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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彩云易散(職場 NP H)在線閱讀 - 是這么遠那么近

是這么遠那么近

    周末,阿ken去了朱家角古鎮里溫老板的餐廳,還帶去了全套的建筑效果圖。

    上次在千島湖,他送紀月去了機場,原來以為建樓這件事,隨著紀月和宋霽輝的關系結束而結束,沒想到,第二天,宋霽輝又帶著他回到了那個湖灘。再后來,連建設用地許可證都拿了下來。

    溫老板坐在吧臺后面,拿過阿ken帶來的效果圖,是標準的三視圖,有正立面、北立面和側立面,屋子是三層美式鄉村風格的,有著A字型的尖頂,面向湖的那一面,全是寬大的鋼制框架和玻璃窗,鋼窗和白色木板兩種極度不同的材質,組合在一起,形成有沖突美感的外飾面。

    “哎呀,好看啊,這個樓?!比龔垐D,溫老板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看了幾遍。

    宋霽輝坐在吧臺外面,他在吃早午餐,叉子叉在沙拉里,攪了下。溫老板抬頭看他,“我要是女仔,肯定嫁給你啊,又是買地又是造樓?!?/br>
    聽到這話,宋霽輝笑了一下,“和之前的比呢?”指的是莫干山的那棟民國風格的民宿。

    溫老板歪著腦袋,像似看的極其認真,隨后,才開口,口氣也很篤定,“我覺得,這個樓啊,比之前的好看?!?/br>
    阿ken聽著,忍不住扯了下嘴角,溫選一向最會說話了,他低頭喝咖啡,想到,自己和宋霽輝越走越遠,大概就是從那次千島湖開始吧。

    他們后來又去趟,主要是勘測,快結束的時候,阿ken想了想,還是說出口了,“阿輝,既然都鬧到這樣了,就算了?!?/br>
    他記得那天,宋霽輝站在湖邊上,風吹過他的襯衫下擺,聽完他的話,表情深邃卻一語不發。

    “我以為你很了解我?!卑肷沃?,宋霽輝才開口。

    阿ken舔了下唇,“我就是因為了解你,才這么說?!?/br>
    后來,他們再也沒有對話,過了沒幾天,他收到了建設用地許可證。

    晚上,他坐在院子里,拿著一杯咖啡,看著遠處的塔山,潔瑜知道他不開心,走過來,在邊上坐下,開口勸慰他,“阿輝是老板,就隨他去咯,何必鬧得不開心?!?/br>
    阿ken皺著眉頭,“這地都能批,許可證都搞到手,我是怕阿輝付出太多,后面的事去鉆牛角尖?!彼聪驖嶈?,“他實際上是個心思很重的人,我怕他到時候,走不出來?!?/br>
    宋霽輝像似心情很好,手一伸,溫老板把效果圖遞給他,“我覺得客用那棟樓,可以再低調一點,保存主樓的隱私?!?/br>
    他聽著,挑了挑眉,一副可以考慮的樣子,也低頭看去。溫老板的手在圖紙上滑了個圈,“這邊啊,換成木飾板外墻?!?/br>
    溫老板還想說什么,手和嘴一起停了下來。

    “小哥哥,加個微信,認識一下嗎?”女孩子靠在吧臺上,笑意盈盈地看著宋霽輝,那是坐在窗邊的客人,四個來朱家角古鎮玩的女游客,在店里喝咖啡。

    不過,宋霽輝頭也沒抬,“沒有微信?!?/br>
    女孩沒想到他這么回答,被噎了一下,站在那有些尷尬。

    溫老板很有眼色,笑著從吧臺后面拿出一個印著微信號的立牌,“加本店微信,送飲料?!?/br>
    女孩順著下了臺階,掃了微信,便回到朋友那了,她眼神還在往這瞟著。

    在座的人,只有阿ken沒有說話,他一直坐在邊上默默地看著,他對潔瑜說的話,意思就是,最害怕宋霽輝太過投入這份感情。

    宋霽輝看上去,穿得很低調樸素,總是體恤、外套、長褲,顏色也都是黑白灰棕這些,不過,衣服質地和款式都很好,一眼就知道價格不菲。

    和這些外在不同的是,他那些富家公子哥的做派,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一切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他就不會用心思。

    反過來,他在紀小姐身上花的心思太多了,給她建樓的是他,她母親做手術,花錢花人情的也是他,她在那陪護,特地送去的衣服,那一箱子,都是心思。

    阿ken又想到宋霽輝在應慈那吃的癟,他雖然不清楚宋霽輝后來做了什么,但是能讓應慈過來潑油漆,一定不是小事。他覺得,如果不是和紀月在一起了,宋霽輝甚至會耗死對方,而不是給錢了事。

    阿ken剛想說話,想再勸勸他,就看到黃天勤推開玻璃門,走進來,他先是看向屋內的人,點點頭,隨后,視線在中間停下,低聲道,“小宋老板?!?/br>
    宋霽輝放下手里的叉子,回過頭。

    “有些事?!彼难凵耦┝搜蹣翘莸奈恢?。

    宋霽輝隨即站起身,“我們去包房里說?!?/br>
    還是二樓的包房,上次紀月的手機被偷了,他們就是在這拿回了東西。

    宋霽輝看了眼桌子和椅子,沒有坐下,而是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那條寬闊的淀浦河。河道在這里拐了個彎,對面是圓津禪院,大雄寶殿躲在圍墻后,黃色的圍墻上寫著黑色的南無阿彌陀佛。

    “什么事?”

    阿銀深吸了一口氣,“王如海死了,被人殺的?!?/br>
    宋霽輝猛地回過頭,眼鏡后,眼睛微微睜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和你有關系嗎?”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沒關系,周一的時候,我親自送他去醫院的?!?/br>
    聽到阿銀的話,宋霽輝沒有馬上開口,反而是盯著阿銀的臉看,看得阿銀有些頭皮發麻,趕忙重復了一遍,“他是紀小姐的父親,我怎么可能動他。而且我親眼看見他走進醫院的?!?/br>
    宋霽輝還是盯著他,過了一會,終于點了點頭。

    阿銀雖然出生在魚龍混雜的城中村里,從給Vinko開車開始,日子就好起來了,他還有meimei要養,一定不會沖動的。

    “你說說清楚?!?/br>
    “周一的時候,我送他進醫院,進去前給了他5萬塊錢,讓他去看醫生,然后買臺手機,剩下的就當補償了?!?/br>
    “現金嗎?”

    阿銀“嗯”了一聲,“對,現金?!彼盅a充了一句,“不是車里的錢,我特地去ATM取的?!?/br>
    “后來呢?”

    “后來,我就直接走了,去了合肥,”他說著,去看宋霽輝的表情,輕聲說了句,“我想您的事,比較重要?!睉∏妨藦埡隳敲炊噱X,還不出來,只能背著應慈把莫干山的民宿賣了,阿銀當然要親自去處理。

    “沒事。當時我已經說了無所謂了。那你怎么會知道他死了的事?!?/br>
    阿銀低下頭,不敢保留,全部說了出來,“我自作主張,又找了個私家偵探去跟他,看看有沒有什么機會,偵探說,周二的時候,在王如海租住的小區還見到他,他上了一輛網約車回了陳家鎮的家里。周三的時候,偵探說,一天沒看到他,沒想到……”

    宋霽輝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他自己是無所謂了,反倒是阿銀有點咽不下這口氣。雖然自作主張這件事,令他有些不快,但是當前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

    于是,他反過來安撫他,“沒事,是你用心了?!?/br>
    “那個偵探在公安局里有些關系,今天聯系我說,發現了王如海的尸體,現場勘驗之后,立案偵查了?!?/br>
    湖面波光粼粼的,宋霽輝看著出神,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他想到紀月,想到她現在一定很痛苦,很想去安慰她??闪硪环矫?,他又有些心虛,不敢面對她。他心虛,是不是自己那晚的所作所為,變成悲劇的開端。

    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開口,“那輛車是兩地牌,太顯眼了,警察肯定會優先查這輛車的,你今天就去香港避避風頭?!?/br>
    “不用,老板,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系?!边€沒等宋霽輝說完,阿銀急迫地回答道,他很急于證明自己的無辜,眼神也有些懇切。

    宋霽輝思考了一會,才點點頭,“行,我知道了?,F在無非就是,上周末的事情,怎么解釋了?!?/br>
    “是我自作主張,和您沒有關系?!?/br>
    聽到這個話,宋霽輝卻搖著頭,“沒關系,警察找到你,就直說好了?!?/br>
    “可是這件事如果讓紀小姐知道了?!?/br>
    他垂下眼眸,沒有出聲。

    王如海死了,世界上,誰都不能和死人爭,他不能,梁辀也不能。人一死,所有過去的事,無論好壞都過去了,紀月只會記得他是自己的父親。

    看到他沉默不語,阿銀慢慢開口,“我會和警察說,王先生找我開條件,坐地起價,然后,您過來,叫我不要為難王先生,但是我還是自自作主張,打了他一頓?!?/br>
    宋霽輝緩緩抬起頭,盯著黃天勤,輕聲說了句,“回頭給你包個大紅包?!?/br>
    梁辀剛下飛機,一打開手機,幾條微信涌了進來,不過,沒有紀月的。他嘆了口氣,想給她打電話,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還是沒撥出去,猶豫間,有電話進來了,他接了起來。

    “梁老師,你終于接電話了?!?/br>
    來電的是護工阿姨,她的語氣聽上去太慌亂了,聲音又大又急,“怎么了,你慢慢說?!?/br>
    “今天警察來醫院找我了,老王,老王他出事了?!?/br>
    不知為何,梁辀感覺到,自己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他沉聲到,“出什么事了?!?/br>
    “被,被人殺了?!?/br>
    明明是炎夏,他卻覺得如冰窖。

    梁辀第一反應便是想到了紀月,他們分開過那么多次,可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感受到絕望,從心底里開始翻涌,最后,沖上他的大腦,令他露出絕望又痛苦的眼神。

    桌子上有幾張照片,被推到紀月面前,丁磊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一邊問,“是不是你父親的東西?!?/br>
    她面無表情,異常冷靜,只看了一眼,輕聲說了句,“是的?!?/br>
    “不仔細看看嗎?”丁隊長歪著腦袋,追著問。

    “不用,這衣服和鞋子,都是上周新買的,我記得很清楚?!?/br>
    “哪買的?!?/br>
    “吾悅廣場五樓的耐克專柜?!?/br>
    她說著,坐在丁隊長身邊另一位警官,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來。

    “最后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

    “上周末,在醫院里?!?/br>
    “一個星期沒聯系,不擔心嗎?”丁磊問出來,就看見她垂下的眼眸,眼皮顫抖了一下。

    “周一的時候,問了護工,她說手機壞了,后來,我就沒放在心上?!奔o月看著桌子上的杯子,玻璃杯里的茶葉漂浮在水中一上一下。

    她的話,和護工說的一模一樣,丁磊嘆了口氣,口氣也變得和緩起來,“聽說你們父女關系不好?!?/br>
    “對,很多年沒有聯系過了,就是這次,我媽住院,才慢慢有了聯系?!?/br>
    他點點頭,“你覺得,哪些人有嫌疑?”

    她抿了抿唇,“說實話,他的事,我一點都不了解。而且,我也挺恨他的?!?/br>
    丁磊想到老武在電話里匯報的內容,和她的說法基本吻合,他們父女關系惡劣,她應該不知道什么線索。隨即,準備安排她去認一下尸體,“你周一開始的活動軌跡,我們需要調查一下,到時候還會有些問題問你,你不用放在心上,不是懷疑你,程序而已?!?/br>
    紀月點點頭,看見對面的人站了起來,于是,自己也跟著站起來。

    丁磊拿出手機,“這是我的微信,你加一下,案子有進展,或者有什么問題,你都可以聯系我?!?/br>
    她忙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掃了一下。

    “你那個前夫,我們也……”丁磊的話說了一半,紀月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示意她先接電話。

    電話接起來,中氣十足的女性聲音響起來,想要沖破聽筒那般,“紀小姐,我和你說,你爸爸啊,他的事不能怪我,他幾天沒來醫院,但是我周三就跟梁老師說了,真的,你不要怪我。我告訴他了,他說他自己告訴你?!焙竺娴脑?,她聽不清,也記不得。

    “丁隊長,他……是什么時候被害的?!?/br>
    “初步判斷是周三,具體還是要等尸檢之后,才能確認,對了,還有一些授權文件,你一會簽一下?!闭f完,丁磊看到她臉上的肌rou,連同嘴唇一起,動了動,卻什么都沒說。

    他想到,她家還有個住院的植物人,聲音也放輕柔了,“你也不用想太多,已經立案偵查了,還是要照顧好醫院里的人?!币娝€是不說話,只是站在那呆呆愣愣的,丁磊拿著筆錄招呼邊上的同事,“齊聰,安排下去辨認遺體?!?/br>
    刑事技術科在公安局里另一棟樓,紀月跟著警官走下來,正好在門口看見了梁辀。

    此刻,他站在臺階下,她站在臺階上,兩個遠遠地看著對方。梁辀快步走上樓梯,見到她身邊站著警官,趕忙壓低聲說道,“我陪你去?!?/br>
    “不用了。自己去?!?/br>
    聽到她的話,他的心再次沉了下去,他知道,她都知道了?!凹o月,你聽我說?!?/br>
    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就抬腳下樓了,一點多余的動作都沒有,一點多余的表情都沒留給他。那種絕望和后悔,再次籠罩著他的周身,擦肩而過時,他的聲音變成苦苦哀求,“你聽我解釋,好不好?!?/br>
    可是紀月還是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雙眼目視前方,不僅沒有停留,連眼神都沒有留給他,梁辀轉過身看她,她的背挺得筆直的,風吹起她長裙的裙擺,像極了花瓶里那迎風擺動的花瓣?;盍藥资?,梁辀覺得,從未像現在這般,既痛苦又絕望。

    他沖著她的背影,說道,“我在這等你?!?/br>
    她的腳步一點都沒有停,也不知道她聽到,還是沒聽到。

    刑事技術科的那棟樓,非請勿入。梁辀只能等在主樓里的會客室,丁磊過來了,一眼看到他,“梁辀對不對?!?/br>
    他沒有說話,視線木然地看過來,丁磊覺得,比起死者女兒的冷漠,他的眼神才算的上憂傷。他咳了一下,拿著筆錄本,在會議桌對面坐下,“我叫丁磊,是二支隊中隊長,找你來,做個詢問筆錄?!?/br>
    梁辀還是木著臉,丁磊便自顧自地說下去,“你和死者是什么關系?”

    “前岳父,兩年前,我和他女兒離婚了?!?/br>
    “你周四就知道他沒來醫院,對不對?!?/br>
    原本木著的臉,像面具突然裂開看到里面的表情,他垂下頭,手撐在額頭上,聲音里滿是懊悔,“沒錯,我周四的時候就知道了?!?/br>
    “為什么不告訴你前妻?”

    這句話一說,梁辀似乎整個人都頹了下去,“他們關系不好,這段時間,才剛開始有些緩和,我怕又變回去,所以沒說?!?/br>
    “那你聯系過被害人嗎?”

    “手機沒打通,我就給房東打了個電話,房東說周二的時候還見過他,他問能不能退租?”

    “退租?”

    “是的,房東說,提前退房不退押金,于是,他就走了。后來就沒見過,我請房東幫忙去家里看看,他應下了,但是我太忙了,這件事就忘了?!闭f完,他將整個臉埋在手掌中,深吸了一口氣,久久沒有抬頭,看上去懊悔極了。

    他們兩個人的資料,上午就已經被調閱出來了。他和紀月,一個在北京工作,一個在申市工作,這種工作場合,會有很多目擊者。既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丁磊想問一些線索,不過顯然,他們和被害人關系太過疏遠了,可能都不如醫院里那個護工知道的多。

    聽到他這個回答,丁磊有些感慨,如果當時,他就告訴死者女兒,如果當時就報案,不知道,這場悲劇會不會被阻止。

    至少,不會讓他們在未來的時間里,無法面對對方吧。

    梁辀在會客室里,等了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他看見換班的警察準備去吃飯,又看見值班的警察準備下班。

    但是,他卻沒等來紀月。

    剛才那個帶紀月去認尸的警官,路過會客室,看見他還在那,順口說了句,“你還在啊,早認完了?!?/br>
    梁辀點點頭,等了幾個小時,他早就猜到了,她不想見面,可他又有什么辦法,只能等下去。

    看到他坐在那不動,警官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作為受害人家屬,一時有些走不出來,也正常,“那個,你可以先回去,丁隊微信都給你們了吧,有問題直接微信問他就行了?!?/br>
    梁辀點點頭,慢悠悠地站起來,又慢悠悠地走出去。

    他對她說過,你在哪,家就在哪,但是現在,她已經不要他了,他又該回去哪個家。

    梁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走到了第一醫院,這也是他在這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病房前的走廊里了。他看見紀月站在病房門口,沒有進去。

    “紀月?!彼兴拿?。

    這次她明明聽到了,卻低下頭,走開,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拉她,手還沒碰到,她就往后退了一步。

    “紀月,我們談談?!彼难劭艉芗t,他想,這大概就是她為什么不走進病房的原因吧,他垂下眼看她,哀求著,“我們談談好不好?!?/br>
    可她的視線卻一直看著斜前方,看得出神,“梁辀,讓我靜一靜?!?/br>
    “好,”他點著頭,迫切地應了下來,湊近她,聲音是從所未有的溫柔,“我知道,你現在很亂,我會陪著你?!?/br>
    “梁辀,我說的靜一靜,就是我們別見面了?!?/br>
    “可以,”他還是不停地點著頭,深怕晚一秒,就會惹她不快,得到那個不想聽的結果,于是,他說的話、聲音、姿態都無比卑微,“你給我說個時間就行,我不會打擾你的,我可以在這兒幫忙,搭把手?!?/br>
    她打斷他的話,這是他們今天第一次對視,她臉很白,顯得整個人有些憔悴,他多么想伸出手抱抱她,可接下去她的話,每個字都敲在他的心里,敲碎,“梁辀,你讓我,怎么面對你?!?/br>
    “對不起……”

    她直接轉身,向著另一頭走去,他突然想到那只在他掌心里的小貓,仿佛,此刻,他們的感情也這般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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