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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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裕沒在他的婚事上發散太多,仿佛只是隨口一提,便說些旁的了。 這使得周琮根本沒有斡旋的余地,他唇線繃直,面容不負方才的沉靜,反而流露出幾分煩躁之色。 閑言少敘,終于開始談及正事——南糧北運。 前幾天肖兆棠下令,納周琮之言,采取南糧北運之策,如今的問題是,這差事落在誰的頭上,又該如何讓地方配合上交。 要借用魏家漕運,陸孝植是已定的人選,還需有人帶隊。 王室琛身為大將軍自是不必參與此事,僅需安插些人手護送之名陪著,跟魏家的人混個臉熟,防備以后。 康斛庸一大把年紀,盤踞平京,門徒多在平京直隸一帶,更不會親去西南,但他心中明白,若他不親往,就只剩周琮這唯一的人選。 如此也是李裕明晃晃的用意:她委予周琮如此重任,是將他作為左膀右臂栽培的! 康斛庸不愿舍棄這塊肥rou,亦不肯讓這違逆小兒分掌輪舵。 “老臣倒有個合適的人選?!?/br> 李裕有孕在身,身體不同往日,坐的太久已有幾分困乏,嗓音卻還如清泉空明,清清朗朗:“康公請講?!?/br> 康斛庸道:“張定遷其人,不知殿下是否還有印象?!?/br> 李裕記憶記憶力超群,略一思索便想起來了:“孤記得,禮部員外郎張定遷,是個秀外慧中的?!?/br> 康斛庸接著道:“他在去歲蒙恩,升任禮部郎中?!?/br> “呦,康公的侄婿好風采,這升官速度,必有大才!”王室琛含著蜜餞,戲謔道。 李裕聞言挑眉:“喔?原是康公侄婿?!?/br> 康斛庸無心虛之意,冷眼看向王室琛,不緊不慢地解釋道:“舉賢不避親,老臣推舉這張定遷也并非是由于裙帶關系?!?/br> “殿下有所不知,張定遷乃劍南道進士,是當地大族張家的旁系子弟?!?/br> 李裕指間在膝頭輕點,懂了他的意思:“倒是好事?!蔽丛偕钛?。 反而看向周琮:“晏之的意思呢?!?/br> 周琮清楚她的偏向,心中惦念推諉婚事,便要在此事上如她心意。 他作禮道:“琮愿為陛下、殿下分憂?!?/br> 李裕滿意了,她笑著安撫康斛庸:“便讓張定遷跟晏之同去罷,有他輔助,想必此行一定順順利利?!?/br> 康斛庸曉得李裕心意已定,讓一個不太親近的張定遷帶頭,壓根不可能,他此舉只為把自己的人安排進去,與王室琛的護衛不同,他是要分周琮的權! 宴飲結束,周琮被單獨留下,陪著李裕下了高臺,在梧桐宮周圍的林間散步。 此行屏退了其他宮人,只有休績提著燈籠在側面給他們引路。 周琮抬臂,任李裕柔荑搭在上面。 光線昏暗,月色皎白,榮光萬丈的長公主殿下現下更像個普通長輩。 “琮兒,此行你須得仰仗孝植,陸家男丁沒個出息,孝植與魏寧澍的親事,你要親力親為去幫忙cao持?!睕]有外人在此,她還是習慣喚他的名而非字。 “本該如此,殿下放心?!?/br> 他小時她是何等模樣,現在仍是這樣,仿佛不會老去的精怪。 對長公主的孺慕之心已在成長的歲月里消散,他足夠聰明,自然明晰過去樁樁件件中哪些是真情,哪些是利用。 他早就過了非黑即白的年紀,從未對她計較過。 李??粗?,總覺得他長相更肖似周瑾安多些,內里倒是有奚有菡的影子。 “一會去衛所再挑幾個侍衛,西南之行,不算易事,提早謀劃,至于京畿道那些爛攤子,先不用費心?!?/br> 周琮應聲,他已在局中,便要做的妥當。 李裕也是知道他的性子,才放心將此事交與他的。 彥道游已死,孝植女身多有不便,王室琛心有雜念,康斛庸野心勃勃,周琮是她最稱心的。 多給他幾塊磨刀石,等時機成熟,可堪大用。 周琮出了宮門,坐上車架,馬兒緩行在城中石板路上,家家戶戶全熄了燈火,月明星稀,正聞更夫敲鑼。 十九將他吩咐的差事一一稟告: “主子,云竹的尸身完整,其家人將她贖出,葬于硯山?!?/br> “前侯爺的尸身被拋于亂葬崗,十七已帶人收斂入棺,葬入秀山,立無字碑?!?/br> “主子可要請僧人前來超度?” 周琮認真考慮一番才道:“不必?!?/br> 他精神頹頓,身體疲乏,想快點回去,跟阿厘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