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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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吧后,戚林漪在路邊給徐清雅打了個電話。 徐清雅比她預想中冷靜許多,沒有怒罵大鼻哥也沒有繼續喋喋不休一些自己的腦補劇情,她用懇求的語氣小心翼翼問戚林漪:“你能不能再幫我去他學??纯??” 戚林漪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眼時間,已經接近十點了,“可以是可以,但你知道他住哪嗎?” “知道知道,清遠學院的四區梅園——” “ok,你發我微信,我現在過去?!逼萘咒粞院喴赓W說完掛了電話,她思考片刻,點開打車軟件,剛準備轉身對希讓慈開口,突然被一股力迅速帶離原地,她站定在希讓慈胸前懷抱里,有些納罕問道:“怎么了?” “剛有老鼠從路邊草叢爬過去?!?/br> “啊啊啊——”戚林漪聞言立即尖叫著后退,腳尖點地,恨不能離地叁尺高一般,模樣滑稽又可愛。 希讓慈微愣,知道她怕,但沒想到會怕成這樣,竟然能讓她在公共場合直接失控尖叫。他于是疾步過去,一把提起她腰,往停車位走去,一手抱著戚林漪,一手從口袋摸出車鑰匙開門,嘴上還哄著:“沒事了不怕,已經竄走了?!?/br> 戚林漪直到被放進副駕才略微從老鼠的恐懼中回過神來,看著埋頭幫自己扣安全帶的希讓慈,一把抓住他手:“等等,你別送了,我自己打車去就可以,太晚了……” 戚林漪最怕麻煩別人,希讓慈已經陪著她跑一趟了,沒理由再陪她走這第二回。 希讓慈抬眸,漆黑的瞳仁在黑夜里仍然流光溢彩。 “你也知道太晚了啊?!?/br> 這話換其他人說戚林漪恐怕會覺得過于狎昵,但希讓慈的話里還摻著幾分別的情緒,她一時琢磨不出來,于是只解釋道:“我是幫我朋友,所以責無旁貸,但你就——” 希讓慈已經替她把安全帶扣好,一手把著門框一手撐在她臉旁的座位上,鄭重其事開口道:“哪怕是個普通朋友,也不會這樣放你一個人大半夜四處去找人的,是不是?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呢?戚林漪?!?/br> 最后那聲呼喚很輕,像嘆息。 被連續拒絕,希讓慈心里說不難過是假的。不管兩人在床上的時候如何纏綿,下了床,他對戚林漪而言,仍然什么都不是,因為客氣的本質其實就是在給自己和對方建立邊界的過程。 戚林漪被這口氣息吹得有些心悸。 分明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 但希讓慈問她的問題,她垂眸略想了想,倒是也能說服自己。于是捏著胸前的安全帶,脆生生開口道:“行吧,希大善人,那就辛苦你再陪我跑一趟?!?/br> 希讓慈唇角微勾,替她把副駕的門關上,而后幾步繞過車頭,挾著風利落坐進駕駛座里,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輕快了不少:“要去大學城是嗎?哪個學校?” 戚林漪在車載導航上輸入地址,她其實也沒去過清遠學院,只是當初自己還在大學的時候聽說過,那個學校一到夏天青蛙特別多,咕咕呱呱叫個不停,所以大家也會笑稱其為青蛙學院。 等進了學校以后戚林漪扒著車窗問了兩個路過的學生四區梅園怎么走,順利找到的時候已經十點過半,臨近熄燈的點。 戚林漪按照徐清雅發來的信息找到舍管阿姨,向她打聽財管一班的陳景同學目前在不在校,住在哪層樓幾號房。 舍管阿姨捏著手機坐在窗臺下刷短視頻,老花鏡垂在鼻梁中間,抬眼打量戚林漪,“你是他誰???怎么一個女孩子半夜來男生宿舍找人的唻?” 中老年人的世界里似乎永遠沒有戴耳機這件事,嘹亮到帶著電子雜音的背景樂從窗內飄出來,搔得她耳膜發癢,戚林漪無意間看了眼阿姨的手機屏幕,里面赫然是一個露著上半身的男模。 哇哦,真是老當益……呃不是,色心未泯啊。 戚林漪不動聲色將視線移到阿姨臉上,露出一副憂心忡忡地樣子:“哦,阿姨,我是陳景他表姐,今晚我姑跟我說,前兩天跟他打電話吵了幾句嘴,陳景就開始不回她消息了。原本以為只是和她置氣,結果找了好幾個人給他發都不回,一直沒聲沒影的。 我姑丈走得早,我姑就這么一個孩子,心肝似的把他拉扯大,就怕出點什么事,要不是現在她在外地打工回不來……哎,剛好我在前面錦江學院,所以趕緊幫我姑過來看看,不然我姨晚上怕是又要睡不著了?!?/br> “喲,那她咋不聯系聯系他們輔導員???那不是一問就知道了嗎?” “我姑沒有輔導員聯系方式呀?!逼萘咒綦U些被問住,但心念電轉間想起來——自己當初上大學的時候,也并沒有把輔導員聯系方式發給家里,奶奶去世的時候,她請喪假都是她爸用她手機給輔導員打的電話。 “阿姨,你就幫我看看他住哪吧,要是我不方便上去,可以讓我……讓我同學上去?!?/br> 戚林漪比比自己身邊的希讓慈,趁著側頭的功夫,沖他眨了下眼。 希讓慈本來聽她張口就來的“姑啊表姐的”都聽愣住了,這會兒突然被點到名,又看見戚林漪對他擠眉弄眼,連忙彎腰沖阿姨豎手打了個招呼,扮演好一個乖巧的男大學生:“阿姨好?!?/br> 舍管阿姨見著從黑暗角落走出來的希讓慈,立刻笑吟吟捏著眼鏡腿應道:“喲,這大小伙子長得真俊吶,再瞧瞧這身板體格,嘖嘖嘖……” 戚林漪:“……” 希讓慈倒是沒有局促,大方道:“謝謝阿姨,能辛苦您幫忙找找陳景同學的樓層和房號嗎?” 阿姨聽罷,留一下一句“等著”,然后擺著略顯圓潤的身體去柜子里拿名冊了,一邊翻一邊嘴也沒閑著:“這孩子啊,多半就是和家里鬧鬧別扭,能有什么大事兒,整天在學校里好吃好喝的,爸媽供著……” 后面的話戚林漪沒繼續聽下去,小聲沖希讓慈嘟囔道:“合著你說一句比我說十句都頂用啊……早知道就直接讓你來說了?!?/br> 她還以為阿姨能共情這么一個悲情的母親呢,誰知道在美色面前,這些啥也不是。 希讓慈垂眸看她可以吊油壺的嘴,輕笑了聲:“那我就聽不到那么生動的故事了,戚同學?!?/br> 這聲“戚同學”他喊得特別輕,就像幾個小時前他喘著氣在她耳邊問她渴不渴一樣。 “‘生動’這個詞是這么用的嗎?”戚林漪斜眼看他,“我這叫急中生智,不得不搬運了一些民間俗套文學好么?” 有人試圖用牙尖嘴利來掩蓋自己的羞赧,這羞赧一半是因為自己謊話張口就來,一半來源于眼前人曖昧的輕喚,她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但顫動的睫毛卻傾瀉了她的心事。 希讓慈蜷了蜷手指,控制住想去觸碰她的念頭。 也恰在此時,舍管阿姨去而復返,手里捧著一本名冊,嘴上仍然念念有詞,“是財管一班不是?我看這財管一班沒有叫陳景的孩子呀,你們看看……” 戚林漪和希讓慈聞言一對視,而后齊齊把頭探進窗里,宛如一對春日出巢的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