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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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霽輝有些緊張,舔了下嘴唇,才緩緩開口,“我的小公主,能不能嫁給我?!彼曋o月,從未如此緊張過,他覺得自己像是等待審判的罪人,不對,是等待開獎的賭徒才對。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那么慢,好像聽到“滴答滴答”聲。 紀月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相望著他。 剛搬去新家的那晚,沒想到,整理完房間就22點了,他們兩個人站在廚房,吃的是連鎖快餐店的披薩,忙了一天,饑腸轆轆,冷掉的外賣披薩也格外好吃。 “明明是搬新家,吃的卻那么簡單?!背酝?,看著宋霽輝收拾廚房,紀月笑著說了句。 他把吃剩的披薩裝進外賣袋里,聽到她的話,“嗯,也是,應該留著明天讓阿姨收拾?!?/br> “不過,我覺得也挺好的,簡簡單單的?!?/br> 宋霽輝笑著“嗯”了一聲,垃圾袋束緊,隨后拉開柜門丟進去,見他已經忙完了,她走上前挽上他的臂彎,“現在,我還是喜歡這樣簡單的生活?!?/br> 宋霽輝突然變得,有些忐忑起來,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那些圍了一圈的外國人,紛紛拿出手機,他們吹口哨,起哄著說“YES,YES,YES”。直到,他看見,她的嘴角慢慢上揚,出現笑容時,心跳這才變得平緩下來。 “花呢,宋霽輝?!彼χf。 他反應過來,仍舊單膝跪在那,轉頭看向那個英文導游,用英語急促地喊道,“安娜,花,那束花呢?” 導游好像這才想起來,她嘰里呱啦說了一串德語,語速變得飛快,剛才給紀月戴皇冠玩具的工作人員回答著什么。 紀月聽不懂,不過她覺得現在肯定發生了有趣的事,因為,圍著的那些德國游客紛紛笑了起來,一人一言一語,頓時間,熱鬧的不像求婚現場。 “有花?!彼戊V輝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發生什么了?!?/br> 說話間,聽到有人在大聲說著什么,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去,原來是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奔跑著,手里還拿著一束小巧精致的捧花,看到的人瞬間都明白了。 這時,圍在最外面的是一個德國大家庭,3個男人帶著各自的妻子和孩子,其中最高大的男人,向那個送花的人跑去,從那人手里拿過花束,然后遞給妻子,妻子接過后,又迅速給前面的人。 這束漂亮的花,像被接力一般,送了進來。 最后,是個金發碧眼,穿著巴伐利亞傳統服飾的德國小女孩,拿著花束送到宋霽輝的手里,她有些不好意思,母親鼓勵她向前,花送到之后,她沖紀月露出甜甜的笑容。 宋霽輝低頭看了眼花,淺綠色的乒乓菊配著淡粉色的紅掌,淡粉色的百合和桔梗,花柄上系著麻繩和絲帶,帶著巴伐利亞特有的田園牧歌般的清新。 他拿在手里,隨后,抬起頭,重新看向紀月,再次說了遍,“我的公主,嫁給我好嗎?” 這次,紀月終于笑著點了點頭,向跪在自己身前的他,伸出左手。 在歡呼中,他取出鉆戒,小心翼翼地戴上她的中指,他的動作太小心了,她看到他的眼睫毛都隨著他的動作在顫抖,戒指戴上之后,他低下頭,吻在她的戒指上。 歡呼和掌聲,此刻也更加的熱烈,他站起來,在她拿過他手中的花后,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慢慢的,有游客上來祝賀他們,他們笑著回應別人的祝福。那個剛才幫忙送花的德國家庭也來了,兒童車的手推車上掛著一個白色的購物袋,那個高大的德國人從口袋里拿出幾罐啤酒,分給周圍的朋友,最后又遞給宋霽輝一罐。男人說了一堆祝福的話,說今天也是他求婚的日子,說著說著,他們幾個人竟然直接打開了啤酒罐,舉起之后看向宋霽輝,作勢要碰杯的樣子。 他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有些驚訝,不過,他立刻打開了自己那罐。其實,宋霽輝算很少喝酒的人,他笑著,拿起啤酒,還不忘輕輕地和她說了句,“老婆,今天開心?!?/br> 晚餐是在紐倫堡外圍一家米其林餐廳,沒有菜單,菜品里用的都是餐廳自己種植的有機蔬菜,一共5道菜,不多不少。吃完飯,他們手牽著手,穿過老城區回酒店。這時,街上已經看不到人了,射燈由下而上,打在教堂古樸的外墻上,竟比白日更恢弘。 他們牽著手,穿行在蜿蜒向上的小巷里,原本在視線里的古堡,離他們越來越遠。 “德國人出門都帶著啤酒?!?/br> 他也想到求婚后的插曲,笑了起來,“嗯,是啊,他們可以隨時隨地喝一杯?!?/br> 走上rou橋時,紀月突然問他,“如果我今天不答應呢?” 宋霽輝握緊她的手,口氣里帶著一股篤定,“還有幾天呢,天天纏著你,你總是會答應的?!逼鋵?,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大概沒有勇氣再來第二次了。 她歪著頭笑,還眨了眨眼睛,“我真沒想到是在這……”她在斟酌用詞,似乎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詞語,索性說出口,“以為,會再高調一點?!?/br> 他聽到也笑了起來,手指不經意摩挲著她的中指和戴著的戒指,先是摸到鉆石光滑的臺面,然后才是戒環上細密的微鑲,有些割手,“巴伐利亞除了有阿爾卑斯山脈,還有茜茜公主,你又是我的公主?!闭f完,他微微用力,將她抱上石頭欄桿,她扶著他的手坐穩之后,又晃了兩下腳。 沿岸的燈倒映在寂靜的河面上,風吹過,河面上的光開始碎裂。 他圈住她的腰,抬起頭看著她,見他不說話,她笑著,撫摸上他的臉龐,“怎么不說話?” “紀月,你真的愿意嫁給我嗎?”橋上的路燈,照在她的眼睛里,出現閃爍的星星,他猶豫了一天,終于問了出來。 聽到他的話,她笑了,原本在他臉龐上的手,慢慢移到他的嘴唇,拇指指腹細細地擦過,“你知道的,如果我不愿意,沒有人可以逼我?!?/br> 無論是真是假,宋霽輝覺得,這一刻,她愿意哄自己,就已經滿足了,圈在她腰肢上的手,從她的背脊向上,勾住她的脖子,微微用力,她配合著,低下頭。 在深夜的異鄉街頭,在值得紀念的這天,他們深深地吻在一起。分開時,他看著她水潤的紅唇,“我會永遠記得今天的?!?/br> 她露出狡黠的笑容,“那每一年都要慶祝?!?/br> “嗯,以后,所有的紀念日,我們都一起慶祝?!?/br> 那夜,床上的情事也格外溫柔,他好像把所有的眷戀纏綿都給了她,從額頭一直吻到腳趾,她被他弄得像一尾在水里游的魚。最后,進入她身體里時,他也刻意放慢速度,想讓她細細感受原始的快樂。 他拿過扔在一旁的安全套,準備拆開,她抓了下他的手腕,“別戴了?!?/br> 自從紀瀾離世之后,紀月看著最后一個和自己有血緣的人離開,她突然就這么孑然一身,情緒開始變得很低落。在第二年八月半前的那段時間,這種低落的情緒達到頂點。 她第一次買錫箔,又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將它們迭成一個個元寶,碼在一起,裝進黃色的紙袋里。那天晚上,她才發現,平時看著高檔的小區,隱秘的角落里,有人和她一樣, 后來,她甚至聯系了國外的jingzi庫。她知道自己很自私,自私地想從另一個生命身上汲取溫暖,無所謂自己是否會把這份痛苦傳遞給它。 而現在,不就有個很好的對象么,他的身體、外貌、智商,她都滿意。 不過,宋霽輝不知道她的想法,顯然他和她想的也完全不一樣。他臉上先是出現掩飾不了的驚喜表情,停下手里的動作,俯下身,親吻她的眼睛,隨后說,“我們還年輕,以后可以慢慢來,現在,你這個時間段會有很多事要忙?!?/br> 她沒有固執和糾纏,閉上眼睛,感覺他進入自己的身體,仿佛水草纏上魚,她感受那種難分難舍的繾綣。最后,兩個人的呼吸也只剩一縷。 因為6個小時的時差關系,紀月看到黎雯微信時,已經第二天早上了。她在床上翻了個身,身旁的人立刻就醒了,他看到她平躺著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昨天下午的時候,她拍了張戴戒指的照片發給黎雯,背景是圣洛倫茨教堂著名哥特式的外墻和尖頂,中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輝。戒指主鉆是一枚4克拉的橢圓鉆,戒托像藤蔓圍繞在它周圍。 黎雯在微信里回了句,“又大又白?!?/br> 她字打了一半,聽到身旁的人說了句,“又大又白?!?/br> 她放下手機,側頭看向他,他笑著湊了上來,“我說的也是戒指,不然呢?” 他們吃過早餐退房時,酒店前臺知道他們要一路開車去法蘭克福,特地建議他們,如果有時間,可以繞路去加米施·帕騰基興,登上德國屋脊楚格峰,遙望奧地利,說著,他拿出加米施·帕騰基興的旅游小冊子,從慕尼黑開過去只有90公里路程。 宋霽輝反過來看紀月,“想去嗎?” 她挑了挑眉,搖搖頭,表示沒意見。 酒店前臺經理顯得很高興,拿出地圖,幫他們細細畫了開車線路,把景點圈了出來,甚至推薦中途可以在沿路哪個小鎮落腳。 拿著這么一本寫得密密麻麻的旅游地圖,紀月還是有點佩服德國人的嚴謹。 走出門的時候,她還在看,他摟上她的腰肢,“怎么,不喜歡漫無目的的旅行嗎?”她知道,實際上宋霽輝一定會將行程安排妥當。 “不會啊。你總是會給我很多驚喜,也挺有趣的?!甭牭剿脑?,他抿著唇笑了起來,手微微用力,將她往外帶,這讓她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今天就有驚喜嗎?” 她還在看他,沒看到酒店對面的路旁,停了輛黑色的奔馳休旅車,后排窗戶開了一半,一只灰色狗頭露在外面,路人走過,還會伸手摸了它一把。 等到他們走出酒店時,它吠叫了一聲,這時,她才看到,忍不住,掩著嘴巴,笑了起來,彎起的眼睛里,滿是笑意,“你怎么把它帶來了?” “不是你弟弟么,我的小舅子?!彼氖?,快速穿過馬路,車門一打開,噸噸跳了下來,趴上紀月的腿。 梁辀偶然會在食堂見到趙子健,兩個人坐下來,過了會,那個趙子健的徒弟,任思佳來了。小姑娘經常在微信上問梁辀工作上的問題,他是老師,本著傳道受業解惑的習慣,就回了兩句。和人見面又是另一種滋味了,特別是吳桐說了些半陰陽怪氣,半指責的話。 要不是今天是王曉老婆的生日,梁辀不會去什剎海的酒吧。 酒吧外也依舊是喧囂的老巷子,游客的嘻笑聲混合著歌聲。 以前,他們幾個經常倚著河邊的欄桿抽煙,一看到她從酒吧里走出來時,他就會急急忙忙摁滅煙頭。 現在,酒吧對面的欄桿上,依舊倚著幾個年輕人,像是在等人,聲音帶著亢奮,歡笑著互相打鬧。 他看了一眼,走進酒吧。 酒吧還是老樣子,歌手抱著吉他坐在中央吟唱,舞臺上的燈打在他身上,五官被照得一清二楚,還能看到他用力時的表情。 王曉在吧臺后面,他老婆在邊上,先看到梁辀,放下手機,“梁老師,來了啊?!蓖鯐赃@才抬起頭,過了會,拿著啤酒從吧臺后面走出來。他們總是坐在同一個位置,同一張桌子,王曉將啤酒瓶放下,坐在梁辀對面,“子健那兩口子說在路上,晚飯準備吃點啥?” 他熟練地拿著扳手打開瓶蓋,氣從瓶口爭先恐后鉆了出來,梁辀拿過一瓶,“我吃過了?!?/br> “不是叫你來吃晚飯,咋還吃過了?!?/br> 王曉的老婆寧陽也走過來了,寧陽原先是王曉的粉絲,經常來酒吧玩,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在一個喝醉酒的夜晚,轟轟烈烈,兩個人一躍成為了父母,終于在去年走入婚姻的牢獄。 梁辀看到,她拿著一大份果盤,和一大份下酒零食,沒有再說其他的。 王曉不再過問他的意見,拿出手機,找到號碼,撥了出去,店就開在不遠處一個四合院里,他和老板很熟悉,直接報了一串菜名,說到最后,他說,“來份干鍋大蝦,再來兩碗炸醬面?!?/br> 梁辀剝花生米的手停滯了下,然后,若無其事的把花生米扔回果盤里,站起來,拍拍手掌,“我出去抽煙?!?/br> 剛才那群年輕人走了,他走過去,靠在那個熟悉的位置,面向酒吧的門。此刻,天已經黑了,兩岸店頭的燈都打開了,各色的彩燈照在河面上,也照在他的眼里。煙霧繚繞里,他漸漸看不真切。 不知站了多久,手機響了,是王曉的電話,一接起來,就聽到他的嚷嚷,“子健來了,菜也送來了,你去哪了?” “就在門口?!彼麙鞌嚯娫?,摁滅煙頭,走進酒吧。 視線掃了一圈,他們的老位置上,現在換成了三個年輕游客,他的視線只能繼續在酒吧里掃著,掃到一個角落,看見趙子健揚了揚手。 不知何時,換到了角落的卡座里。 他走過去,走近時,才發現,除了趙子健和吳桐,任思佳也來了。半圓形的卡座,任思佳坐在最外面,身旁空著一個位置。 他一坐下,就對上吳桐,她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今天是寧陽的生日,見梁辀來了,王曉舉起啤酒瓶,說了開場白。民謠歌手,都是作詞比演唱水平好,說的比唱的好,他老婆有些害羞,害羞地白了他一眼,招呼大家邊吃邊說。 梁辀吃過晚飯了,沒怎么動筷子。吳桐夾了個蝦,扔進趙子健的碗里。 “吳桐你自己剝”,她也不惱火,夾起來,跨過一張桌子,扔進梁辀的碗里。 趙子健“嘖”了一聲,剛想說什么,卻看見,梁辀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手,熟練地把蝦剝完,幾下后,蝦完整地出現在骨碟里,然后遞還給吳桐。 吳桐知道,梁辀對自己一向包容,完全是因為自己和紀月關系好,于是,她心里對趙子健自作主張的不爽,又出現了,“趙子健,你看看,梁老師多好?!?/br> 他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梁辀人好,大家都知道,這有什么好咋咋呼呼的,不過,下一秒,他就覺得吳桐又想做幺蛾子了。 她看向寧陽,“這幾個男人里面,最好的就是小船了?!?/br> 寧陽其實和梁辀不太熟,原先她來酒吧玩時,偶爾會看見他,他給她的感覺就是有分寸的禮貌。 “噢,是啊。挺好的?!彼闷鹌【?,看著吳桐,試圖跟上她的思路。 “趙子健不好嗎?”王曉是最喜歡和稀泥的那個,夾了個蝦,“來,吳大小姐,我伺候您老?!?/br> “趙子健對我,哪有梁辀對紀月好呢?” 王曉手里的動作停滯住了,他就知道,這個吳桐要出幺蛾子。 寧陽對紀月這個名字可不陌生,她和王曉閑聊時,偶爾會聊到她,“那時候挺開心的,紀月和小船都在北京。有時,他們來酒吧玩,玩到晚上,就一起去吃夜宵?!?/br> “梁老師特別愛她?” “愛啊,愛得不行不行的,眼里只有她,再也看不進其他的?!?/br> “那為什么離婚?” “發生了好多事,哎,和你說,也說不清?!蓖鯐圆辉僬f了,只是目光幽幽的盯著某一處,好像在眺望著什么,可臉上卻滿是憂愁。 梁辀還沒說話,趙子健發話了,“以前的事,提了干嘛呢,你別搗亂啊?!?/br> 吳桐卻繼續挑釁著,這次她看向了任思佳,吳桐看著小姑娘迷茫的臉,笑了一下,“任思佳,你不覺得無聊么,喜歡這么一個心里永遠裝著其他人的人?!毙」媚锩悦5哪樕?,慢慢出現奇異的表情,幾分被拆穿的害羞,幾分對這話的不解。 她終于明白了,挑釁地看向趙子健,“趙子健,你可真行啊。紀月和梁辀什么關系,你也不說說清楚?!?/br> 趙子健啤酒喝了一半,終于,重重地把酒瓶擱在桌子上,“吳桐,你就找茬吧?!彼麆傁胝f什么,一直沒說話的梁辀,開了口,“吳桐,你想說什么,就說吧?!?/br> 她看著梁辀的臉,“我以為,上次我的話說的很清楚了。我還以為你去找她了。梁辀,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br> 梁辀嘴唇緊緊抿在一起,卻一言不發。 吳桐笑著,眼角卻有些淚光,她的視線在梁辀和任思佳身上一掃,“怎么,梁辀,你現在是準備談戀愛了嗎?”見他沒有說話,吳桐還想說什么。 不過這次,還未開口,就被趙子健打斷了,“怎么了?她能開始新的生活,我的兄弟不能嗎?小船就必須一個人自憐自艾才可以嗎?吳桐,你講講道理?!闭f著,他站了起來,一口把啤酒喝完了,“走了,回家了?!?/br> 不歡而散,吳桐和趙子健走了,王曉和寧陽繼續在店里呆著,梁辀和任思佳走出酒吧。 什剎海兩岸到了最熱鬧的時間,風夾雜著各種音樂和歌聲,沖擊著耳膜。兩個人無話可說,隨著人流往外走,等到任思佳看見德勝門大街的出口時,她終于忍不住了,“梁老師,我喜歡你?!?/br> 他頭也沒回,直直地往前走,“我們不適合,我年紀大了,離過婚?!?/br> 她兩步追上他,“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就是很崇拜你,喜歡你?!?/br> “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也對談戀愛沒興趣?!边@次,換了個借口。 她看見德勝門大街的紅綠燈,還有斑馬線前等紅綠燈的人們,一急,脫口而出,“你是因為前妻嗎?可她已經訂婚了?!?/br> 終于,她看到他停下腳步,臉上是有些驚訝的表情,隨后,變成落寞。 “趙老師說的?!彼p輕地說。 梁辀從趙子健那里看到了照片和視頻。 視頻里,紀月穿著巴伐利亞的特色民族服飾,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手里拿著化妝刷,撲在她的臉頰上,而宋霽輝臉上帶笑站在她身旁。 大光圈鏡頭下,虛化的背景里,是藍天和中世紀古老建筑,每一扇窗口都種植著五顏六色的鮮花,像童話小鎮的一角。 不遠處,還有拿著反光板的攝影師和攝影師助理。 畫外音都是英語,幾人笑著說話,這一幕被記錄了下來,像極了拍攝花絮。 隨后,就是幾張照片。那條叫噸噸的狗,歪著頭,站在兩人之間,而他們兩個人,手牽著手,站在古老的鐘樓前,對著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另一張照片里,是一望無垠的綠色草原,他們背向鏡頭,面前是連綿的雪山,她穿了件白色的連衣裙,垂下的手里拿著花束,另一只手和他牽著,中指帶著鉆石戒指。 那條狗,走在最前面,只能看看到它灰色的背影,在雪山和草原中,像寂寥的灰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