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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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秦秉淵是被自己推出去的,但不如說是被蘇瑩拉走的。 看著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身影,沉星回默默的呼出一口氣,祈求秦秉淵眼睛放亮點,看得出蘇瑩對他的示好。 手機叮的一聲,是俞君君。 她發過來張圖,正是她和景嶼白坐在一起的照片。 “小回回,你給我離景嶼白遠點?!?/br> 沉星回眉尾一挑,計上心來。她偷偷拍了一張秦秉淵和蘇瑩的照片,發給俞君君:“君君,你的好意,我心領了?!?/br> 俞君君:“???你等我問問傅晉宇?!?/br> 沉星回故意在聊天框里輸入、刪除、再輸入、再刪除,反反復復折騰三分鐘,最后打出三個字:“不必了”。 無奈、受傷、逞強,在這三分鐘三個字里表現得淋漓盡致。 然后手機靜音,放回包里。 剛才“一見如故”朋友們,遠遠的看著她和景嶼白、秦秉淵一番糾纏,腦補出不知道多少版愛恨糾葛的豪門密事,然而這并不影響大家繼續喝酒約飯。 酒過三巡,沉星回喝多了。 人前不顯,糟心的胃卻叫囂著要死要活。 若是平常,管它死活她都能撐到結束。但這破胃最近大約被俞君君養嬌貴了,見她不肯妥協,竟然翻騰著往上頂。 “我去補妝,回聊?!彼皿w的和眾人打過招呼,來到離宴會場最遠的、別墅一樓盡頭的洗手間,剛摸上洗手臺便吐了出來。 該死的胃抗議她什么都不吃喝了一肚子的酒,于是翻天徹底的往死里絞,企圖以一己之力弄死這個無視它的女人。 沉星回吐到最后胃液都吐出來了,還帶著絲絲縷縷的紅。 她趴在洗手臺上,身邊來人都沒察覺,直至那人遞過來一張帕子。 一瞬間,她好像回到了七年前。 也是一場酒局,也是吐得天昏地暗。狼崽子陪著她在酒店旁邊吐完后,遞過來一張手帕,當時她怎么說來著? “手帕?幼稚,這年頭誰還用?” 狼崽子見她不肯接,強硬的在她臉上抹了幾把,然后把她背回家。 時過七年,歷歷在目。 她顫著手接過面前的手帕,手帕上有好聞的香氣,像極了狼崽子身上的味道。 “陸...”她猛然轉頭,又忽的怔住。 眼前的男人面容冷白,眉眼卻是一種水墨般的黑,五官深刻利落,凌駕于眾人之上的權勢與地位為他俊朗面容添了些銳利感,像,卻不是她的狼崽子。 “容先生,您這邊請?!?/br> 容先生...容斯年...港城頂級豪門獨子,年僅三十二便手握容家千億資產... 沉星回直愣愣的盯著他,一分鐘...三分鐘...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眼前的男人一直沒動。 他也在她看,黑沉沉的眸子隱晦如深海,眉眼之間一點溫度都找不到,只有無盡的森冷與孤寂,令人畏懼不安。 醉了嗎?沉星回悄然握緊掌心,圓潤卻薄的指甲深深潛入皮rou,“啪”干脆利落的斷掉一截。 疼痛挽回些許理智,她扶著洗手臺后退兩步,干澀著嗓音道:“容先生,謝謝您的手帕?!?/br> 容斯年微微頷首:“唔使客氣...”他說了半句粵語,察覺沉星回沒聽懂,便接了句帶著濃重港腔的普通話:“洗干凈還我?!?/br> 沉星回知道該接上一句“方不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可鼻尖若有似無的熟悉香氣,以及重迭了六七分的面容,震得她第一次在人前失了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