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沒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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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第一天,希讓慈用工作和運動把自己弄得沒一刻停歇,當晚累得倒頭就睡。 第二天亦然。 到底上一周兩人見面太頻繁了,于是身體和心理似乎都已經默認,自己理應每一天都能看到她觸碰到她。等到第三天,他開始像個處在戒斷過程中的癮君子。 從前他哪一天不是在有序地重復工作和運動這兩件事? 可他做這兩件事,本就全然是為了奔赴他的心中所念。 因此,現今這座沒有她的城市,令人感到無望且焦躁。 希讓慈把手中的工具放下,盯著上面的logo發呆,腦子里是她各種時刻的樣子。 他從來都是做事最認真投入的,辜念真作為一名老板,對他的另眼相待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這個。 可他現在卻完全靜不下心來,想見她,想去找她,哪怕那里除了她以外,再沒有半分人和事值得他牽掛。 他雖然沒有了故鄉,精神上卻愈發明晰自己唯一的歸宿在何方,那么,便總會被愛意無形召喚或是驅使。 那天下午,希讓慈跑完步回家,他比平時多跑了八公里,在小區里見到了一個捏著易拉罐芬達的小孩,原本好不容易放空的大腦里,瞬間又被占滿。 希讓慈在洗澡的十分鐘內迅速做好了決定,簡單收拾幾套換洗衣物便撈過車鑰匙出了門—— 哪怕沒有辦法找到能夠合理站在她面前的理由,他也還可以像從前那般,做她身后的影子。 只要見到,便覺心安,一如植物對扎根土地的向往和充足日曬的渴望。 于是他義無反顧去追逐自己的土壤和太陽。 戚林漪回家的前兩天都過得很開心,小孩幾乎全天候黏在她身上,像兩只鴿子,不停發出“姑姑姑姑”的叫聲,360°立體環繞音讓人無法忽視。 嫂子肖倩是最開心的一個,她躺在沙發上笑吟吟的:“你一回來我就解放了,全天下姑姑最好,完全不找我這個老媽了?!?/br> 彼時戚林漪和兩個小朋友盤腿坐在地墊上,正在下飛行棋。 她邊擲骰子邊回應道:“晚上我要把他們還給你了,太難睡啦我壓根沒睡好,一米八的床,我還是一會兒挨踹一會兒被摔巴掌的,你怎么做到天天和他們睡在一起的?” 兩個小朋友吵著鬧著要和她一起睡,戚林漪靠“姑姑的愛意”硬扛了兩個晚上,最后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 “不行不行,就要和姑姑睡,就要和姑姑睡!”兩個小孩聽完,集體發出了抗議。 “不聽話姑姑就提前回吉閬了哦?你看看姑姑黑眼圈都掉到臉頰啦!” “好好好,真是辛苦你了,明天白天還得你幫我帶,畢竟客人多,我估計顧不上?!?/br> 明天是戚林漪弟弟戚方恒結婚的日子,其實今天就已經有不少人來了,但都在對面,戚母林玉華招待著。 戚家原先在小鎮北門有一套四室一廳的房子,一家五口人住著,也算溫馨熱鬧。等戚方耀,也就是戚林漪的哥哥結婚后,戚父戚光霖便賣了那套房子,在東區新城又買了兩套對門的四室一廳,格局大小都一模一樣,戚方耀在1604,戚方恒則在1601。 戚林漪不喜歡招待客人,所以躲到了這面來,很多時候與其說是她陪著侄子侄女玩,倒不如說是他們幫她擺脫一些不必要的人情往來。 她和家里兄弟兩個感情并不算好,幼時搶遙控器、吃食、被他們合伙言語羞辱欺負,長大后更是實打實瞧不上他們的爛骨頭和惡心做派,只想早日割席。 如果不是因為家中父母和兩個小孩,她其實并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來往,他們身上涵蓋了所有令她厭惡的,男人的特質。 而他們也是典型的,被這個社會慣出來的,男人的模樣。不管戚林漪怎么討厭他們,但世界和其他人總能接納他們,只因為他們天生帶把。 這個認知在第二天婚禮結束后,再次得到了驗證,戚林漪那么要強要體面的人,沒憋住眼淚,當著全家人以及外人的面哭到說不出話,最后只拿了部手機便跑出了那讓她在二十幾歲的年紀里,仍然覺得無助無望的地方。 也許,她早就沒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