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少年時17: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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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汨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伏曲對她態度的變化,即便現在的他表現得再如何沉穩冷淡不露聲色,可奈何他面對的是將來與他共享本源的自己。 于是她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或許正是自己對于人形的這份掌控自如,以及因為熟悉他而無意識做出的親近行為,才讓他敏銳地對“這只化作人形的兔子可能是實驗成功的成果”這個判斷產生了懷疑。 她甚至可以從他慢慢放下提防的諸多細節感受到,他對于自己的身份或許已經有了相當接近的猜測。 也正是因為他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身份來歷卻始終沒有開口質詢探究這一行為,她才在退燒恢復了行動能力后也徹底冷靜了下來,默契地做出了和他一樣的選擇。 命運有時候就像是多米諾骨牌,最開始位置的一點點動作都極有可能會影響到后面牽系的一切未來。 伏曲不是賭徒,她也同樣不是。 雖然她仍舊不知清將她送來這個時間節點的目的何在,但能夠在伏曲最寂寞難熬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給與他一點安慰甚至是……期待的話,那她就不算白來。 也或許,她的到來亦是推著他們和她相遇的必要一環呢? 沉汨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湯,心里默默嘆了口氣,起身拉起略有些緊張和期待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年,走到廚房水槽前打開了水龍頭,抓起少年從端湯出來開始就一直藏在桌下的手,放到冰涼的水流下。 水蔥似的手指,被guntang的湯碗灼成久久沒退的紅色。 幾乎不吃熱食的蛇,因為顧及她“人類”的身份主動研究起菜譜,明明被燙傷了手,卻始終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桌前用那種自以為隱蔽實則在她看來期待得不得了的亮晶晶的眼神看著她,盼望著能從她嘴里聽到一句“好吃”—— 真是,一點沒變。 被突然拉回廚房的伏曲一開始是緊張的,他既擔心是自己剛剛放到她面前的那些菜色令她毫無食欲,又害怕她進來會看見垃圾桶里被他做廢的那些食材。但那種忐忑,在她只是將他的雙手放到水流下溫柔地沖洗的那一刻,成倍地轉化成一種無法形容的感情,在他胸口煙花一樣炸開,海綿一樣吸水膨脹。 guntang熱烈,絢爛奪目,卻又柔軟飽滿。 他近乎出神地盯著她的臉,盯著她因為專注在他手上而垂斂的眼睫,甚至都忘了和她說一句“不要緊”。 很奇怪,在岑青他們面前,他總想當一個積極主動無所不能的大人;但在她面前,他卻變得異常矛盾,想沉穩到能替她分擔一切,又想多享受一點被她體貼照顧的時光。 不一樣。 水被關上了,干燥的廚房紙很快吸走了他手上的水痕,她溫暖的手心托住他冰涼的雙手,抬頭看來的雙眼里帶著一絲無奈和心疼。 【你的手是要用來拿手術刀的,很寶貴的?!?/br> 伏曲纖長的眼睫動了動,下一刻便低頭吻了過去。 不一樣。 原來不僅僅是家人,更是……愛人。 清冷的梔子香像是被捏爆的水球在小小的廚房里四濺而開,沉汨還沒來得及回應他這個突然的吻,握住的手就被猝不及防地抽回,對面的人也像是遭遇了什么洪水猛獸般迅速沖回了自己的房間。 沉汨:…… 把自己埋進被子里試圖不散發氣味的伏曲:好丟臉,她不會覺得我很輕浮吧…… *** 沉汨看著縮在墻角瑟瑟發抖的那團,有種昨日重現的恍惚。 只是比起那只咬爛雙手痛昏過去的兔子,面前的這只明顯要小上一號,皮毛也還沒有徹底變成冬日的雪白,后背摻雜著棕色,被雨水打濕后像是被惡意涂抹上去的泥巴,看上去更顯得可憐。 按照時間來算,這時候的仰光和銜宇,差不多,十歲。 沉汨剛抬腳走近一步,墻角那團便受驚地一抖,將自己更緊地蜷縮起來。 難以想象,這會是那個終日掛著一臉燦爛笑容頻頻將她逼到失態的少年。 指尖落到那濕漉漉的皮毛上的下一秒,被嚇破了膽的兔子便扭頭狠狠一口咬在了她手指上,力道之大,讓她的食指立時見了血。 沉汨眉間微微一動,手卻穩穩地停在那里,既沒有因為劇痛下意識地甩開,也沒有趁機將故作兇狠的兔子抓住。 她只是靜靜地撐傘遮住不斷墜落的雨滴,低頭看向他那雙寫滿恐懼和驚慌的眼睛,沒有動作,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兔子眼中的情緒逐漸平復,緩緩松開了嘴。 食指上滲出的鮮紅讓視線落在上面的兔子又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不知是被自己這樣粗暴兇狠的行為嚇到,還是這種刺眼的顏色又喚醒了他內心的恐懼。 他抬頭看向面前這個沒有對他表露出任何攻擊性行為的女人,眼里忍不住浮出些無措的歉疚。 “對……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 還沒被后來諸多惡意打磨出無懈可擊的笑容盔甲和深沉心機的小兔子,此時此刻完全把“涉世未深”四個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仿佛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只兔子口吐人言放到正常人類社會中會引發多大的sao亂,假如找到他的不是自己,不是研究所里那群對非人類存在知情的科研人員,他或許早被暴力活捉要么高價拍賣,要么切片研究了。 哪里看得出未來渾身都是心眼子的模樣。 牙齒和嘴唇上沾的那點濡濕伴隨著他說話被帶進口腔,明明應該是讓他恐懼的血液,卻讓他嘗到了一點點特別的甜。 蒼白的女人沉默著,唯獨一雙眼包容澄清,神奇又迅速地安撫了他內心的恐懼與委屈。 “jiejie,”精致漂亮宛如瓷娃娃的小小少年貼到她膝蓋,抻著白皙的藕臂沖她展示著他適才遭遇的暴行,葡萄一樣的眼睛里包著淚,連哭腔都帶出些奶聲奶氣,“疼……好疼……” 沉汨的視線從他肩膀胳膊上殘留的指印緩慢移到他臂彎清晰的針孔上,幾乎可以想象研究所里的那些人是怎樣粗暴地按住他,毫不留情地從他這樣細弱的胳膊里抽走一管又一管用來研究的血液樣本的。 他的父親,果然帶他來了。 沉汨輕輕握住他胳膊拉近,在他因為緊張屏住呼吸的僵硬中低頭親了親他臂彎上的針眼。 【乖,不疼了?!?/br> 涂銜宇呆呆地看著她,濃密纖長的眼睫直到她放下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才后知后覺眨動著回了神。 “還疼……”他將腦袋湊近,小手擼開搭在額頭上的發絲,自下而上地看著她,撅著嘴小聲念著,“這里也疼……” 瞧見了一點熟悉影子的沉汨微微彎了彎眼,迎著他怔愣的目光如他所愿地親了親他額頭。 漆黑幼圓的星眸里像是被擦亮了一簇煙火,內心的恐懼完全被雀躍的情緒取代,他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剛想繼續這個裝疼換親親的游戲,由遠及近的呼喚便傳進了兩人的耳朵。 “是我爸爸……”他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聲音發悶,“我討厭他……” 花心,偏心,現在還把他騙過來抽血…… “jiejie,你帶我走好不好?”他仰臉看著她,長睫毛小扇子一樣扇著,“等我長大了,我給jiejie當老公,好不……唔……” 沒說完的話被塞進嘴里的東西堵了回去,細膩絲滑的甜味在短促的苦澀過后借著他口腔的溫度迅速在他舌尖融化開來。 【你瞧,甜蜜終將取代苦楚,而弱小未來也一定會走向強大?!?/br> 沉汨伸手捏住他還帶著一點點嬰兒肥的臉蛋,往兩邊提出一個笑來。 【別讓其他人來定義你,記住,你就是你,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兔子?!?/br> 誰懂蛇蛇的反差萌???他每次看汨汨都能看呆,我真的覺得好好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