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四人齊聚(段許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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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慎這幾天著實很有些“春風得意”。 那天兩人從老宅回來后,他索性連公司也不去了,任憑外面風風雨雨鬧鬧哄哄,他則和張優爾宅在家里優哉游哉過起了二人世界。 說是二人世界,倒也沒有想象的那么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畢竟兩人都不是那種外向熱情的人,只是日常相處之間多了些默契和坦誠。放下了戒備和抗拒的張優爾露出了柔軟溫情的一面,對話也不再總是夾槍帶棒明諷暗刺,偶爾還會帶幾分俏皮狹促地撩撥一下,常常令許慎招架不住又欲罷不能。 這算是他人生至今為止最幸福也最放縱的一段時光。 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轉眼到了九月,暑假結束,張優爾也要回校上課了。 一大早,許慎在廚房忙完后推開臥室門,坐到床邊摸了摸還在熟睡的臉龐,低聲喚她起床:“早飯做好了,起來吃點?!?/br> 張優爾翻了個身,皺了皺眉頗有些不耐煩地嘟囔:“不吃……去學校吃……” 通勤日張優爾一般不在家吃早餐,她寧愿多睡會然后在路上隨便買點,或是去學校食堂解決。 許慎想了想,便道:“那我給你裝好,等會你在車上吃。我送你?!?/br> “送我?”張優爾惺忪睜眼,反應了一會轉頭看了看他,又轉過去把臉埋進枕頭里:“不用。你忙你的吧?!?/br> 許慎沉默一瞬,道:“沒什么可忙的。我送你,你還能在車上瞇一會?!?/br> “……” 最終張優爾妥協了,畢竟能在車上補覺這種事也沒什么好拒絕的。 快到學校的時候,張優爾睜開眼調整了一下精神,許慎見她眼中還帶著些迷蒙恍惚,又皺著眉頗有些懨懨的樣子,心下柔軟,忍不住搭話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嗎?” 張優爾白了他一眼:“說些廢話,有誰一大早上班能有好心情?也就除了你們這些躺著都能賺錢的資本家?!?/br> 許慎被懟了一下,臉上卻沒有一絲不快,反倒勾唇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神更添了幾絲黏著之意。 車開到文學院教學樓下,許慎叮囑道:“下班再來接你?!睆垉灎枒曄铝塑?。 新學期張優爾仍是教大一的文學概論,同時又開了一門古典文獻學的大二選修課。 早上的文學概論課上學生又換了一輪新面孔,到了下午的選修課張優爾倒是見到了熟人,一下課祝綿音就跑過來笑盈盈地跟她打招呼,兩人又聊了許久。 小姑娘心思單純又坦誠,沒幾句話張優爾就套到了有用的信息:“……這么說你jiejie已經回國了?” “對??!上周回的,這兩天都在家休息,她說過段時間還要辦一個慈善畫展呢!” “是嗎?可真了不起?!?/br> “老師你要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去看??!” “……可以嗎?我以為那種畫展都是要有錢有地位的人才能去?!?/br>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我姐說了很歡迎我帶同學朋友去的!我等下問問她具體的時間地點再告訴你!” 兩人在教學樓外告了別,張優爾往停車場那邊走,許慎剛給她發信息說已經等在那兒了。 剛走到停車場前就看見了站在那里的段昱青。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手臂上打著石膏,臉上也是青青紫紫,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狼狽又凄慘的現狀,在看到張優爾的一瞬間眼神就亮了。 張優爾與他隔著一段距離相望,才意識到自從那晚他被鄭涵森打傷送進醫院后,兩人就一直沒聯系過。這幾天她也想過要關心一下他的狀況,但那樣就不得不通過鄭涵森,她又確實不想與之糾纏,最后只能作罷,想著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等他好了自然會來找她。 事實也的確如她料想。 她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想了想也迎了上去,剛要開口問問他身體怎么樣,耳邊突然傳來“砰”的巨大撞擊聲,她和段昱青同時驚了一下,齊齊朝聲源處看去,只見停車場里有兩輛車撞到了一起,看著像是追尾事故。 按理說在學校里所有車輛都是要緩行的,不大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故,且張優爾過來得早,現在還沒到車輛出入的高峰期,停車場連人都沒幾個,出現這種狀況簡直匪夷所思。 她留意看了看,發現前面那輛車有些眼熟。再仔細辨認了一下車牌號,這不就是早上送自己過來的那輛車嗎? 許慎? 她心下驚疑,忍不住走了過去。還沒走幾步又看見后面那輛追尾的車上下來一個人,高大的身形直沖向前面的車,拽住了剛打開車門的許慎一把扯下來,隨即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 張優爾停住,皺起了眉。鄭涵森?這又是在鬧哪出? 許慎本來算著張優爾下班的時間提前就過來等著了,自然也看到了剛才她和段昱青相見的一幕,心頭一陣妒火,正思考著要不要下去宣誓個主權以及怎么干凈利落地除掉段昱青,車子就猝不及防地受到一陣撞擊,他被沖擊力震得一懵,好在安全帶還沒解下來,身上沒受傷。 緩過來后他下車想清楚到底什么情況,緊接著眼前一花,就變成了他單方面被暴揍的狀態。 鄭涵森一邊打他一邊罵道:“狗雜碎!你算什么東西!竟然敢……你竟然敢這樣對她!” 看清是他后,許慎的怒意值也沖到了頂峰,下意識就抬手回擊了過去:“你有病吧?!” 這下鄭涵森更是不依不饒了,拳腳一下比一下狠辣:“你TM還敢還手?!你做了那種污糟爛事就該去死你知道嗎!” 兩人就這樣在停車場里廝打纏斗起來,好在此時周圍沒人,否則局面只怕是不好收拾。 張優爾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地看著,面上神情已經冷了下來:“你們在做什么?嫌我麻煩太少是嗎?” 兩人轉頭看見她,動作一致地滯了滯。 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的段昱青看到這場景也震驚了。 他其實剛剛才在醫院再次醒來,距離上次與鄭涵森對質已經又過了兩天,他第一時間就想要找鄭涵森好好問清楚,卻發現守著自己的那些保鏢都不見了,他想找人也無計可施。 直到他向護士隨意地問了一下日期,才發現今天是開學日。 這意味著,去學校就又能見到張優爾。于是他也顧不上旁的事,當即就出院跑了過來。 只是沒想到又會在這里看見鄭涵森,簡直陰魂不散。段昱青現在看到他就恨得牙癢,而另一個人他也并不陌生。 在打算接近張優爾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她周圍各種關系調查清楚了。 他正疑惑為什么鄭涵森會和張優爾的正牌丈夫在這里打起來,下一刻就聽鄭涵森憤怒道:“姐!你知道這混蛋做了什么嗎?他指使人勾引你!還拍了視頻!TMD自己給自己戴綠帽,你真牛逼??!你說說你打算用那些視頻做什么????!” 說到這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又晦暗的情緒,忍不住又“邦邦”幾拳打過去,打完后他轉頭看見張優爾身后的人,眼中怒火更甚,指向段昱青道:“就是他!姐,這小雜種跟許慎串通起來害你!你被他們合伙騙了!” 段昱青僵在原地,從頭到腳仿佛霎時就被凍結了一般,驚人的信息讓他一下子回不過神來。 ——所以一直在背后指使自己的人,是她的丈夫?! 這怎么可能?太荒謬了! 他第一反應是鄭涵森在賊喊捉賊,惡意污蔑。 可現在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了,因為不管背后那人到底是誰,他的所作所為都是既定的事實。相比于糾結誰是那個cao縱者,更令他恐慌的是,這事實終究還是被揭穿了。 就這樣當著她的面,直白地,毫無遮掩地。 他看著眼前背對著自己不顯任何情緒的女人,動了動嘴唇卻只覺好像吞進了一塊水泥,喉頭黏澀又堵脹。 此時此刻,又該說什么呢? 否認顯得卑鄙,辯解顯得下作,承認顯得多余,道歉顯得蒼白。 他垂下眼,甚至不敢去看她的反應。 張優爾其實只在鄭涵森說出真相的那一刻稍稍吃驚了下,驚的也不是真相本身,畢竟她早就心里有數。 只是沒預料到鄭涵森會那么快就查了個清楚,還這么莽這么高調地跑她面前大鬧一場。 雖說方式讓她頗感不快,但結果勉強也算符合預期。 她饒有興致地觀察了一下許慎瞬間灰敗下去的臉,又轉身看了看段昱青心虛羞愧到快要崩潰的樣子,良久后突兀地笑了一聲。 聽在另外三人耳朵里,則理解成了一種不可置信氣急反笑的情緒。 接著,張優爾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聲音不大,甚至可以算得上輕柔,卻在空曠的停車場中顯得尤為清晰透徹,仿佛一根根冰冷又鋒銳的針,刺在耳廓里,疼痛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