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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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厘起初還對這烏黎山銀礦的位置沒有概念,她見識不多,問過周琮,他只道是“江南道更南”。 這下她恨極了長公主,竟是讓周琮連年都過不安生,拖著病體遠程顛簸,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臘月三十的夜空不見月,絢爛煙火接連升天,聲響不斷,阿厘吸著鼻子收拾行囊,越想越替他委屈,卻是半分都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出來。 周琮說的是,滇北之地,蚊蠅群舞,蟲媒猖獗,瘴癘流行,崎嶇險峻,烏黎山銀礦更是犯人流放之地,除去趕路還有無盡苦頭。 周琮對此結果并不意外,他一而再再而三挑戰公主權威,如此不識抬舉,長公主必是惱怒,興許是認為他當下不低頭是因為在平京圈禁依仗以往人脈過得不差,便要將他發往苦偏之地,好生嘗一嘗權勢盡失、漂泊無依的滋味。 以示沒了她的庇護,他什么都不是。 這道指令只提到他自己,周琮想過將阿厘留在平京,意料之中地,僅僅是起了個商量的話頭,小娘子便情緒激動地炸毛,還要把他訓斥一番,讓他好生反省一番“夫妻一體”的意思。 周琮有無數神通讓她留在這,安安寧寧地過活。 可他偏生私心,想在最后一程中有她相伴,黃土之后,再放她去過沒有他的安生日子。 阿厘哪知道這些,她忙著將一包一包的藥裝好,又聽周琮的話,卸下不少厚重衣裳,只剩下薄衣衫。 天還未亮,偌大的平京,無數人家在元日的清晨噼里啪啦地放起鞭炮。 時光似流沙,礫礫盡泄,世事無常,躊躇滿志在門前跟父輩拿著火折子點燃炮仗的少年已身死異鄉,處尊居顯萬眾矚目的如玉郎君隕落塵埃頓生舊疾。 此番離開平京再難回來,還會發生什么呢? 不僅等不到周克饉的尸身了,也沒辦法再年年去看爹娘了罷…… 阿厘只覺前路茫茫,不舍和惶然雜糅,憤恨無措。 倉促匆忙之下,元日巳時,車馬開拔,登程趲路。 共兩輛馬車,一輛拉著行李,他們兩個坐的這輛則要更小一些,車廂和簾子雖然厚重,但在料峭天氣里也難免漏風。 好在那趕車的大漢身形彪悍,卻極好說話,中途停下,幫她拿了行禮中的被褥。 阿厘用一床被子將周琮裹了起來,其他的則是堆在漏風的縫隙處。 連周琮冰涼的雙手都被她塞進自己熱烘烘的懷里焐著。 小娘子梳著單螺髻,為了方便干活戴了了發巾,靛藍的綢子裹著黑亮的青絲,白生生的一張小臉上面頰又清減了幾分,顯得那雙杏眼尤其地圓潤,現下蹙著眉不知在擔憂什么,抱著他的小臂,咬著粉嫩飽滿的下唇失神。 但心成這樣,可不能再讓她路思亂想下去。 周琮依舊帶著涼意的指尖順勢捏了捏那柔軟的胸脯,果不其然見她沖他瞪圓了眼,顧及著外邊的大漢,無聲地控訴他怎么都到這步田地了還做這輕佻之舉。 周琮慢條斯理地揉弄著,面上一派無辜,膚少血色,修眉秀鼻,桃花眼含春波:“娘子在想什么?” 阿厘深深覺得周琮已經不是以前的周琮了,簡直是越來越……放蕩。 “郎君這是在做什么???”她眉毛直立,用氣聲反問他。 周琮動作不停,身體陷在碧色錦緞被子里,眨了眨眼,毫無羞恥之意:“暖手?!?/br> 阿厘被弄得軟了半邊身子,正好逃避滿心的愁緒,嘟著唇倚到他懷中,濕漉漉的眼仁鉤子似地看向他,瓊鼻輕輕哼哼,耍嬌索吻。 周琮貼了貼她的鼻尖,合上眼皮小口細致地去親小娘子的唇瓣。 一會還得下車,他便克制著不弄得太明顯,可阿厘正需要發泄情緒,急急忙忙地進攻,竟勾著他的脖子不許他淺嘗輒止。 周琮無奈,揉了揉她的后腦,唇舌交替的間隙偏了頭,挨著她的鬢角穩住氣息轉移她的注意力。 “……馬上就到硯山了?!?/br> “嗯……???”她拉開距離,rou紅色的唇微張:“我們還要經過硯山嗎!” 周琮才跟她解釋,原來外邊的那個漢子是他的舊仆,名喚胡明,原為百樓侍衛,在周琮協助下假死脫離,過了許多年的普通百姓日子。 這回要跟他們一同前往銀礦,既是自己人,那繞路去硯山祭拜便是輕而易舉了。 在她驚喜的笑靨里,他滿眼柔情。 按照他的安排,在不久的將來,也會是這個人帶她回京,幫他的阿厘過上順遂富足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