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易殊自認為已經很小心了,怎么還會被發現…… “jiejie,人要吸取教訓,才能走得長遠?!币子敉逻~了幾個臺階,“而且我說過,我等不動第二個四年?!?/br> 他捧起易殊的臉,在易殊想躲時一把攬入懷里,打橫抱起。 “易郁!” “別動,樓梯上一不小心踩了空,后果……可說不準?!?/br> 冷白色燈光下,易郁淡漠的臉顯得越發不近人情。 見易殊安靜了,易郁抱著她上了樓。 他在六樓停下,眼神示意易殊開門。 “放開我?!?/br> “jiejie會跑嗎?” “……不會?!?/br> 易郁點頭,輕輕放下易殊。 易殊從包里摸出鑰匙,插進鎖眼時偷偷瞥向易郁,悄無聲息地往門縫那移了下,門一松,她立刻鉆進去,反手關上。 她用力擠,但門似乎被什么卡住了,一回頭,易郁的手被夾在門縫,指腹都漲紅。 “你干什么!”易殊慌了神,趕緊拉過易郁的手,指關節那壓出了青紫,“不知道痛嗎?有嘴不會說嗎?” “說了有什么用?!币子羰栈厥?,“你又不會聽?!?/br> “……” 好像很多年前,她就敗給了這副可憐相。 “進來?!?/br> 易郁沒動。 “進來!”易殊握住易郁手腕,把人往里一帶。 房子大約十平,兩層。 一進門左邊是衛生間,易殊指了下前面的小沙發,“你先去那坐會?!?/br> 她蹲下來打開行李箱,找出一瓶云南白藥,拔開瓶蓋坐到易郁身邊。 “手?!?/br> 易郁攤開手,才幾分鐘又腫了圈。 易殊搖了搖瓶身,噴之前瞥了眼易郁,見他眉頭微蹙,語氣也緩下來,“忍一忍,別亂動?!?/br> 她在指關節處噴了下,正想按第二次,易郁卻立刻縮了回去。 “疼……” 不噴還好,上了藥反而有股灼熱感,火燒火燎的。 易殊看易郁眼睫毛上都沾了淚水,知道他這次是真難受。 “活該?!?/br> 話是這么說,易殊還是握住易郁手腕,拉到跟前,快速噴了幾下。 “這個你帶回去用吧?!?/br> 她把瓶子塞給易郁,準備去收拾行李。 剛起身,還沒站定,易郁長臂一攬,易殊一個不穩跌坐在他腿上。 “jiejie?!币子袈曇魫瀽灥?,下顎抵在易殊肩膀,“我還以為你不在意我了?!?/br> 從面前的全身鏡里,易殊能看到易郁的眼神,委屈又可憐。 易殊別開臉,不去看,就不會心軟。 也能找回一點理智。 “我聽說易秤衡在準備你和譚晏的婚禮?!?/br> 感受到易郁身體一僵,易殊抿了抿唇,繼續道:“易郁,不管你對譚晏有沒有感情,你都是要步入婚姻的人,就算我對你余情未了,我也絕對不做第三者?!?/br>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币子舯Ьo易殊,“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再給我一點時間?!?/br> “好了?!币资獠幌肼犚子艚忉?,掰開他的手,“我這里太小了,我幫你找個酒店,你先休息一晚?!?/br> “如果我不走呢?” 易殊看著固執的易郁,嘆了口氣,“那我就打電話給易秤衡,告訴他你的心思。他一定會像四年前一樣對你嚴加看管,而我也會再次去往新的地方,我想,再給你四年,或者更長,你肯定可以放下了?!?/br> “……jiejie,你真要這么狠?” “你可以試試,我說的是不是真話?!?/br> 沉默良久,易郁撐著沙發站起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br> 他徑直走到門口,離開了這里。 大約過了一分鐘,也沒聽見折返的腳步聲。 易殊獨自站在原地,過了會還是拿起鑰匙沖出門。 夜幕降臨,小區的燈也不開,視線昏暗,不好找易郁的身影。 遠處一輛車的車燈閃了下,易殊瞇起眼朝那看,覺得車身有些眼熟。 “易郁!”她趕緊跑過去,敲了敲車窗,“你瘋了!你手還受著傷!” 車子緩緩發動,易殊心一橫,跑到了車跟前。 短暫的僵持后,車門打開,易郁邁步到易殊跟前,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良久,他像是虛脫了般,倚著車身,卻扯出一個得意的笑,“我贏了?!?/br> “……”易殊苦笑道,“你除了會用生命威脅我,還會什么?” “只要它有用,用個千百次又有什么關系?!?/br> “你不怕我哪天真的一狠心不管你嗎?” “哪一天?”易郁抬起手,在月光下看著傷痕,“jiejie若真有這個想法,擇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有機會?!?/br> 他垂下手,看向易殊,淡淡笑道:“jiejie要試試嗎?看看我是不是只會口頭威脅你,其實根本不敢死?!?/br> 短暫的沉默后,易殊牽過易郁沒受傷的手,帶他上了樓。 “我明天還要上班,這是備用鑰匙,你走之前記得把門反鎖?!?/br> 易殊蹲下身,從行李箱翻出一包一次性浴巾,還有一身男士睡衣,“我先去洗澡,今晚你就穿這個吧?!?/br> “你怎么會有……” 易郁又想起易殊未曾出現的男朋友,是給他準備的嗎? “之前找的房子安全性太低,半夜能聽到敲門聲,后來我裝了監控,才發現有個男的一直在門口徘徊?!?/br> 易郁神色一緊。 “然后我就換了房子,偽裝成兩個人居住的樣子,但這樣也是掩耳盜鈴罷了,危險永遠存在,防不勝防?!?/br> 易殊拿好衣服,進了浴室。 嘩嘩的流水聲從浴室傳出,易郁坐在沙發,看著手邊的衣服,又環顧四周,這里真的很小,小到一眼就可以容納所有。 他走到陽臺,拉開窗簾,外面燈火比星光璀璨。 其實這四年,誰又比誰好過。 易殊洗好澡出來,把頭發用毛巾裹起,準備收拾行李。 但行李箱的東西都在眼前,當季的衣服掛了起來,貼身衣服分好塞進收納箱,常用藥擺在小桌子上。 她看向浴室,心里的弦微微顫動。 房子實在小,易殊和易郁就擠在二樓的床上,易郁的身高一抬頭還容易磕到墻。 明明可以安然無恙,非要來作死,弄出一身傷。 照從前,易郁一定要折騰一番,況且他這次特意從詩城開到申城,總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但今晚他出奇的安分,只是安安靜靜躺在易殊旁邊睡覺。 “易郁?” “嗯?!?/br>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br> “沒有?!?/br> 被夾的時候還沒感覺,上了藥,時間一長,手上的疼越發厲害,根本睡不著。 這樣難眠的夜晚,易郁總會想許多事。 易秤衡的速度比他想象的快,他也要通知譚晏那加快速度。 他不能讓過去重演。 “jiejie?!?/br> “嗯?” “我能裸睡嗎?” “……別得寸進尺?!?/br> “不是?!币子粲蟹N被掐住喉嚨的感覺,“這內褲好緊?!?/br> 易殊愣了下,“不可能啊,你以前不就穿這個尺寸?” 說完她立刻噤聲,剛想背過身,可為時已晚,易郁已經貼了上來,笑著道:“jiejie,人是會長大的?!?/br> 易殊耳邊泛了紅,“那里三年五載能有多大區別!” “還是有點的,jiejie要感受一下區別嗎?” “不要!”易殊把被子蓋過頭頂,“睡覺!” 易郁輕輕笑了聲,壓力一掃而空。 過了十分鐘,易殊是真困了,易郁叫她也是下意識嗯了聲。 “我要做你的護身符?!?/br> 永遠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