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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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已然是深夜。 盡管那邊有干凈的房間可以住宿,他還是打電話叫司機來接。 宅邸的燈光幾乎全部熄滅,院子里寂靜無聲。 “不要叫他們?!标懴稣f,他微微皺眉,一副厭煩的神情,“我不想聽他們吵吵嚷嚷?!?/br> 司機把車停去車庫時,陸霄走進房子。外頭有月光照進來,穿透大廳里的漆黑。他在黑暗里,摸索前行,眼前景物搖晃,穿過狹窄陰暗的走廊,找到夏棠的房間,開始頗有耐心地敲門。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直到房間里的人從深度睡眠中醒來,怒氣沖沖地開門要看看是哪個神經病。 門開的那一瞬陸霄就擠進了屋內,身手矯健得不像已經喝醉了。他抱住開門的人,房門在他們身后又輕聲關上。 夏棠被鋪天蓋地的酒氣包裹,差點沒被熏死。 這家伙半夜喝醉了,卻跑到她的房間來發酒瘋。 陸霄抱著她倒在床上,房間不大,標準傭人房配置。床、衣柜、一把椅子,還有臺電視機。仿佛是干凈的招待所,不過天花板很高。 后腦有陸霄的胳膊墊著,但她的頭仍是嗡嗡地發暈,被人中途中斷睡眠本來就讓她腦仁疼。 現在更疼了。 陸霄把頭埋在她頸窩里,呼吸guntang地刺著皮膚,酒精味濃郁,裹得密不透風。 “你在干什么?” 陸霄不回答,只是越抱越緊。 夏棠被勒得喘不過氣,她都懷疑陸霄是趁著夜深人靜跑來謀殺她的。她猛烈地咳了兩聲,懷抱驟然松弛,但手臂仍環著她的腰,將四肢一并箍住,鐵鑄般穩固。 夏棠在他身上還嗅到煙味。 “我不高興?!标懴稣f,腦袋貼著她的耳側蹭了蹭。摩挲臉頰的黑發柔軟,身體貼著的胸口溫熱。 “你能有什么不高興的?!毕奶恼f,“我才該不高興呢?!?/br> 她望著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四周岑寂,只有一個醉鬼的呼吸和心跳聲。 “……你愿意和別人一起吃飯,但是說我麻煩?!?/br> 夏棠都想拿枕頭砸他:“你是小學生嗎?天天就在意這種事?” “你說我煩?!标懴鰣猿植恍傅乇г?。 呼吸裹著酒氣,飄進耳道,神經酥麻發軟,她顫了一下。 “別發神經了?!毕奶恼f。 吹在她臉畔的呼吸逐漸沉下去,陸霄在她耳邊含混地說:“晚安?!?/br> “好了,晚安晚安?!毕奶呐呐乃谋?,“你快回自己房間去睡覺?!?/br> “晚安?!彼止虉痰卣f。稍微和她分開一點,皺眉看她。 靜默僵持了幾秒,夏棠不情不愿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晚安,快去睡?!?/br> 帶著濃重酒氣的吻落在她唇上,濕漉得像一個雨季。夏棠被迫地與他唇舌交纏,苦澀的酒精味灌滿口腔。 陸霄壓在她身上,帶著絕對的體力優勢。他是個喝醉了的酒鬼,但他只吻了她,吻了好幾次,到最后夏棠腦袋發暈,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微醺。 到最后陸霄終于滿意,他同樣親在她的臉頰上,說:“晚安?!?/br> 這幾天夏棠在學校的日子并不好過。 流言傳播的速度總是很快。 才幾天,好像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她是“不可接觸之人”。 她去交作業,課代表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拎著她的作業本,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致命病菌。 孤立一個毫無根基的拿獎學金就讀的轉學生太過簡單。 簡單到甚至無需任何醞釀和鋪墊。 夏棠面對著整個班的敵意,想該要怎么解決。 找家長,不行;找老師,沒辦法;自己解決?難度太大。 還是轉回去吧。她心想。趁早轉回原來的學校,反正現在這地方也不適合她。 李子沫給她帶了一堆零食,偷偷從課桌下塞給她。 一整個上午,她打著哈欠,萎靡不振,因為昨晚被人打攪了睡眠。 有一個喝醉了的神經病闖進她房間里,她不得不提心吊膽到早上,在其他人發現之前把他攆回去。 這幅模樣很符合她“弱者”的身份,大家都認為,她一定是擔驚受怕得一整晚睡不著覺。 課間,班級里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話聲飄進耳朵里,半調侃半嘲笑地談論她這幅可憐模樣。 午休時間陸霄沒再來礙事。 下午發春游意向地點登記表。 表少了幾份,分發的人直接跳過了夏棠和李子沫,發給了她們的后排。 夏棠皺起眉。邊上有人說:“發給她們干什么?反正她們也去不起?!?/br> 學校里真正的暴力沖突其實很少。 大多數欺凌和歧視都是鈍刀子割rou,殺人不見血。 夏棠并不想跟人爭執,不過這事還涉及到李子沫。她起身,直接扯過說話人的登記表,對方眼疾手快地抓住一角,嚷嚷道:“你干什么?搶東西??!” 表格嘩啦一聲裂成兩截,夏棠拿起自己手里那一半,坐回去。 那男生登時暴怒,忽然有聲音插進來:“別吵了?!?/br> 班長去辦公室領了新的登記表回來,他站在兩人中間,一句話平息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大家一個班的同學,不要鬧得太難看?!?/br> 班長家境好,成績好,人緣好,在班級里話語權很高。 夏棠拿到表,看了一眼,發現上面的地點還真不太去得起。 好好的一個春游,大半的選擇項居然都是在國外,她隨手勾了幾個就交上去。 放學后李子沫扯了扯她的袖子,說有地方要帶她去。她被帶去的地方是每層樓都有兩個的雜物間,夏棠還思考了一秒這是不是把她騙來關小黑屋。 電視劇里經常這么演。 但不是,班長在這,還有其他幾個同學。除了班長,都是拿獎學金來讀的學生。他們是來對她表示支持。 他們并不贊成班級的孤立行為,但是勢單力孤,在這所學校里又有繁重的課業和家庭壓力,不敢正面反駁,只好私下里來告訴她。 是李子沫拜托了班長,班長又聯系了這些人來。 夏棠不認為他們的行為是懦弱,個人本就難以反抗群體。她倒是忽然覺得這所學校也不那么糟糕,李子沫足夠仗義,班長也不賴。她表示了感謝,并說:“不用擔心我,實在不行,我隨時還能轉學回去?!?/br> “可……那不是得扣很多獎金嗎?”李子沫小心翼翼地問。 主動退學得交還獎學金,但學費卻不會全部退回。 “沒關系,我家里人會理解的?!毕奶娘@得很慷慨。 實際她心里想的是,真要退錢也得退陸霄來,誰污染誰治理。 責任完全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