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荒蕪青春.三
書迷正在閱讀:無花果與酒神(娛樂圈1v1高h)、女帝她不想干了(NPH)、水逆(1V1甜H)、夢游(校園)、不夠(1V1 H)、春風渡(古言1v1)、永世為囚、有些道德觀念但不多、孽誘、藏歡(百合abo)
那算是他們之間有史以來最和諧的一段時光。 在學校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議論,兩人明面上還是會保持距離,然而出了學校,鄭涵森就一反平日的冷戾酷拽,變得及其熱情主動。 要一起上下學,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后來又以需要張優爾輔導學習為由,堂而皇之地進了她的房間,和她一起做作業。 其實最開始,張優爾對他還是有些疑慮和戒備的,憎厭了自己這么久的人突然這樣親近示好,讓她一時間很難適應。 可是鄭涵森表現得太真誠太低姿態了。 他和她道歉。說以前太小不懂事,不該那樣欺負她。說自己其實一直都很想要個jiejie,因為親媽去世得早,沒有體會過太多那種溫柔的愛意。還說他其實早就想與她和好了,但是又拉不下臉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水汪汪的,專注又可憐地看著她,仿佛含著無盡的愧意和渴盼,讓當時還單純善良的張優爾怎能不動容? 于是她一步步拉低了防線,也默許鄭涵森一步步踏入了自己的世界。漸漸地,在她的退讓縱容下,鄭涵森也肆無忌憚地表現出了黏人又獨占欲的一面。 “姐,今天在食堂吃午飯的時候,跟你說話那個人是誰?” “不認識?不認識你跟他聊那么久?” “哪有兩三句?絕對超過十句了!” “以后別理那些人,他們都不懷好意的知道嗎?” “怎么不會?你長得好看,性格又好,他們心里肯定……” “算了沒什么,反正你只要知道,那些男的都壞!” “只有我,是真心對你好的,姐……” …… 摻著蜜糖的話語像不要錢似的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甜到難以想象那雙花朵般的唇中也曾吐露出最惡毒的語言,前后還都是對著同一個人。 連張玨和鄭澤都驚訝于他這樣的轉變,而驚訝過后則是欣慰,在他們看來,兩個孩子是長大懂事了,能和睦相處當然是皆大歡喜。況且他們仍是忙得三天兩頭不著家,也沒有太多精力放到孩子身上。 于是,鄭涵森對待張優爾的言行舉止也就更坦然大膽。 那時張優爾因為學校的事,精神已受到不小的影響,在人多的環境里極易緊張,不敢直視他人的臉,尤其是自己的母親張玨,她每每一看見就會想到教室里大屏幕上的那些畫面,一瞬間就會被刺激得渾身冷汗,手腳發麻,嚴重的時候甚至想要嘔吐,所以她在家會盡量避開張玨,即使不得不待在一處,也低著頭不去看她的臉。 張玨自然也察覺到了,想要找她談談心,然而此時的張優爾哪能冷靜鎮定地和母親單獨相處呢?這種關頭鄭涵森又幫了她一回,說愿意替她去應付張玨。 也不知他對張玨說了些什么,總之那以后張玨就很少特意去關注張優爾了,甚至也開始有意無意避開自己的女兒。 張優爾只覺得松了一口氣,竟沒發現,這個時候能真正靠近她讓她接納的,就只有鄭涵森一人了。 而另一個問題也在困擾著她。她開始越來越頻繁地做噩夢,也越來越難以入睡,這導致她的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差,鄭涵森知道后沒說什么,只是在晚上睡覺前敲響她的房門,給她送來一杯熱牛奶。 他說這樣會有助于睡眠,她毫不懷疑地喝下了,之后確實沉沉地一覺睡到了天亮。她以為是牛奶起了效果,就堅持每晚臨睡前喝一杯,每次都是鄭涵森親手端來給她,溫柔地看著她喝下去,然后笑著對她說晚安。 她根本不知道,每一杯牛奶都摻了安眠藥,也不知道每一個她睡得無知無覺的夜晚,有人會偷偷溜進她房間,躺到她的床上,脫去她的睡衣,用眼睛,用手,用舌頭,甚至用他那根腫脹的性器,觸碰褻玩遍她的全身各處。 偶爾她也會從鏡子里看見脖子上或是胸口的可疑紅痕,但也只以為是蚊蟲叮咬或是不小心撓到了,沒有當回事。 如果不是那天又被代鵬sao擾,或許她會一直被蒙在鼓里。 雖說那段時間有鄭涵森的暗中維護,周圍的孤立欺凌已經減少了很多,但代鵬對張優爾的興趣似乎一直沒有消失,時不時的總要在她面前講兩句葷話找找存在感,即使鄭涵森警告過幾次也仍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那天課間cao,張優爾因為生理痛沒有下去,一個人待在教室休息,而代鵬不知什么時候悄悄溜了進來,繞到她身后一把就抱住了她,半是威脅半是乞求地說:“你給我親一口好不好……以后每天都讓我親,就不欺負你了,嗯?” 說著他的嘴就要湊上來,張優爾被惡心地都快要吐出來,激烈地掙扎抗拒著,眼看就要被他得逞的時候,鄭涵森陰著臉沖進來,一腳把他踹飛了幾米遠,隨后又拎著他摔到外面走廊里,騎上去就一頓揍。 那一回鬧得很大,好幾個男生想去拉都沒拉開,鄭涵森紅著眼完全是照死里打,其他同學都只敢遠遠地圍觀,后來是體育老師帶著學校保安過來把他給架走的。 代鵬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了,立馬就被送進了醫院,被診斷是顴骨骨折,一邊耳朵聽力受損,肋骨也斷了兩根。 學校不得不通知了正在國外出差的鄭澤,而鄭澤又趕不回來,只能派秘書出面,又是找律師又是去醫院道歉。代鵬那邊雖說家境也不差,但終究比不上鄭家,只能咽下這啞巴虧,最后好歹是平息了下來。 而鄭涵森事后竟沒事人一般,到張優爾面前神情一轉就溫順下來,輕言細語地哄著她要她別害怕,以后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可怎么會不害怕呢?此前張優爾不是沒見過他打架的樣子,但都沒有這一回那么嚇人,他的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暴戾兇殘,以至于后來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 再后來代鵬就沒有再來學校,聽說他轉學了。 而鄭涵森也不再避諱他人的議論和眼光,對張優爾的偏袒和保護轉到了明面上,也開始大大方方地在人前展示和她的親密。 她又一次感到了心安,生出了期待,以為一切真的在變好了。 直到那個晚上她接到了一通電話。 那時他們這些孩子已基本人手一部手機,張優爾也有,是在鄭涵森軟磨硬泡下買的他的同款,里面只存了家里另外三個人以及保姆司機的電話號碼,其余的人鄭涵森一律不許她隨意添加,并且時不時還要拿她的手機去查看。因此兩人的手機經常就放在一處,外觀又一模一樣,偶爾還會弄混。 不過張優爾平時用得少,也就沒太在意。 那晚他倆一起做作業,鄭涵森心思根本不在學習上,敷衍了兩下就在一旁玩起了手機,然后又拿過她的擺弄了一陣,隨意地放回桌上就起身去了衛生間。 過了一會張優爾手邊的手機響了,因為兩人的來電鈴聲都一樣是系統默認的,她以為是自己那部,拿起來就接了。 一聽到電話里傳來一句惡狠狠的“鄭涵森我艸你m”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是鄭涵森的手機,正想對那邊解釋一下要他遲些打來,就聽那人怒氣沖天地接著道:“你夠狠!當初你后媽那片子明明是你搞來的!也是你讓我在班里放的,最后還是老子講義氣幫你頂鍋了!嗎的你就這么對我?” 張優爾微啟的嘴唇就這樣僵滯在了那里。她聽出了那是代鵬的聲音。 電話那邊的他還在不忿著:“我他嗎就是戲弄一下那丫頭,你至于把我打成這樣?之前我們整她不都是你默許的嗎?狗日的現在又裝好人,心疼啦?你等著,老子這就全都告訴她,看你——” 耳邊的手機被一把奪走,落到了鄭涵森的手中,他放到自己耳旁聽了兩秒,眼神一凝,變得空洞又陰森。 他掛斷了電話,抬眼定定看向已臉色蒼白的張優爾,聲音仍是一如往常地低緩,卻莫名帶上了幾分冷意:“姐,他剛才都說了些什么?” 張優爾也看著他,眼中是瀕臨絕望的震驚:“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從那張光碟開始,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對嗎?” 鄭涵森的臉上是異于往常的漠然,片刻后,他突然彎起那雙近乎妖媚的桃花眼,笑得溫柔又邪肆。 “是,又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