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if莫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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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麻煩事總是接踵而至。 紀月坐在航空公司的機場貴賓廳里,兩手空空,垂在身旁,身旁是落地窗,客機整齊地排著,不時有飛機緩慢地向跑到移動。她喝了口咖啡,右手上還貼著打點滴留下的膠布。 莫奇坐在她對面,身旁的沙發椅上,放著好幾個購物袋。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他還是很擔心她的身體,說著說著,突然問她,“現在還有沒有不舒服?” 她笑著,伏過身子,手放到桌上。他看著她纖細的手指觸摸在自己的外套袖口上,而她也感受到指尖羊絨細膩柔軟的質感,令她情不自禁地來回撫摸著,“真的,沒事,現在不是好端端的么?!?/br> 他看著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莫奇對紀月,一向諸多縱容,現在也是。這兩天,他想了很多,很明白,自己什么時候能左右她的想法,如果不能,那就只能陪伴她。 手機響了,她低下頭,去摸包,“一會,到浦東了,請你吃飯???”手機拿了出來,沒有電話,她對他揚了揚眉毛,“是你的手機?!?/br> 他立刻去摸自己外套口袋,手機響個不停,一看,還是家里的電話,“我去接電話?!?/br> 她點點頭,自然而然地移開視線,看向窗外,一架涂裝精美的客機,機頭朝下,正在降落。 VIP貴賓室里很安靜,莫奇特地走出休息室之后,才接電話,嘴里也換成了吳儂方言。 “喂,什么事?” “你在哪里出差???家里出事了?!?/br> 他的眉頭緊蹙在一起,“我在日本的機場,出什么事體了?” 等到紀月快把面前那杯咖啡喝完了,莫奇才回來。他一坐下來,就看向窗外,也不說話。她端起咖啡杯,看著對面的人,抿了一口,蓋在杯沿上的唇印更深了一點。 “有事要趕回去???”她放下咖啡杯,問他。兩個人沒談過正經的感情,但畢竟睡過那么次了,一點細微的表情差異都能捕捉到,就像現在,他很少擺出心緒不寧的表情。 他看著窗外發愣,過了會才意識到,她在說話,回過神,對她說,“家里有些事,我休幾天年假?!?/br> “沒事,你想休幾天就休幾天好了?!?/br> “最多兩、叁天?!?/br> 她沒再說話,和他一樣看向窗外,片刻之后,休息室里的屏幕出現登機信息,地勤小姐走過來,輕聲提醒他們可以去登機了。 紀月的行李一直是莫奇拿著,出租車來了,司機下車打開后備箱,莫奇先一步把,自行她的行李箱和購物袋放進去,司機師傅便要去拿他的行李時,他搖搖頭,隨后,扶著車門 ,對坐在車里的她說,“我不陪你回去了,你自己注意身體,到家了給我發信息?!?/br> 她低著頭,在看手機,他也不知道她聽到了沒,就直接關上了車門。 車開出去一段后,她回頭,透過玻璃,看見他上了另一輛出租車。 “師傅,你跟著后面那輛錦江,好伐?” “噢,小姑娘,怎么了?” 她隨口扯了個謊,“他是我男朋友,突然說加班,我懷疑他不是去公司?!?/br> “那你放心,爺叔幫你跟的緊緊的?!?/br> 那輛白色的錦江出租車,正好從邊上加速開過去,司機看了眼,“小姑娘,就這輛車對伐?!?/br> 紀月以為會開很久,最后連浦東都沒出,下了高架路,看見仁濟醫院浦東分院的路牌。她看著莫奇拖著行李箱走進醫院,過了會,在門口打了個電話給他。 電話里,聽得到輪子拖在水泥地上的聲音,“你到家了?” “沒啊?!?/br> “那你早點休息,我現在有點事?!?/br> 她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的話,心里有些空蕩蕩的。大概是習慣了,自己在他那永遠優先級最高,可現在,他有了更有重要的事。這種落差和失落感,讓她冒出點莫名的情緒,“你有什么事???”這兩人從沒談過正經的感情,自然,她對他沒有任何要求,相處起來也很隨意,難得問這種問題,沒有邊界感,像戀愛中的女孩,帶著點胡攪蠻纏。 他也沒反應過來,只是習慣性地好聲好氣的說著,“我有點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紀月聽到電話里聲音變得嘈雜,能想象出他處在一個人聲鼎沸的環境,大概是進了樓,“嗯,有點不舒服?!?/br> “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晚點來找你?!?/br> “我現在就在醫院了?!?/br> “好,什么醫院?晚點……”他沒聽出她話里的弦外之音,聽到她下一句話時,才愣住了。 紀月看到莫奇重新走了出來,明明很想笑,卻刻意舊板著臉,“你是哪不舒服,一下飛機就來醫院了?” 他看著眼前的人,明知道她是故意在折騰,心里卻沒有一絲不耐煩。此刻,她說話時的神情也有些得意,他舔了舔嘴唇,“我外公住院了,所以來看他?!?/br> 她臉上的得意凝住了,立刻收了回去,“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對自己的無理取鬧有些內疚。 “沒事,還好送醫院送得及時?!?/br> 她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慌亂,忙說,“那你先去看你外公吧,別管我了?!闭f著,就準備叫出租車。 他卻伸手拿過她的行李箱,“既然來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一會,我送你回去?!?/br> 這次,她出乎意料的乖順,唯唯諾諾地“嗯”了幾聲。 紀月在病房走廊里看到莫奇的父母,兩個舅舅,還有舅媽,他們的視線在自己臉上停留時,她朝他們微微頷首。 他們都說滬語方言,她說是不會說,卻聽得懂。 “這是我同事,紀月,一起來看看外公?!蹦嬲f。 莫奇說過,世紀初,他爸下海開了家房產中介,他媽后來就一直在店里幫忙,做家庭主婦。她看上去和申市的老阿姨們一樣,打扮得體,燙卷的短發,穿了件貼身的羊絨衫,脖子上系著絲巾,聽到莫奇的話,她看向紀月,“謝謝你噢,紀小姐?!?/br> “應該的,應該的?!奔o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也有些炙熱。她忍不住打量病房,這里都是從ICU搶救后轉出來人,6人間的病房,加上家屬眾多,就略顯擁擠了。她從莫奇口中知道,外公早上晨練的時候,突然暈倒,被鄰居送進醫院,還好搶救及時。她想,還好搶救過來了,不然,自己怎么面對他啊。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在一旁和那兩個舅舅說話,大概是家里的主心骨吧。人一來,就被團團圍住了。 “那meimei啊,要不要喝咖啡啊?!边@是申市人的口頭禪,對比自己小的女性,無論她多大,一律都喊小姑娘,如果再親密一點的,就會喊一句“meimei”。 莫奇母親指示著丈夫,“老莫,你去樓下買幾杯星巴克上來?!?/br> “不用了?!彼ν凭苤?。 “沒關系的,你們剛下飛機,辛苦的?!?/br> 過了十幾分鐘,咖啡就買來了,紀月拿在手里,除了溫度,還有混合著堅果的咖啡香。此時,外公也醒了。所有人都走進去,她便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病床前圍著一圈人。 莫奇抬頭看她,沖她點點頭,她也點點頭回應他,隨后,他就低下頭去了,彎著腰,不知道在說什么。 她走到走廊的窗邊,這種畫面,她看不得,一看,就忍不住想起很多舊事。從小到大,她的家里總是很冷清,嫁給梁辀后,縱有各種不如意,她還是感受過些許大家庭的溫暖的。再后來,造化弄人,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獨自生活。 “外公說,要謝謝你?!?/br> 她聽到身后莫奇的聲音,迅速地抹了下眼淚,“沒事,要不是我耽誤你……” 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紀月,和你沒關系,別放心上?!彼吹剿晕⒂行┓杭t的眼眶,心下了然,知道她多半觸景生情了,“你等我一會,我進去說兩句話,就送你回去?!?/br> “沒事,”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胸口翻涌的情緒,“我去和你外公打個招呼,自己回去就行?!?/br> 老人鼻孔里插著氧氣,手指上夾著監測儀,頭發花白,眼神卻很精神,讓人很難想象,是剛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的模樣,只是說話氣息沒那么足了,聲音小小的,差點被監控儀器發出的聲音蓋過,“謝謝你特地來看我噢,meimei?!?/br> 紀月點點頭,“你早點康復,我下次再來看您?!?/br> 老人打著點滴的那只手突然舉起來,擺了擺,滴管隨著他的動作,輕微晃動,“我馬上要出院了,meimei,你下次來家里看我?!?/br> 她有些狐疑地看著莫奇,他眉頭蹙著,嘴唇也抿成一條線。 這時,老人的大兒子開了口,“哎喲,阿爸,我們剛才不是講好了嗎,聽醫生的話,開完刀,就能出院了?!?/br> 老人很執著,聲音帶著一股犟脾氣,“我年紀那么大了,開什么刀,我一會鹽水掛好,就要回家?!?/br> 又換成了莫奇母親勸他,“醫生都說了,就一個小手術,打個洞,血出來了就好了?!?/br> 紀月猛地抬頭,看向莫奇,他的眉頭一直皺著,迎著她的目光,微不可查地點點頭,他外公也患的是慢性硬膜下血腫。 大概人上了年紀,都會變得執拗,老人任憑別人怎么勸,都是搖搖手,聽不進去。大家說累了,莫奇母親來了句,“爸,個么你先休息了,我們在隔壁順風定了包廂?!?/br> 老人閉上眼睛擺擺手,“你們吃完早點走,明天就出院了?!币桓遍]門謝客的模樣。 莫奇母親看向紀月,“meimei,一道吃了飯再回去吧?!闭f著,拿起放在床尾的手提包。 莫奇也走了過來,“要么,我送你回去?!?/br> 病房里暖氣很足,大家的外套都掛在衣架上,此刻,各自取各自的外套,準備去吃飯。她看看莫奇,又看看睡在病床上的老人,突然,就想到了外婆。 “外公啊 ,我腦子里也有一塊血,也是要開個洞,把血引出來?!?/br> 所有人的動作都不由地停滯了。 莫奇詫異地看著紀月,她卻神色自若,“那個血塊在我腦子里已經半年了,一開始是頭疼,后來是沒精神,再后來,疼的睡不著,我還昏迷過很多次。如果不開刀的話,接下去,可能就不會說話了,然后就是偏癱。我也很害怕,畢竟頭上要打個洞??墒?,不做手術,就會這樣?!?/br> 她站在床尾,緩緩地說出來,床上的老人睜開眼睛看她,她笑了一下,“真的,挺難受的?!?/br> 莫奇想要去牽她的手,被她躲了下,“你們吃飯去吧,我得回公司了?!彼粗难劬?,兩雙眼睛,一雙是悲傷,一雙卻是平靜。 紀月剛接到外賣員電話,準備下樓取外賣,門一開,看見莫奇從電梯里出來,手里提著一大袋酒樓的手提袋。 “你怎么來了?” 這是莫奇第一次來紀月的家,她搬到了北外灘的一個小區。公寓是大平層,每一層只有兩戶人家,她的鄰居是個小明星,平時在外地拍戲,也不太回來。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她,“去哪?” “下樓拿外賣啊?!?/br> 他揚了揚手中的袋子,“我給你帶吃的了,別吃外賣了?!?/br> 她笑著,引著他往家走,“順風大酒樓的炒菜,和外賣有什么區別?!?/br> 門后,噸噸一向不喜歡莫奇,在他腳邊聞了一下之后,就去蹭紀月的腿撒嬌,她彎腰摸了摸它的頭,“去沙發上?!痹捯魟偮?,它就踏著小步,跑去客廳了。 紀月的家里,一眼看不見房間和隔斷,于是,巨大的空間里,落地窗拼成一整幅江景畫,將黃浦江外灘和對岸的陸家嘴裙樓盡收眼底。 “挺漂亮的?!?/br> 她從鞋柜里拿出一雙新的拖鞋,“謝謝啊?!?/br> 裝修還是她一貫喜歡的現代風格,米色和灰色和黑色作為家具主色調,她指了指餐廳區域的中島臺,白色的島柜,灰色的大理石臺面,“放這吧?!?/br> 她以為莫奇會拿出來一堆餐盒,沒想到,拿出來的是保溫飯盒,“我媽給你做了幾道菜,你湊合吃?!?/br> 紀月知道,他們原本是去外面下館子的,可算算他來的時間,這菜只能是人沒去下館子,特別回家做的。他又拿出來一個保溫壺,“你身體不好,熬了點烏雞紅棗湯?!闭f著,轉身,在裝修豪華的廚房里上下打量,“有沒有湯鍋,時間短了,再燉一燉?!?/br> 她輕輕地”嗯”了聲,拆開飯盒,“現在喝一樣的?!?/br> 莫奇外公的手術很順利,住了一個星期就出院了。住院的時候,老人一直惦記著紀月,出院時,她去看了老人。他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只是頭上還帶著繃帶帽,里面纏著的紗布,看見她來了,趕忙和她說,“meimei啊,不要怕,真的,很簡單的,就頭上插了個吸管……” 她聽著,笑著頷首,一回頭,看見莫奇就站在病房門口,正靜靜地看著自己。 那一刻,兩個人好像都感受到了對方復雜的心情。 他送她回家,車剛停下,她剛準備解安全帶,“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彼麤]敢看她,直視前方,緊緊捏著方向盤的雙手,出賣了他忐忑不安的心情。 “我們不適合?!?/br> 他想到她家里,梁辀搬走了之后,看不到一絲一毫他 的痕跡,“你是不想牽連梁辀,所以才提的分手吧?!?/br> “嗯?!彼髅餍睦锊刂芏嗍?,不過,面對他時,總是能很坦率地說出來,“我這個病啊,不想拖累他罷了?!?/br> 月頭的時候,她被紀檢委帶走調查了3天,回來之后,只字未提,任何人都不知道。 “你知道的,這些我都不在乎?!?/br> 他們的眼神交匯,她看到他堅毅的面容和目光,那一刻,她差點就動搖了。 “我也不想拖累你?!彼χ?,解開安全帶,“走了,你早點回去吧?!?/br> 他坐在車里,看著她走進小區,背影消失在樹叢后,挫敗感令他感到無比沮喪。 這一年春節特別早,過了元旦,沒兩個星期就是春節長假了,公司從小年夜開始放假。申市的小年夜和其他地方不同,大年夜前一天才是。莫奇家里人知道紀月不是本地人,老家也沒有親戚之后,一直讓莫奇喊她來家里過年。不過,喊了幾次,都被她謝絕了,她說早就定了去海南過年。 航班在年叁十當天下午,這次,噸噸也一起去。它的航空箱擺在客廳中間,籠子敞開著,它鉆進鉆出,玩得不亦熱乎。突然,它豎起耳朵聽著,耳朵一動一動,過了會,跑進臥室。 它發出凄慘地嗚咽聲,不停去舔紀月的臉??伤稍谂P室中央,一動不動,手邊是整理了一半的行李。 它嗚咽著,隨后,開始吠叫,前爪趴在地上,叫聲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