頰,帶來一絲癢…… 好溫暖。 他胸口猝不及防地爆開一股暖熱,原本淡淡的甜香霎時變成翻涌的糖漿般濃郁。 他猛地睜開眼,在樂聲驟停的瞬間疾步朝著最近的樓梯倉皇逃去。 沉汨皺著眉起身,被打開的門外空無一人,那股甜香仿佛只是她的一場錯覺。 像是一腳踩空從云端掉落,他顫抖著從夢中驚醒,捂著狂跳的心口劇烈地喘息著。 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發情。 突如其來,又異常強烈。 他逃下樓的這短短兩分鐘里,那股幾乎要逼得他心臟血管全部爆開的痛苦就讓他冒出了一身的汗。 他整個人仿佛從水里被撈出來一樣,渾身都散發著熱騰騰的甜味,喉嚨里干得要冒火,極致的痛帶來的窒息感讓他下意識張大嘴巴努力喘息,捏在樓梯扶手上的手指幾乎要把堅硬木料捏變形,平日里玉雕似的手背這會兒青筋暴出,難看得要命。 他像是一條瀕死的狗,明明血液奔涌燙得仿佛要炸開,卻又像是從冰水里爬起來一樣痛得不停發抖。 怎么會這么痛?從來沒有這么痛過。 兔子的發情期非常頻繁,幾乎性成熟后,他就開始被迫經歷自己的發情期。直到現在,他的發情期基本固定在每月一次,比人類女性的生理期還要穩定。 他討厭對他而言仿佛野獸證明一樣存在的發情期,更討厭那些借著發情期各種肆意凌虐女性的渣滓。 萬幸的是,他的發情期并不難熬。 他只需要放空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聽聽音樂,看看電影,分散一下注意力,等那種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亂平息后,他就能平安無事地度過一次發情期。 話雖如此,但他從不拿自己作賭。即便前面幾年近百次的發情他都沒有表現出一絲超出預料的異變,但他仍舊到點就請假回家,將自己鎖在房間里避免自己某天像那些牲畜一樣失控,做出些惡心事來。 照理來說,他月初才剛剛度過了這個月的發情期—— 不應該。 事情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 汗水沁進他眼睛,他被漬得眼角發紅,不受控制地落下淚來。 渾身痛得發軟,他下樓慢得雙腿都在打擺子,幾次都差點左腳絆右腳從樓梯上摔下去。 這樣下去不行。 他掏出手機給負責照顧自己的保鏢發了消息,在撐到下一層時果斷找了間教室暫時歇腳。 好痛。 他渾身顫抖著蜷成一團,被牙齒緊緊咬住的手腕已經滲出血來。 靈魂像是被暴力擠壓然后抽成一根細細的線,伴著岑寂無聲的雪,一點點溢散在冰冷的空氣中。 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兔子是非常能忍痛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